見柳林波已經躺下,樑驍突然開口道:“林波,把你今日早晨對我的照顧再對我做一遍。”雖然林波的那種照顧讓他有點受不了,但他卻非常喜歡那種感覺,什麼叫飛蛾撲火,似乎就是他這樣的。
柳林波聞言頓時側過身體瞪向樑驍,他還被照顧得上癮了呀。柳林波心中非常地不滿,早晨的時候只是逗他玩的而已,他竟然給她當真?真是太可惡了。
樑驍看着柳林波氣鼓鼓的小臉,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點過分,但他就是想,有什麼辦法?
想到這樑驍垮着一張俊臉小聲道:“愛妃,我受傷了。”言外之意,他若是沒受傷的話就不需要她主動照顧他了,他定然會對她‘照顧周到’。
柳林波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見她無雙的容顏上已經染上了一絲粉色,一副欲怒還羞的模樣。
柳林波不知道她的這副模樣更是讓樑驍的心裡蠢蠢欲動,只見他用他的右手把她摟向自己,讓她趴在他的身上。
柳林波本不想讓他得逞,但一想到若是她亂動的話,可能會撕裂他的傷口,便順從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樑驍見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不禁低喚了一聲:“林波”聲音似乎帶着絲絲委屈。
柳林波看着他的神色抿嘴一笑,這九王爺賣起萌來她也是毫無招架之功。
隨即,柳林波低下頭吻上了樑驍的薄脣。樑驍雖然早已熟悉了這些,但此刻他還是忍不住沉醉其中。
其實對於柳林波來說,她僅有的一點接吻經驗還是跟樑驍學的,此刻她把他以前如何吻她的照搬了過來。
雖是如此但是樑驍頓時感到身體裡到處都在叫嚷着,一方面想要更多這種感覺,另一方面又怕自己承受不了這種感覺。
樑驍知道這一次是他自己惹火燒身,但他卻一點也不後悔,他似乎越來越喜歡被這種火燒着的感覺。
樑驍正陶醉其中,不想她卻戛然而止,只見她輕輕從他的身上下去重新躺好,合上了眼簾。
樑驍見狀頓時不滿道:“林波,事情做了一半,你怎麼能半途而廢?”這種照顧他還沒有享受夠呢?
聽着他義正言辭的話語,柳林波睜開眼睛,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你先把傷養好了再說吧。”受這麼重的傷還敢胡思亂想?自己竟然還陪着他瘋?柳林波有些自責。
樑驍雖然沒有聽說過‘革命’這個詞,但還是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不免有些委屈道:“林波,我也沒想怎麼樣。”他只是想感受她對他照顧時給他帶來的感覺。
柳林波當然知道他不是真想做那種事,看着他委屈的模樣心中想笑,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一分,淡淡地道:“既然不想,就趕緊睡覺吧。”
果然,樑驍心中的熊熊大火不知何時已經被滅得乾淨,有些不甘地合上了眼簾。
看他乖乖睡覺了,柳林波抿嘴一笑,也合上了眼簾。但柳林波不知道的是,她的這個神色早已進入了樑驍的眼底,樑驍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道:小妖精等我傷好了,可要你加倍償還。
柳林波頓時感到一個激靈,睜眼看向樑驍,見他似乎睡着了,秀眉輕皺了一下重新合上了眼簾。
一夜好眠,第二日天剛亮,柳林波和樑驍便醒來。柳林波來到榻下整理了一下頭髮,把人皮面具重新戴到臉上。
隨後,柳林波幫他的傷口上重新換上了藥,便讓韓玉端早膳進來。還跟昨日一樣,樑驍讓她先吃再來喂他,柳林波抿脣一笑都照做。
二人用過早膳,樑驍看向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擔憂道:“林波,若是樑顏見到你,定然能看得出你戴了面具,我擔心他會懷疑你的身份,對你動手。”
“這一點我早就考慮過了。”柳林波接過他的話繼續道:“他即使懷疑我的身份,但在他沒有找到證據的前提下,他是不會貿然對我動手的,因爲這是在你的大營裡,他不會傻到自掘墳墓。而且啊,我在你面前扮男人那麼久你都沒發現他還會發現不成?”若他敢揪着她的身份不放,那在這裡除去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柳林波點頭,知道柳林波說的有道理但是還是叮囑道:“無論如何,你還是要多加小心,若是萬不得已一掌劈了他,我也會幫你兜着。”樑驍知道,這也是樑顏識破了柳林波的身份時逼不得已纔出此下策,之所以是下策主要是樑顏定然已經告知了別人他來南陵山的事,若是他在大營裡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怎麼也逃不了干係,但爲了他的林波,逃不了干係又如何?他可從來沒對自己手下留情過。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他這麼快死的,更不可能在大營裡殺了他,隨便就讓人抓到把柄的事,我可不會做。”柳林波笑着道,在大營裡除去樑顏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這事是九王爺做的嗎?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樑驍知道她自有應對之法,便不再多言。
不久,韓玉拿着單遼家人的資料進了大帳,柳林波從韓玉手中接過資料一看,心中不覺歡喜,果然昨晚見到的婦人就是單遼的母親,而且單遼還是一個大孝子,對他母親甚是孝順,母子的感情非常的深厚。
柳林波看完便把資料遞給了樑驍看,其實他不用看,已經從她的神色上猜到,那條勸降計策應該行得通。
隨後樑驍讓韓玉退了下去,開口道:“林波,你不會是又要上南陵山吧?”樑驍雖然如此問,但心中已經肯定,若是不上南陵山怎麼讓單遼的母親勸說單遼繳械投降?但樑驍心裡實在是不願意她去冒險。
柳林波明白他的擔心,安撫道:“沒事的,這件事等到晚上再和你商量,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商量一下樑顏來時我們的應對之策。”
樑驍沒有意見,今日下午他就要到了,還是先把他這件事應對過去再說。
隨後,二人商量了一番。
時間一晃到了下午申時,就見韓玉快速進到帳內道:“爺,五殿下就要到大營門口了。”
樑驍聞言看了柳林波一眼,點了點頭讓韓玉到帳外等候樑顏的到來。
這時,柳林波讓樑驍躺好,幫他蓋好錦被,自己起身負手站於榻邊,身上之前柔和的氣息已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冷然,與一般的侍衛無異。
片刻,韓玉的聲音傳來:“見過王爺!”緊接着大帳的簾幕被挑了起來,一道絳紫色的人影慢慢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幾名貼身護衛,韓玉也隨後跟了進來。
柳林波只是掃了一眼漸漸走近的樑顏便移開了目光,此時她是九王爺的貼身護衛,樑顏是王爺,她若長時間地直視他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樑顏來到榻前站立,看向躺在榻上的樑驍。
“見過王爺!”柳林波低頭拱手給樑顏行了一禮,此時聲音已經聽不出是她原來的嗓音,既然大家表面上還沒有撕破臉,那演戲就要演全套的,給他行禮是免不了的。
樑顏的護衛見此也給樑驍行了一禮。
樑顏聞言在柳林波的身上掃了一眼,停頓了片刻目光又回到了樑驍的身上,開口道:“聽聞九弟受傷了,父皇很是擔心,特派爲兄來看望皇弟。”
柳林波聽着樑顏的話語心中冷哼,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但到底誰是耗子誰是貓,以後她會讓他徹底明白!
“五哥就是爲了此事而來?”樑驍冷冷地反問。
聽了樑驍底氣十足的話語,樑顏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竟然能解了紅草之毒?似乎這一次他又要無功而返,但似乎又不一定。
樑顏心中暗自思量,但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情緒。
“當然。”樑顏出聲道,但緊接着突然幽幽開口:“爲兄看九弟的傷勢並沒有傳言的那般嚴重,看來皇弟定是找到神醫了。”能幫樑驍解了紅草之毒的人定然不簡單,稱他爲神醫也不爲過。
樑顏的話,樑驍豈會聽不明白他這是想試探出誰給他解了紅草之毒,心中冷笑,你永遠也別想知道!隨即冷冷地開口道:“傳言畢竟是傳言,五哥豈能當真?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樑顏並不想點破,那自己也順水推舟好了。
“一點小傷?”樑顏重複道:“小傷也不可以掉以輕心,爲兄前陣子也習得一些醫術,還是讓爲兄幫你看一下吧。”樑顏說着就要掀樑驍身上的錦被。
韓玉剛想上前阻攔,就見柳林波的一隻手臂已經橫在了樑顏和樑驍之間。
“這是何意?擔心本王醫術不精?”樑顏並沒有發怒,而是看向柳林波反問道,果然他的感覺是對的,他一進這大帳就感到樑驍的這個貼身侍衛不簡單,他根本不像一般的侍衛,身材比一般的侍衛嬌小不說,而且渾身散發的氣勢也不是一般侍衛能有的,他到底是誰?隨即便想假意試探一番,不想他果然出手阻攔了自己。
“不敢,只是我家王爺傷勢已無大礙,就不勞王爺您費心了。”柳林波說得不卑不亢,心中雖然猜到樑顏此番舉動可能是在試探自己,但她不能拿樑驍的生命來冒險,即使自己暴露身份,也不能讓樑顏再傷到相公。
“五哥何時如此關心小弟了?真是讓小弟受寵若驚!”樑驍冷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他非常反感樑顏盯了他的林波看,雖然他此時看不到林波的真容,但他在林波身上審視的目光還是讓他怒火中燒。
“爲兄一直都很關心皇弟的,只是皇弟不知道罷了。”樑顏並沒有受到樑驍話的影響,繼續看着柳林波,他的這張臉是假的,樑顏在心中已經下了結論。
此時柳林波也已經從樑顏的眼神中猜到,他定是看出了自己的僞裝,但自己本來就沒有打算能騙得了穆承軒,被他看出來纔是正常,看出來是一回事,能從她臉上拿下這面具又是另外一回事。
樑顏在柳林波的身上來回掃視着,當他看到她那雙透亮的明眸時,一個大膽的假設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雖然他沒有接到她離開京城的消息,但也不排除她隱匿了身份,此刻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樑驍側頭看到樑顏停留在柳林波臉上的目光暗叫不好,他可能猜到林波的身份了!隨即眸子一沉冷聲道:“皇兄看已經看過了,公務繁忙就請回去吧。”目前似乎除了把樑顏趕出大營,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
樑顏彷彿沒有聽見樑驍對他下了逐客令,只見他嘴角微微勾起,看向柳林波道:“九弟,你這名貼身侍衛很入爲兄的眼,你就把他給我吧。”他倒要看看樑驍如何接招。
他竟然敢向他要他的林波?樑驍聞言,錦被下的手瞬間攥緊,他以爲自己真不敢在這裡殺了他嗎?
相對於樑驍心中的暴怒,柳林波就淡然多了,只見她以平緩的語氣開口道:“王爺說笑了,在下既然做了我家王爺的侍衛,就生是我家王爺的人,死是我家王爺的鬼,忠臣不事二主,王爺您應該聽過吧?”不管他是真的在打她的主意,還是在試探她,門都沒有!
非常不喜歡聽到‘我家王爺’四個字,但對面之人卻故意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這讓樑顏感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一口悶氣在慢慢堆積。
但樑驍卻很受用柳林波說出的那四個字,特別是那句‘生是我家王爺的人,死是我家王爺的鬼’讓樑九王爺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殆盡,他的林波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樑顏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樑顏聞言似乎並不意外,眼中似乎還染上了笑意道:“你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本王還知道一句話就是‘良禽擇木而棲’。”
這個五殿下真是欺人太甚了!韓玉站在後面心中惱怒道,他真以爲爺受傷了就殺不了他了嗎?爺手下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好個‘良禽擇木而棲’,五哥何不直接說本王甚是沒用,會誤了手下的前程。”樑驍冷笑道,他這個激將法倒是用得精妙,既能激怒自己又能激怒林波露出身份。
但讓樑顏失望的是,柳林波對他的那句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良禽也好朽木也罷,那都是別人的看法,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只在意自己的看法,在意自己相公的想法,別人的想法根本不會在她心中停留半刻。
樑顏見自己的那句話沒有激起對面之人的半點反應,不覺又多看了柳林波兩眼,心中暗道有意思,想不到這一次卻有一個意外的收穫,心中已經有了某種肯定。
隨即樑顏不再看身旁的柳林波,而是看向樑驍微微一笑道:“爲兄剛剛只是一句戲言,九弟何必當真?”
片刻後,樑顏見樑驍並沒有接話,便接着道:“爲兄見九弟確實已無大礙也就放心了,不過南陵匪寇猖獗,九弟可要抓緊時間才行。”
樑顏聽似好心地提醒,聽在樑驍和柳林波的耳中卻別有一番味道。
樑顏你可不要太得瑟了,鹿死誰手可說不準!柳姑娘心中冷哼。
“這就不勞五哥費心了,五哥回京坐等消息便可。”樑驍冷冷地道。
此時樑驍並不擔心南陵山的問題,而是擔心樑驍再糾纏下去對林波越是危險,還是趕緊讓他走得好。
樑顏聞言說了兩個字“回京”,同時深深地看了柳林波一眼,便帶着侍衛往帳外走去。
見樑顏走了,韓玉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跟在後面也出了大帳。
過了片刻韓玉回來稟報,說樑顏帶着隨從出了大營,往京城的方向而去。樑驍點了點頭,讓韓玉退了下去。
“林波,樑顏可能已經猜出了你的身份。”樑驍擔心地開口道,雖然他不敢肯定,但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有可能。”柳林波贊同道,從樑顏的一再試探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上,她猜想他十有*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這下麻煩了,樑顏既然猜到了你的身份,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樑驍緊鎖眉頭突然又道:“林波,趁他現在還沒有什麼部署,你趕緊回京城。”
見樑驍擔憂的神色,柳林波坐到榻沿上把他的手從錦被之中拿出來,十指交叉柔聲道:“你現在傷勢未愈,我不能在此時就離開。”這段時間可是他最弱的時候,他經不起再次的傷害。
“可是林波,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有危險。”樑驍此時可以說心中既有感動又有擔憂,他想林波時刻在他身邊,但又不願她因此而有危險。
“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柳林波安撫道:“即使他猜到了我的身份又如何?他又不敢在這大營裡跟我動手。”
“可是”縱然如此樑驍還是不放心。
“沒有可是。”柳林波截斷了他的話道:“不管怎樣,在你的傷勢痊癒之前,我是不會回京城的。”她寧願多耽擱幾日,也不願整日擔心相公的安危。
樑驍無法,只能先暫時放下樑顏的事,轉而開口道:“林波,你真打算上南陵山上去勸說單遼的母親?”
聞言,柳林波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挑眉道:“王爺是不是有什麼高見?”
柳林波語氣聽起來在笑,但因爲她戴着人皮面具,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一絲笑意,樑驍見狀眉頭皺了皺,伸手輕輕取下了她的面具,這才寵溺一笑道:“我要是有什麼好的辦法,就不會問你這個問題了。”心中非常明白,南陵山地勢險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單遼的母親劫下山來勸說,根本是不可能的。
“既然王爺您沒什麼高見,那就按我的方法行事。”柳林波笑着道,一錘定音。
樑驍聞言,一時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反駁,說她的方法冒險但他又找不出不冒險的方法,心中做着激烈地交戰。
柳林波看着他的神色,知道樑驍擔心自己再上南陵山可能會有危險,隨即笑着開口道:“就算被他們發現了那又如何?他們能抓得住我嗎?”
柳姑娘說得甚是得瑟,惹得樑驍不禁笑出聲來,明白這是她在故意想讓自己不必擔憂,但他怎能放心得下?
不知道是這麼久的朝思暮想,還是這陣子的朝夕相處,她早已融入了他的骨髓,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早已刻在了他的心裡,因爲有了她他才感到他也留念生命,他也渴望活着他也會憧憬將來,但她卻要爲了他的事情去冒險,這讓樑驍覺得此時的自己甚是沒用,心中越來越自責。
柳林波見樑驍眉頭越皺越緊,一直沉默不語,不滿地開口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我只是覺得我自己太沒用了。”樑驍並沒有隱瞞,他也不認爲在林波面前說自己沒用是一件丟臉的事。
柳林波聞言趴到樑驍的旁邊,看着他笑着道:“我看呀,是你這張嘴最沒用,盡說一些沒用的話。”說完伸過頭去,在樑驍的脣上咬了一下。
“好疼!”樑驍立刻輕呼出聲道:“林波,你真下得了口。”
“那當然。”柳林波不以爲意道:“誰叫它亂說話的?我的男人也是能隨便指責的?”
看着柳林波生動的表情,聽着她說那‘我的男人’四個字,樑驍心中早被感動填滿,哪裡還有地方供他胡思亂想?
“林波”樑驍深情喚了一聲。
柳林波輕輕趴在樑驍的胸口道:“以後不準再胡說,在我心裡你是最頂天立地的男人!”
樑驍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翻滾的情緒,只能用右手緊緊地把她摟向自己,永不鬆手。
不知過了多久樑驍開口道:“林波,你準備什麼時候再上南陵山?”“我準備今晚就去。”柳林波答道,畢竟她和樑驍都沒有時間來等。樑驍點頭突然道:“我們來一招聲東擊西如何?”這樣可以引開單遼的注意力,林波就會更安全一些。
“怎麼個聲東擊西?”柳林波笑着道。
“我派一對人馬假意攻打南陵山吸引單遼的注意,你趁機去勸說單遼的母親。”樑驍把心中的想法說了一遍。
“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只是虛張聲勢,不會傷一兵一卒。”柳林波誇獎道。
“那就這麼辦?”樑驍詢問道。
柳林波補充道:“我今晚在亥時之前上到山上,你亥時再派兵出發,讓他們悄無聲息地往南陵山前行,要讓單遼感到你是想趁夜偷襲他。”
“還是林波想得周到。”樑驍笑着讚揚道,演戲就要演得像才行,可不能一眼就被別人識破了。
這時柳林波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大帳,趕忙從樑驍的身上起來坐好,樑驍看着她的動作不禁失笑。
柳林波見狀不滿地瞪了樑驍一眼,便見韓玉端着晚膳進了大帳。
樑驍讓韓玉把晚膳放下,吩咐他去通知沈副將,讓他點五千兵馬今晚亥時出發,假意攻打南陵山。
韓玉雖然不明所以,但並沒有多問領命而去。
見韓玉出去了,這一次柳林波沒有等樑驍開口便把自己的那份飯吃了,隨後來到榻邊扶他起來,再端起他的那份喂他。
樑驍因爲心中還是放心不下,所以一碗飯下肚卻食不知味。
“林波,倘若勸降行不通就不要勉強,你要儘快回來。”樑驍叮囑道。
“知道了”柳林波笑着道:“你怎麼變成了一個老太婆了?”什麼叫做‘千叮嚀萬囑咐’,似乎就是如此。
“還不是因爲你讓我擔心?”樑驍抱怨道,嫌他囉嗦就不要讓他擔心呀。
“好了,等你的傷痊癒了我好好補償”柳林波適時的開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
樑驍聞言頓時皺眉,這個時候他的林波竟然還用言語誘引他?更可恨的是自己還非常期待她的‘補償’方式。
柳林波看着樑驍的神色,抿嘴一笑道:“我的這個注意力轉移法,效果如何?”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經不起逗。
聽柳林波這麼一說,樑驍更是哭笑不得,弄了半天她是在讓自己忘記擔憂。
這日夜晚,柳林波按照之前的計劃,在亥時之前又上到了南陵山上,身體隱於一棵大樹上面靜靜地觀察單遼房間的動靜。
不久後柳林波就見一人影飛速向單遼的房間奔去,片刻後就見一青袍男子帶着幾個人匆匆往山的出口處而去,柳林波知道那人定是單遼,他接到了消息以爲樑驍的兵馬要趁夜攻打他們,前去備戰去了。
柳林波見此迅速飛身下樹,快速來到單遼母親的房間門口,見門縫裡有燈光透出,側耳傾聽一下沒有聽到一點聲音,便毫不遲疑地推開了門閃進屋內,順手合上房門。
此時單遼的母親正坐在燈下縫着衣服,見突然闖進來一人,連忙起身驚慌道:“你是誰?爲何深夜進我的屋子?”言語之中透着深深的恐懼,手也不覺地攥緊了正在縫製衣服的一片衣料。
柳林波聞言趕忙安撫道:“單夫人莫怕,我對你並無惡意。”柳林波此時說話的嗓音已經變回了女聲,因爲她知道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這保守的古代,若是一個男人半夜闖進一個單身女人的房間,定會被人懷疑圖謀不軌,從而會讓這個女人驚恐不已,她可不想這單夫人大聲呼喊而把單遼給吸引過來,爲此她並沒有隱瞞她是一個女子的身份。
單夫人驚魂未定,看着柳林波的打扮確實像一個男人,但聽她說話也確實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但不論她是男是女她都不認識,她半夜來她房間做什麼?隨後單夫人穩了穩心神道:“公子,啊不姑娘,你半夜進我房間到底所爲何事?”單夫人仔細看了看柳林波的玉頸,知道進來之人確實是一名女子。
柳林波見單夫人已經不像剛剛那麼害怕了,便上前坐到單夫人的對面笑着道:“單夫人先坐下,我有一件事情想請單夫人幫忙。”
單夫人看着柳林波的舉動又是一驚,這可是她的房間,怎麼她反而更像客人了?
單夫人心中雖然如此想着,但還是坐了下來,把手上的針線放好,看向柳林波道:“姑娘說笑了,民婦就是一個山野婦人,哪有本事幫到姑娘的忙?”此時單夫人的語氣平緩恭謙,已無半點驚慌之色。
柳林波不覺在心中對這單夫人讚賞了一番,微微一笑道:“夫人過謙了,我的這個幫真的只有夫人您才能幫到。”可不是嗎?她可是單遼的母親,除了她還能找到更好的人選嗎?
單夫人聞言知道自己是推卻不掉了,對面的姑娘似乎是不達目的根本就不會離開,既然如此還是聽她說過了再做計較,便開口道:“既然姑娘如此看得起民婦,姑娘就說說你有什麼需要民婦效勞的地方。”
“單夫人,那單遼是你的兒子?”柳林波突然問道。
單夫人聞言不明所以,心道你都知道我是單夫人,還不知道單遼是我的兒子?但依然點頭答道:“對,單遼確實是我的兒子。”
“既然單遼是你的兒子,你可知他這一段時間都做了什麼?”柳林波又問。
做了什麼?單夫人心中暗道,他天天除了練武打獵,就是和他的那幫兄弟喝酒,他還能做了什麼?單夫人心裡如此想着,但猜測對面的姑娘肯定想說的不是這些,便開口問道:“單遼是不是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否則的話,爲何半夜這名姑娘會找上門來?
“單夫人,起兵造反算不算是傷天害理?”柳林波再問。
單夫人聞言大驚!自己兒子要起兵造反?
“不可能,不可能!”單夫人根本不願意相信單遼會起兵造反,他哪有如此的能耐?再說單家數代享受皇恩,他怎麼能恩將仇報?
“單夫人,你想想這段時間以來,單遼是否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柳林波並不急着說出事情的真相,而是讓單夫人從單遼近段時間的表現上來尋找答案。
經柳林波這麼一提醒單夫人才想到,難怪這幾日單遼老是在她面前說什麼“兒子不孝,連累了母親”之類的話,而且還讓她把細軟銀票值錢的東西收拾好,當時雖然她也感到奇怪,但並沒有多想,此時一想確實事有蹊蹺。
柳林波見單夫人的神色,知道她已經相信了幾分,便趁熱打鐵道:“夫人若是還不信的話,那夫人就隨本姑娘一起去看看單遼此時在幹些什麼吧。”眼見爲實才是最好的證據。
其實不用看,單夫人此時已經相信了柳林波所說的話,因爲就在昨日她在山頂上看到了朝廷的大營駐紮在了不遠處,她的夫君生前也是久經沙場,耳濡目染,她也知道有大營在不遠處意味着什麼,她一直不願意相信心中的猜測,而此時她已不得不信。
“姑娘,你是想讓民婦勸說單遼棄械投降?”單夫人開口道,猜測對面的姑娘應該就是爲了此事而來。
柳林波聞言知道這單夫人已經相信了她的話,點頭道:“對,本姑娘就是這個意思。”既然這單夫人是明白人,就無需和她繞圈子了。
“民婦爲何要幫你?單遼可是我的兒子。”單夫人突然話鋒一轉,讓單遼投降那不是讓他白白地去送死嗎?
柳林波明白單夫人的擔心所在,隨即道:“夫人你幫了我,其實也是在幫你兒子。”
柳林波話中有話,單夫人聽得不甚明白,並沒有立即接話。
柳林波微微笑了一下接着道:“夫人,若你能讓單遼繳械投降,我可以保你們安然無憂。”柳林波適時開出了似乎誘人的條件。
但單夫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依然緊鎖眉頭。
“夫人,這南陵山上有多少人馬,你即使不清楚也應該心裡有個數吧?”柳林波又分析道:“你覺得就這些人馬能和朝廷的幾萬大軍抗衡?最後的結果定然是以卵擊石,後果可想而知。”
聽柳林波這麼一說,單夫人立即道:“若單遼繳械投降了朝廷會放過他嗎?”單遼可是單家的唯一的血脈了,他可不能有事。
見單夫人的態度已經軟化,柳林波保證道:“夫人儘管放心,只要單遼繳械投降我便會幫你們找一個新的安身立命之所。”不管單遼的此番舉動是爲了什麼,但這件事情之後,他定然是不能用這個身份示人了,只能讓他改頭換面。
片刻後,單夫人點頭道:“好,那民婦就勸勸單遼,但能不能勸得動,民婦也不敢保證。”單夫人這也是說的實話,兒子平常的時候是很聽自己的話,但起兵造反這可是件大事,她並不知道兒子爲何要這麼做,因此她也不知道她的勸說他會不會聽。
柳林波也知道單夫人的勸說不一定有效,但凡事只有試過了才知道,若是不行的話她再想其他的辦法,隨即笑着道:“多謝單夫人。”
而就在這時“啪啪”兩聲鼓掌的聲音傳了進來,房門也瞬間被推開了。
柳林波見狀暗叫不好,同時就見樑顏緩步進了房間,而身後跟着單遼以及大批人馬。
“你真是沒有讓本王失望,我們又見面了。”說着樑顏已經站到了柳林波的旁邊。
單夫人見此情形早已站起身來,她不明白爲何今晚她的房間進來這麼多的不速之客,只能把眼睛看向站在後面的兒子。
單遼站在後面緊鎖眉頭,他知道這件事是越來越複雜了,更要命的是還把他的母親牽扯進來了。
柳林波看着樑顏並沒有動,心中暗道他什麼時候到門外的,自己竟然都沒有發現?真是百密一疏。
既然他已經確認了自己的身份,在藏着掖着也沒什麼意思了,想到這柳林波幽幽道:“王爺這招金蟬脫殼用得很是純熟。”竟然找人假冒他回京城,他自己卻跑來跟蹤她。
樑顏彷彿沒有聽出柳林波的諷刺之意,笑着道:“你的這招金蟬脫殼似乎比本王用得更妙,京城裡應該還沒人知道你來了南陵吧?”樑顏嘴上如此說着,但心中卻想那樑驍還真是好運,能讓如此嬌滴滴美人不遠千里跑到南陵來幫他,不過這柳林波似乎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到目前爲止自己還沒在她手上討到一點好處。到處吃虧還真是差不多,以前他就已經沒少領教了不是?
“怎麼?王爺是想以此來威脅本宮?”柳林波冷冷地道,不過即使他拿這個來威脅她,她就要受他威脅嗎?
“本王從來都不屑用那威脅人的伎倆,那會讓本王降低身份。”樑顏看着柳林波道,眸光深邃,彷彿能透過她的面具看到她的真容。
柳林波也看着樑顏的眼睛暗自思量,沒想到這勸降計劃剛剛開始就要宣告失敗,似乎現在只有拿下樑顏這形勢纔能有轉機。
樑顏看着柳林波閃閃的明眸,笑了笑道:“你所想也正是本王所想。”她自己既然都送上門來了,若再抓不到她那他就太沒用了。
柳林波好不容易說服了單遼的母親單夫人,讓她勸說單遼繳械投降,不想半路卻殺出個樑顏,這讓柳林波惱恨不已。
相對於柳林波的惱恨,樑顏倒是充滿着期待,他早就欣賞她的容貌無雙,此刻更是想掀開那張面具再飽飽眼福。而這她能讓從不近女色的九弟寵上天,以前樑顏好奇她到底長得多麼國色天香,讓九弟迷戀得樂不思蜀。從來都是盛傳柳家千金醜的掉渣,可是不久前一見那真是寵的有理由,美!
對於現在送上門來的好事,樑顏當然不會手軟,而面對如此的局面,柳林波也只能放手一搏。
二人懷着同樣的心思,瞬間雙雙出手,同時朝對方攻去。
單遼見狀趕忙把母親單夫人拉到一邊,母親沒有武藝,他可不能讓她遭受池魚之殃。
這時只見柳林波早已離開座位,飛身而起,手上已多了一把軟劍直朝樑顏刺去,樑顏見狀一個閃身避開,柳林波頓時飛身出了房間。
柳林波知道在房間中自己很難展開拳腳,若單遼再派人圍住屋子的話,自己更是處於被動之地。
樑顏見柳林波出了房間也緊隨其後飛身到了屋外,單遼和他母親也走到屋外。
樑顏看着柳林波婀娜的身姿,又看看她臉上的面具,眸光一閃瞬間出招直朝她的面門而去,她的這張面具讓他甚是厭惡,他要幫她取下來。柳林波見樑顏的手就要接近自己的面部,不覺眸光一沉,軟劍瞬間離手,直刺樑顏面門。樑顏見狀趕忙躲閃,因此他也未能取下柳林波的面具。樑顏的行爲無疑又在柳林波的心裡添了一把火,新仇舊恨一併涌上心頭,樑顏你真是欺人太甚!本姑娘今日就要在你身上討回公道!
柳林波此時的眼中怒濤洶涌,但看在樑顏眼中卻是神采奕奕。
柳林波此刻已寧神啓動內力,只見瞬時地面上飛沙走石,塵土飛揚,像龍捲風一般旋轉着樑顏掃去,樑顏見狀趕忙飛身而起,躲過她的這招巨龍捲尾。
隨後樑顏落回地面心中暗暗思量,原本他雖猜到她的武藝應該不俗,但她剛剛的一招實在讓他吃驚不已,這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若僅憑自己一人之力想抓住她,恐怕不易。
樑顏心中做着盤算,柳林波也在心中做着比較,看來這樑顏的武藝也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菜,想一下子拿下他也很是困難,何況在這南陵山上只有自己獨自一人,樑驍的兵馬根本上不了山,形勢對自己似乎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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