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啊!怕了麼?你輸定了!”樑詩公主覺得她們的銀子被保住了,氣焰也回來了,趕緊地吆喝。
白髮男人緩緩坐下,一隻手在桌面上,象彈鋼琴一樣點着桌面說道:“小姑娘果然有些能耐!看來你的眼睛有些特別的功能?”
“你怎麼樣?打算賴賬了麼?你還有一次機會!”柳林波昂起小臉來,面無表情冷漠地問着。想吞她的夜總會?沒門!
這白髮男人也昂着一個如魔鬼般的臉,突然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鋒芒畢露的匕首來拿在手中。
白髮男人卻用力地一甩他的白髮,將他的白髮甩回前面,一手撈起髮尾,手起刀落!
啊!割發?!衆人一看,眼珠子突了出來!這身材高大,看着象一個大魔王似的男人,竟然竟然那麼無賴!他手起刀落卻只削了一撮髮尾,將之放置於桌面上,然後將他面前剛纔贏來的一堆籌碼用力一推,推了出來道:“好了!這一局,老夫認輸!還你籌碼,頭髮也割了!女娃兒,你厲害!我們再賭過別的花樣。”
嘎!他這也叫割發了?柳林波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無賴了!而樑驍此刻嘴角卻上揚出一抹帶有深意的弧度。
男人卻大言不慚,振振有詞地說道:“好了!小姑娘,算你贏了一場。”
“你這算是割發了?白髮叔叔!”柳林波硬生生地吞了一口唾沫。
男人指着桌面的的頭髮道:“這不是頭髮是什麼?你說的是割發,沒說割長割短,更沒說要遞光頭吧?”
那倒是好象沒說。柳林波冷冷道:“閣下既然輸了,送客!”
白髮男人道:“輸了一場是沒錯,但老夫此刻賭興未盡,還想再賭一局。”
“哼!你拿什麼來賭?就算是你的頭別人都未必就想要。”柳林波冷嗤一笑。對於一個沒有賭本的賭徒誰會歡迎?
男人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又把自己手指上的白玉指環捋了下來,放置於賭桌上說道:“娃兒,老夫用這個白玉指環做賭本,你要是再贏老夫一次,老夫拍拍屁股就走人。但是你要是輸了麼就讓老夫在這裡住個十天八天,你做老夫的丫環十天八天也就行了。”
柳林波瞄了他放在桌面上的白玉指環一眼。那指環雖然是名貴的指環,但也沒那麼寶貝吧?可是這人的太陽穴兩邊突突地跳着,兩眼精光四射,那武功顯然的深不可測。關鍵是此人姓格又那麼無賴,她要不是跟他再賭一場,他只怕還當真的賴在這裡不走了呢。
“好!再賭一場也可以。但是要是你輸了,可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我輸了要做你的丫環十天八天。那麼你輸了的話也得做我的跟班十天八天,這樣才公平,如何?至於你的白玉指環麼?本小姐不感興趣。”柳林波凌厲地說着,一點也不想做虧本的生意。
男人這下愕了一愕,古怪地瞧着柳林波問道:“老夫輸了,小丫頭你真要老夫做你的跟班?你不怕睡不安寧麼?”縱橫天下,居然還有人敢叫他做跟班的,他算是開了眼界了啊!小姑娘膽大妄爲,可喜可賀啊!
“當然是真的。怎麼?輸不起?輸不起現在就可以出去了!別在這裡浪費姑娘我的時間。”
“好!一言爲定!我們賭點別的。你說吧,你還有什麼好玩的?新鮮刺激些的,不要說些老套的東西。”白髮男人才說完卻不等柳林波回答,他突然改口道,“剛纔由你選擇怎麼賭,現在,還是由老夫來選擇一次吧。”
突然他右手一伸即時就抓來旁邊一個看得津津有味的賭徒過來,將他提起按在桌面上說道:“這次還是由小姑娘來猜謎好了!你猜猜這小子片刻之後,是死是活?猜對了就是你贏,猜錯了麼?當然就是我贏了。”嘿嘿!他在想着你若是猜他是死的,我自然就讓他活得好好的;但你要是猜他是活的,老子就一掌劈死了他。這下你輸定了吧?他就不信,他贏不了一個小姑娘。
柳林波又豈有猜測不到他的心思?這妖孽還真是夠毒辣的!她笑笑說道:“這個賭法麼,也太無趣了!不如稍稍地改一改如何?改一改會更有趣的。”
“如何改?”
“就改爲,我賭這個人待會兒就睡着了,睡得象死豬一樣。只是睡着了,不是死噢。在一時三刻之內,我賭前輩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讓他醒過來。要是前輩能讓他醒過來的話,就算我輸了。這樣是不是比你原來的賭法更有趣啊?也更加新鮮又刺激吧?”
白髮男人想了想,這可真的比他提出來的賭法有趣得多了!他問道:“不能用藥麻倒弄昏他!”
“當然!你怕輸了?”柳林波笑得自然,再加一點點激將。
白髮男人卻想只要一個人沒死,老子有的是方法讓他醒過來。所以他居然答應了道:“那好!就按你的賭法吧!”他說着將手中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的男子更加用力地提起,象拎一隻小雞一樣放置於賭桌上說道“睡吧!老夫看你怎麼有本事睡得着覺。小丫頭,要是他在一時三刻中睡不着,那也算你輸了。”
這種情況之下,男子面青嘴脣白,要說暈厥過去還差不多,怎麼睡覺啊?所有的人想法都跟白髮男人一樣。
但是很快地幾乎不用片刻之後,衆人便瞧見這個被逼着躺在桌面上的男子乖乖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就象睡着覺了,開始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居然還打起呼魯來了。
白髮男人驚訝過後,兩指在這人的人中上狠狠地一掐!這人中是人最容易醒轉的穴位,通常昏厥過去的人按幾按都能醒的。可是他掐得那麼用力,他卻一絲反應都沒有?邪門!他突然地抓起這個人的腳來,又從旁邊的一個人頭上迅速拔來一根髮釵道:“借用一下!”
然後,戳!狠狠地戳他的腳板底!戳了不下十幾次之多,睡着的人腳板已經流血了,人卻沒醒來。
他大喝一聲道:“你敢再不醒來,老夫一掌就劈死了你!敢給老夫裝睡麼?”
翻翻這個人的眼睛,瞧瞧他的脣齒之間,搭着他的脈博,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真的就象是睡着了覺,睡得太熟無人能叫醒他了。他沒死,因爲他有呼吸,胸膛也還在一起一伏,就象睡着了。
於是,男人對圍在周圍的人說道:“你們,誰有本事弄醒他的,老夫重重有賞!”
這些人聽了一時愕然,然後真的是太好奇了!所以紛紛上前給這個人撓癢癢似的,有捏鼻子的;有扯頭髮的;有摳他的;什麼小動作都做齊了,七手八腳卻最終發覺這個人還是在深深的睡眠狀態,怎麼也弄不醒了。
嘿嘿!柳林波冷眼瞧着,一點兒也不擔心。她逍遙門的武功就是如此讓人捉摸不透,哪是別人弄得醒轉的?這暗藏不露的內功簡直和一切麻醉的藥物雖然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卻又不同於一般的功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之跡可尋,饒是這些人費盡心機,也別想將此人弄醒過來。
一時三刻過後,白髮男人終於又輸了一局!這一下,當真的讓所有人都感覺神了!柳林波袖手輕輕一擺道:“無關緊要的人要繼續賭的,就繼續玩吧!”
他說完對白髮男人說道:“白髮,如果你想賴賬的,就滾吧!但要是你有些口齒,還有些賭品的就跟着我來,做我的小跟班吧。至於這枚白玉指環麼?”她拿起那枚白玉指環,往她的大拇指上套了套,寬了點兒,說道,“這個嘛,本小姐戴着有點兒寬了,不知送給我家王爺戴上是不是合適?我好象沒送過禮物給我相公呢,我先拿着”說完她就把那枚白玉指環收進她的口袋裡了,轉頭衝着樑驍呲牙一笑。
柳林波瞧着手指中的指環,覺得那指環挺好看的,卻沒注意到周圍有幾個是武林中人,他們眼中的恐懼之色極其的濃郁。猶其是瞧着白髮男人,還有那枚白玉指環時,他們其實早就想走了,只是腳不聽使喚,挪不動,所以才一直堅持着看完這場賭賽而已。
“跟着我!”柳林波其實也有些怕這個男人再次搗亂,不知他是什麼人物,看上去並不簡單。
白髮大魔王很快地上了她的總裁室,柳林波讓所有人都在外面別進來。她才讓他坐下問道:“說吧,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呃,老夫的名字麼?一個字,海”男人的臉一直在抽搐,坐下後打量着這間總裁室的佈置,越看似乎越是滿意,還點了點頭,滿眼的都是欣賞。
一個字,海?這名字還真是有夠狂的。但她卻是有意地打壓他道:“原來你叫做小海。”象這種人,她要不要將他弄昏了,然後用麻袋裝着暴打一頓再丟出大街去,讓他以後別太張狂,免得他又來搞她的夜總會?
他叫海,哪來的一個小字?他叫端木海!從來沒人敢在他的名字前面加個小字,倒是有人叫他魔王海。卻沒想到這小丫頭如此的有膽魄。難怪了!難怪她能做九王爺的王妃。瞧着還越瞧越上眼,越瞧越覺得就要這樣的娃兒,才配得上他那徒兒樑驍。
王府裡挑來的丫頭小桃這時突然進來給她斟茶遞水,想到自己袖口中那人給的一包藥,不知是什麼藥?要是讓人吃了會有什麼效應?是迷藥還是什麼藥?她有些走神,一直因爲這件事困擾着。此刻,倒也是瞧了一眼叫做海的男人。
柳林波這時候暗趁了一下,其實是一點也不想留一個這樣的男人跟在身邊的,所以又開口道:“小海,如果你保證以後不來我的夜總會搗亂的話,我就放你走。”但凡能文解的,她其實也不想武對。
“搗亂?老夫有搗亂過你的賭莊麼?不過就是一時起了玩興,玩兩把而已。小丫頭我是個長輩,你別在我的名字前面加個小字,我聽了逆耳。我暫時還不想走,要在這裡等一個人。你給老夫一間上房,招呼老夫一日三餐,總可以吧?”
柳林波倒沒見過有人輸了個清光,還敢這麼狂妄囂張,大言不慚地要人伺候他一日三餐,還要住上房的。但是,這人瞧上去那氣度確實不凡,面相相當的威逼,可以說氣宇軒昂,有着魔王般的強大氣場。
“你要等什麼人?”象他這樣的人,只怕不是簡單的身份吧?如果他沒有敵意的話,她倒也不想過份地得罪了。只是,要想在她這裡白吃白住的話,那也得給她一個更好的理由。
端木海原本是經過,聽說自己的徒兒娶了媳婦兒,卻居然沒有通知他。不過,也不能怪樑驍沒有通知他吧?因爲他行蹤飄忽,就連他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可是,徒兒居然娶了一個媳婦兒,還開了一間這樣的夜總會。不得不說,他有些好奇驍兒娶了一個怎麼樣的媳婦兒?
所以,他纔在此停留,有意地在夜總會裡贏了大把的籌碼,目的就是讓驍兒的媳婦兒被引出來讓他瞧上一眼的,他懶得進王府上去讓驍兒緊張招呼他。哪想這驍兒的媳婦兒竟然這麼厲害?!他是想贏了之後再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籌碼什麼的自然也會還回的。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輸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上。這個小丫頭還是他徒兒驍兒的媳婦兒。這下他沒臉報出自己的名頭來了,只說了一個海字。此刻要他將他要等的人就是他的徒兒驍兒說出來,他也覺得很沒面子,所以就麪皮抽搐着板着臉道:“你管我要等什麼人?就當老夫是個長輩,招呼一下,這點孝心都沒有?”
我靠!就算是長輩,那也得是自己的長輩纔會孝順的,好不好?以爲她“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麼?這天底下的老人也不是個個都值得尊敬的呢。不過這人看着,橫看豎看的怎麼看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可是,他都已經是她的小跟班了,難道他忘記了麼?她要招呼自己的小跟班象個貴賓麼?呵呵!於理不合。
“你!已經是我的小跟班,這麼快就忘了麼?至少八天,你只能是我的小跟班。”哈!要一個不簡單的人做小跟班,這才威風凜凜啊!平時她所到之處,有些人還以爲她是個小姑娘好欺負呢。要是收了一個這麼威武的跟班跟在身邊,那多有氣勢?
柳林波心裡打着鬼主意,又補充道:“你要是以後都跟着我的話,我包你吃的住的還給你月銀,如何?要是你很有才,我還可以提拔你做夜總會的管理人員。”
端木老先生的麪皮抽搐得更厲害了!他要做徒兒媳婦兒的小跟班麼?這小媳婦兒還真敢想啊!佩服啊佩服了!驍兒這媳婦兒娶得好啊!都快要讓他抓狂了!看來,他想要在她這裡求特權的話,就只能亮出身份來了。但是,此刻叫他怎麼有臉說出來?所以,他也只能乾坐着了。
於是,柳林波就當他是一個小跟班丟在一旁了。
端木海沒再要求給他上房,坐一旁看徒兒的媳婦兒辦事,看了足足的一下午之後,他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他的徒兒有福了!居然撿到了一個這麼能幹的媳婦兒!強悍啊!不知道驍兒能頂得住這麼強悍的媳婦兒麼?驍兒想不發財都難啊!
樑驍在外面等的實在着急,可就在這時宮裡來了的信兒叫九王爺進宮一趟,說是皇上有事相談。因爲這白髮魔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傅,樑驍也就放心的進宮去了。
忙碌了一天,約莫到了黃昏時候,他們在夜總會用了晚膳,這纔回九王府。
他們是坐着馬車回王府的,馬車上只有柳林波和一個隨行的小桃丫頭,趕車的竟然是端木海。
到了半路時,馬車卻突然地改了行走的方向,不是回到九王府,而是向一個偏僻的方向行走,出了市集,進入一個小小的竹林區,居然就停在了一片竹林的掩映之中。
那小丫鬟一個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解開馬車前的馬,騎着這匹馬“駕”的一聲,打馬而去。
她以驚人的速度回到王府,直接找到了早上和她一起出門買東西的小姐妹。
小丫環見到她有些錯愕。可那丫鬟卻拉着她到一旁低聲道:“你家主子呢?我已經照着她的吩咐得手了,我要解藥!”
“得手了?這麼快?”那小丫鬟顯然地不太相信,懷疑地問着,“你是怎麼得手的?她吃了藥?現在在哪?”
“娘娘那麼信任我,我要給她下藥,她根本就完全沒察覺。她在馬車上,馬車在曉巷彎外的一片竹林裡。九王爺今日不在,臨時被又召入宮去了。怎麼樣?解藥拿來啊!”
小丫鬟道:“你急什麼?你以爲解藥在我這裡麼?我這就去通知主子。你現在出門,在門外等候着。”
“好!”那陪同柳林波一起出來的丫鬟很快地就到了門外候着。
也不用等多久,一輛華麗的馬車出來了!馬車出了門口,到了面前時,簾子被打開,一個人探出頭來,那是剛纔的小丫鬟,對她招手道:“上來!”
“不用了!我是騎馬回來的,馬在那邊,你們跟着來就是了。”
車簾放下,那丫鬟上馬,馬車跟在後面。
這輛馬車由一個車伕趕車,車內有三個人。一個是給她餵過藥的男子。另一個是剛纔的男子。還有一個居然是長得極難看,穿着象下人,縮在一旁的角落裡,眼睛裡有着極恐怖害怕的眼神。
馬跑得很快,馬車也很快。馬上的丫鬟道:“喂!解藥呢?”
馬車上的人回答道:“到了看到你辦事的結果之後,自然會給你。”
馬車內,那藍衣鬍子的男子凌厲地問小丫鬟道:“你覺得她會不會是在耍什麼花樣?這麼快就得手?那女人身邊的侍衛那麼多。”
小丫鬟回道:“那也不是。我打聽過,那女人自視很高,常常將身邊的侍衛們打發去做別的事情呢。聽說她常常一個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何況九殿下不在,這倒是有可能,不一定是詐。她都吞下了毒藥,難道拿她的命來開玩笑?這天底下有人不怕死的麼?”
“嗯,也是。誰不惜命?諒她也不敢耍花招。”鬍子男人突然狠狠地盯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猥瑣男子道,“等會就便宜你了。來!拿着這一顆藥,吃了它你才變得更厲害。不過,等會兒再吃。”
“是。”那男子接過一顆藥丸,還是縮在角落裡,驚驚縮縮地渾身顫抖着。
當他們來到一片竹林之後,果然的瞧見竹林掩映着的是一車華麗麗的馬車。馬車上原來有一個車伕的,那就是端木海。現在車伕端木海也不見了。
那個藍衣鬍子男人和小丫鬟跳下了馬車,小丫鬟還將那個猥瑣的男子也拉下了馬車。隨即對她的車伕說道:“你去掀開那馬車的簾子!”
“是!”車伕立馬向柳林波的馬車走去,伸手就將車簾打開,裡面果然地只有九王妃一個人,伏在車上狀似處在昏迷狀態。
華麗麗的馬車內,簾子被掀開,只見柳林波狀似暈迷地伏在車內一動也沒動,小臉正向車外暈紅着。
那個藍色衣袍的鬍子“男子”和小丫鬟一起走向前來,隔着一步遙的距離瞧着。藍衣男子就要伸手向柳林波時,隨行而來的丫鬟突然擋在他的前面,挑眉問道:“我的解藥呢?”她的臉上寫着擔憂兩個字。
藍衣突然出手將她狠狠地一推道:“先滾一邊去!”然後,他輕輕地一躍就躍上了馬車。那輕功還挺到家的。他躍起上了馬車之後,一手挑起柳林波的臉,從懷裡又再拿出一粒藥丸來,就要以一種非常嫺熟的手法將手中的藥丸拍入柳林波的嘴裡時。
說時遲那時快,這藍衣男子萬萬沒想到。原來狀似中了迷藥,閉着眼睛的柳林波突然掀眸,睜大眼睛,寒光一閃之間,他手中的藥丸被奪,然後脖子被兩根手指鉗子般鉗制着,“啪”的一聲,那粒藥丸不是拍進了柳林波的嘴裡,而是相反地竟然被拍進她的嘴巴里了!這不過就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情勢立即扭轉。
“啊!”這藍衣的男子一雙杏眼象接近死亡一般地,睜到了極恨大!簡直不敢相信。這九王妃的手法居然那麼的快!簡直比閃電還快,不過是眨眼之間,原本以爲一切妥當,陰謀得逞的她,頃刻之間就發現自己根本就是中了別人的計謀。
“你你你你”她除了一個你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目中只有不敢置信的驚駭。
與時同時,馬車外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白髮的端木海,如魔王一般冒出來之後,就將在場的人頃刻之間就點倒了,簡直就象殺雞用上了宰牛的刀,根本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這端木海點倒了別人,拍拍手掌,板着一張臉自語道:“這種事要老夫來做,丫頭,在裡面搞定了沒有?”嘿嘿!被一個黃毛丫頭指使着,跟她合起來演出這樣的戲碼,哪裡是象小丫頭說的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特別好玩的事情?小菜一碟,沒什麼味道,象小孩子的事情,他覺得自己被人當小孩子對待了。
“噗!”地一聲,一個人被一腳踹下馬車,摔在竹林的草地上。
“哎喲!王妃饒命啊!”藍衣跌在地上,立即跪下磕頭。
“瞧瞧她是什麼人?”柳林波向身旁的小桃說道。
那小桃這下立即上前,將這藍衣人的頭髮扯了起來,拔掉他的鬍子,在他的臉上做了一番功夫,果然的一個女子的臉現了出來,不由得問道:“你是誰?”
“我叫白玉”
“白玉?那你爲何要害九王妃?”柳林波身旁的小桃丫頭冷森森地問道。
“哈哈!”這個白玉突然象個瘋子一樣笑出聲道“爲什麼要害她?當然是恨死她!巴不得她死!”
“爲什麼?我有得罪過你麼?”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她。
這個白玉象遇到怪物似地看着柳林波,那雙眸中的恨還真的能毀天滅地一樣,尖銳地叫道:“你沒得罪我麼?你早就得罪了樑國所有女人,大家都巴不得你死!你居然還說沒得罪過我?”
“啪啪!”兩聲,小桃給這個白玉甩了兩巴掌“嘴巴別那麼毒!該死的是你!你自己變態不等於所有的人變態吧?”
白玉被打得臉都紅腫了,卻仍然捂着臉尖叫道:“誰說我變態?我說的是事實。”
柳林波身旁的小桃一聽忍不住地一腳踹過去說道:“別的人沒有主意,就你一個人想到了這麼一個好主意了,打算利用我來害我家王妃?”
白玉這時候突然地臉色紅得厲害,渾身扭動着,指着柳林波身邊的丫鬟道:“你中了毒,沒有我的解藥你別想活過三天!沒想到你這個瘋丫頭,竟然中了毒還敢出這樣的招,你你你難道不怕死?爲了她你值得麼?我死也不會告訴你解藥在哪裡!哈哈!見過九王爺那麼多次他一眼都沒瞧過我,我也不想活了!”
這白玉說着,聲音尖銳之中有着瘋子般的毀天滅地,就象她根本就在想着殺不了柳林波寧願自殺一樣。而且,她突然之間聲音由尖銳變成了妖媚,自己抓着自己的衣服。
小桃冷笑道:“你那毒藥對我來說根本就沒作用。奴家小時候得一高僧相贈,吃了一粒百花避毒丸,百毒不侵。所以你打錯主意了。”事實上是柳林波早就事先給她吃下了解藥。
她又走到剛纔那個坐在馬車上的丫鬟的面前將她的頭髮一扯,沒想到竟然扯掉了一頭假髮!這小丫頭不是一個丫環,竟然是一個光頭的小和尚?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你又是誰?”男扮女,女扮男,爲什麼?
假丫鬟被點了穴道不能動,但卻能言,說道:“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柳林波走到他面前,腳尖輕輕一踢,踢開了他腿上的穴道:“說吧!說了本宮放了你!”她撫額,皺着小鼻子,這些人她連認識都不認識,卻如此的處心積慮來害她。這就叫着“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吧?都是樑驍那傢伙害的吧?他禍國殃民!
“我說了,你真的放了我?”柳林波的丫鬟問道,他望向柳林波身後那個白髮飄飄的端木老頭,早就驚得瑟瑟發抖。
那假冒的丫鬟道:“我是青山寺的小和尚,她”他指着白玉道,“有一次她上山求籤拜神,我見她天姿國色,對她有了非份之想。我萬萬沒想到,她是富家千金,更加萬萬沒想到,在她下山時遇到了山賊,我挺身而出救了她她就。我做了她的丫環,就成了現在這樣。”
“我是問你,你們打算讓我吃的是什麼藥?打算怎麼對付我?”柳林波都沒有興趣聽他講他和那想謀害自己的丫頭的故事了。
“那個麼是迷昏藥加上*散。那車伕和那個男子是打算叫來伺候”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林波一個飛腳,就踢了他一腳!
柳林波這時看到白玉的樣子,也已經明白了所有的戲碼!因爲,此時此刻那白玉居然在大家的面前就解起自己的衣服來了!
豈有此理!柳林波氣得一腳又想踹人了!但是,她卻又一個跺腳罵道:“樑驍!你真可惡!都是你惹的禍!”
她說着,走到那個猥瑣的男子面前,踢了他幾腳,腳尖將他的穴道解開,還有那個車伕。小桃都一一地解開了他們的穴道,然後說道:“我們走!”
小桃問道:“就這樣?不殺了他們麼?”
柳林波道:“我不想髒了我的手!叫王爺自己處置吧!”她氣呼呼地撩起裙襬,走到馬車前就想躍上車去。
小桃跟着說道:“也是,這樣的女人瞧一眼都多餘!”她一邊說一邊追上自家王妃。
誰知就在這時,一把飛刀“嗖!”一聲,箭一般地射向柳林波。
柳林波以爲這些人都已經垂死掙扎了,哪想還會襲擊她?一個不防,眼看背後的冷刀飛來!
“噗!”地一聲,一條腿飛起來,剛剛好就擋住了那把飛刀!那把飛刀正正插在了那條飛起來的長腿小腿上,登時血流如注。
柳林波只聽得悶哼一聲,回過頭來手中一支釵子早在她回頭時就同時飛出,將那個丟出飛刀之人打得暈厥了過去。
而比柳林波比金釵更快的是一粒沙子,正正打中丟出飛刀的白玉。白玉眉心之上被石子打中,額頭又被金釵擊到登時倒下氣絕身亡。
那粒沙子是端木海老頭打的。這些人都以爲她已經吃下了藥,已經沒有力氣襲擊人了。哪想到她垂死掙扎着,居然還能丟出一把飛刀來,想暗算柳林波?
這下,都是大家麻痹大意了!小腿被飛刀插着的是丫鬟小桃。
“小桃!你怎麼樣?有沒有毒?”柳林波蹲下身,就要給她檢查中刀的小腿。
沒想到,小桃竟然彆扭地將小腿一縮,自己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時將刀一拔,血濺了出來,她還說道:“沒事,王妃你走遠些,別讓這血污着你了。”
柳林波不禁愕然了好一會兒!這孩子也太過酷帥了吧?自己拔了刀?那動作!真象一個酷帥的男子!
而此時皇宮那邊,樑驍和皇上老爺子就一些國事,談論了半天,也沒得出確定的答案,皇上就說他有些困頓了,所以就草草地結束了談話的內容,不了了之。
樑驍才走了一段路,他的一個侍衛冷電匆匆地趕來,在他面前小聲回稟道:“王爺,王妃殺了一個你的愛慕者。那個姑娘叫白玉,是白太守的千金”
“啊!”樑驍聽了,心裡格登一下問道,“王妃有沒有事?”怎麼他才外出,府上就出人命了?
“王妃沒事,只是府裡的丫鬟小桃的小腿中了飛刀受了點輕傷。還有,王妃帶了一個白髮蒼蒼的男人回來。”
“沒事就好。”樑驍的目光向走在他前面一百米處的一個老臣的背影望去。他的腦海中這時候才依稀的想到。好象是幾年前吧?白太守蹭有意曾經將一個少女送給他作妾,好象就是他女兒,但是他說什麼都不同意直接就怒了。
在這樑國大臣們總喜歡將自己的女兒啊什麼的送給各個皇子們。如果拒絕了那就表示不接受他們的支持。所以一般來說,皇子們也是不會拒絕的。臣民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他作小妾,那時只是客氣。而現在,*居然還將人家的女兒給殺了麼?
呃!喉嚨滾了滾,他硬生生地吞了一下唾沫。看來他以後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要辦的話,還是跟在*的身邊更好吧?別的事情似乎都變得無關緊要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白髮大魔王”師父一定覺得很沒面子吧?幸好!他們只是賭沒打起來,要是打傷了怎麼辦?
但是,師父他老人家一向不是一板一眼,嚴肅認真的麼?怎麼不報自己的名號出來,也跟着*胡鬧呢?
咳咳!歸根結蒂,師父也變得不太懂事了吧?怎麼跟一個女娃娃沒大沒小地鬧着玩兒啊?
嗯哼!某王爺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那個白大人的女兒呢一定是死有餘辜。他的師父麼?自己變老玩童了麼?也怪不得*的。*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嗯!就是,只要是*做的必有道理。某殿下不知不覺之間,早就將自己的小王妃寵上了天,哪怕是做了什麼無法無天的事,他也會覺得一定有理由了。要是當真沒有理由呢?他必定也會替她找出個理由來的。
樑驍想着匆匆地趕回戰王府上立馬趕到柳林波的房間,很久沒見到師父他老人家了!怎麼能讓*當小跟班一樣對待啊?那太過折煞他了!一向泰山崩於前還能鎮定自若的他,這下感覺有些火燒屁股了!
柳林波回到房間,正在大廳中爲小桃重新包紮好,叮囑小翠帶小桃去休息,還派了一個小丫環去伺候她,說是小桃有何吩咐絕不能怠慢了。
小丫鬟被帶走後她才注意到面前叉腰立着一座大山似的白髮男小海。摸着下巴想了想,她心裡計較着一個武功這麼好的,面相又這麼威懾的男子,怎生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做她的小跟班?剛纔在半路上她給了他一次機會表現,沒想到他表現超水準,三兩下就把那些人給擱倒了。
所以,她對這個小海有些動心,想真正地收了他做她的手下,正動着心思要給他什麼待遇好?他可是比樑驍的十大侍衛還有本事的人,一個只怕頂他十個呢。
她叫一個小宮女給他一張椅子坐下,沉吟着問道:“小海,你有沒有意願跟着本宮?本宮可是戰神王爺的王妃。你要是忠心耿耿地跟着我做我的首席侍衛,本宮可以給你優厚的報酬。你要是做得好有本事,將來本宮可以讓你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端木海臉上的肌肉跳了跳,臉皮不停地抽着,不停地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咳咳!老夫考慮考慮。”他說着,站了起來,轉過了身面向大門口。轉過臉之後,他呲牙咧嘴實在有些忍不住了!這丫頭居然在打他的主意,還想將他永遠錄用成首席侍衛?她想得還真是美啊!不過,小丫頭也挺有用人的眼光,知道他厲害想收買他呢,是個會識才的伯樂嘛,當他是千里馬了。
正哭笑不得時,大門前人影一閃,紫衣錦袍玉面的樑驍就匆匆地撩袍跨了進來叫道:“*,我回來了!”
擡頭正正和他的師父打了一個對面。果然是幾年不見的師父啊!正激動地想叫師父,要撲上前時,嘴巴張開還沒叫出來,但見師父居然向他猛眨眼?!這是他的師父麼?師父也會做這種小動作?左眼猛眨那是什麼意思?剛纔在夜總會人太多不方面暴露身份,那麼現在也不許他和他相認麼?
“見過九王爺!本人是小,咳咳,海。”端木海向樑驍拱手說道。然後,繼續示意要他別叫穿了他的身份。
“小海?”樑驍象吞了一隻雞蛋,對着師父不知要叫師父還是不叫?師父何時變得這麼有格調,能開玩笑了?
柳林波一見樑驍,卻迎上前來將端木海擺一邊去道:“王爺,你回來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小海,是我的首席侍衛。他很威武吧?武功還不錯,是個人才。最最重要的是有沒有感覺很眼熟,這個就是和我賭錢的白髮大叔啦”
噗!樑驍猛地瞧見柳林波的大拇指上居然還戴着他師父的白玉指環!那白玉指環可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代表着的是武林盟主的身份。
倒抽了一口冷氣,樑驍再也受不了了!壓低了聲音沉喝道:“*,你那手上的白玉拇環先還給他!你怎麼這樣沒大沒小的,強佔一個前輩的東西?你戴着又不合適。”
柳林波將白玉指環捋了下來,說道:“我戴着確是不太適合。但這是他輸了給我的,我打算送給你戴呢。來,你戴戴看。我覺得這白玉指環挺特別的,上面居然還有一個‘令’字呢,好有氣派!”
樑驍接過了那白玉指環捧在手上,恭恭敬敬地捧到師父的面前說道:“師父別見怪!愛妃她還小,調皮搗蛋,還請師父願諒她!”
端木海被徒兒樑驍點破了身份,面子不知往哪擱置,咳咳兩聲說道:“這介指確是我輸給她的,她要送給你你就戴着吧!不然就讓丫頭自己戴着也無妨。”
什麼?他師父?柳林波這下眨着眼睛,有些惶恐了!他是端木海?!樑驍的師父?那他幹嘛特地不說清楚,讓她搞了那麼多的事?這老人家真不象話!自己人爲何不亮出身份來?
撫額,冷汗,她立馬拱手道:“師父老人家在上,請受林波一拜!林波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師父多多原諒!難怪長得氣宇軒昂,氣派不凡!原來是王爺的師父。”
都怪樑驍的師父啦!哪有師父會到徒兒的賭莊來搗亂的?所以,她就壓根沒將他往他的師尊這方面想,還以爲他是何方的妖孽想搶奪夜總會呢。哪想到是大水衝了龍皇廟?
“師父請坐!”樑驍做了一個請的姿態,卻又拉過柳林波,將她拉到端木海的面前來道,“徒兒娶了媳婦兒,她是將軍府的大千金,有些調皮,沒讓師父頭疼吧?”那口氣,那動作在在都可見寵溺和包容。
端木海這時候,那臉上的尷尬也終於沒了。反正身份也穿了,他的目光就大大方方地落在柳林波的臉上,那其實是越瞧越喜歡的讚賞說道:“還過得去!跟你絕配!鬼主意挺多的,確實讓人有些頭疼。”
柳林波見這個師父絲毫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不禁“嘻”的一聲笑了說道:“師父老人家,那麼我們的賭約還算不算呢?”
“什麼賭約?”端木海老頭頭皮發麻了!怎麼?都表明身份了,難不成這丫頭還要他做跟班麼?
“嘿嘿!既然師父表示建忘,要不要本王妃提醒提醒?”
“*,別胡鬧了!”樑驍正兒八經地說着。
卻沒想,端木海居然回道:“我沒忘記,我就做你家媳婦兒的跟班吧,做足十天如何?”
“啊!真的?咳咳!還是不要了!免了吧!免得有人說我沒大沒小的。尊老愛幼,這是樑國的光榮傳統。”
端木海突然問道:“驍兒,你收你的媳婦兒做徒弟了?”
樑驍搖頭道:“沒有。”
端木海一聽,馬上轉向柳林波激動地問道:“丫頭,你的功夫跟誰學的?”
柳林波突然被問愕了半天,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但是,端木海見她不說話,臉上居然便現出一陣失望,黯然神傷,說道:“她,還好麼?”
她是誰?柳林波更加一頭霧水。
樑驍道:“師父問你,師孃怎麼樣了?你的功夫不是跟師孃學的麼?”
柳林波驀的想起自己師傅曾經爲情所傷,爲了轉移話題,她突然冷不防地對樑驍說道:“我殺了你的一個愛慕者,叫白玉”她說完靜靜地等待着,在想着樑驍會有何反應?會責怪她麼?據那個白玉所說,樑國所有女人都羨慕嫉妒恨了麼?
樑驍這時候才又拉她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問道:“你有事麼?有沒有被傷着了?”
柳林波見他不答,又吼了一聲道:“我說,我殺了人了!你沒聽到麼?”
這一次,樑驍一把將她拉進懷裡說道:“我聽到了!我只有一個寶貝,那就是你,*。抱歉!她一定是對你做了什麼,讓你不得不殺了她。要你殺人,對不起!太可惡了!髒了你的手。”
無論是柳林波還是端木海,這麼一聽都萬分愕然起來。柳林波擡起頭來問道:“你不問我爲何殺了她?”
樑驍摸着她的腦袋問道:“林波,我相信你!不是萬不得已,你一定不會殺人!既然你殺了她,那就一定是她該死,死有餘辜!”
“大哥”柳林波突然就覺得心裡蕩過一陣熱,眼睛溼潤起來,涌起了一層霧氣。
旁邊的端木海突然仰天感嘆道:“驍兒!要是師父也象你一樣,給你師孃多一點兒信任,你師孃她也不會離我而去,令我一夜白頭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我去了!”
“師父!”樑驍和柳林波同時大叫一聲,沒想到樑驍的師父好端端的突然就飄了出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只有他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道:“天南地北雙飛燕,如今落得個形單影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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