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齊修知道,兩個女人能組成一臺戲的話,他絕對不會同意這個笨女人去參加什麼孕婦瑜伽。
現在笨女人和小米有說有笑的,一邊做着瑜伽,一邊開始聊天。
她們已經把話題從普普通通的瑜伽問題,延伸到各個領域,什麼大學時代的美好歲月啊,回國後的艱辛日子啊,再到現在的懷孕的體驗,接着,她們已經開始聊到孩子性別,以及將來要不要做娃娃親的級別了。
“安雅姐,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我很想體會一下有女兒的感覺,然後給女兒穿上漂亮的裙子什麼的。”安雅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
“啊,要是這樣,那怎麼辦呢?我也喜歡女兒,那要是這樣,我們就不能結成娃娃親了。”小米很失望。
“你可以生兒子啊。”
“嗯,那就只能這樣了。”
齊修整個過程都圍觀,他見到了這樣的一幕,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爲什麼那些女人這樣無聊?這些東西都能聊這麼長時間嗎?”他不以爲然。
“就是就是!”齊修還有一個跟隨者,那就是陪着小米來做瑜伽的楊微。
那邊,兩個女人熱火朝天在討論着。
這邊,兩個被冷落的男人在盡情吐槽。
要只是聊天就算了,關鍵是,她們還聊到了以後要住在一起,方便照顧對方,這就讓他們不爽了。
“那三個月後怎麼辦?”楊微開始擔憂了。
齊修撇頭,那眼神心心相惜。
“原來你也知道?”楊微的表情好似找到了同伴。
“嗯哼!”他用響鼻做迴應。
楊微又陷入了苦惱中:“哎,要是讓我忍九個月,真是難以想象啊。怎麼說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這怎麼吃得消?”
“嗯。”這是齊修第一次完全贊同他的觀點。
有點苦惱。
但這是每一個妻子懷孕男人的通病。
他們陷入了僵局中。
齊修把皮球踢給了他:“誰叫你不管住小米的?想出什麼瑜伽來!”
“這也能怪我?”楊微大概是想到了接下去要備受九個月的煎熬,心裡不痛快了,嘴巴上也不饒人,“那你還不是管不住你家那位?這種事一個巴掌能排得響嗎?”
兩人齊齊哼聲,都幼稚得不理睬對方。
就在他們陷入無聊的冷戰的時候,安雅她們的話題已經在敲定了要不要住在一起了。
“不如我們就這樣決定了?”小米是個行動派,恨不得立馬敲定下來。
安雅點點頭:“好啊好啊。”
這時,她們身後同時響起了兩道男聲:“不行!”
然後一邊一個,將她們拖走了。
“你們幹什麼?”她們一起開口。
他們在同一時間給了答覆:“我們不想禁慾!”
於是趁着她們華麗麗的暈眩的過程中,把她們各自領回家了。
大概是鬧了這麼一出後,這兩個男人時刻都在關注着她們的一舉一動。經常的情況是,在大晚上的通電話,各自反饋情況,這兩個孕婦有沒有勾搭在一塊兒。
要是沒有,他們就鬆了一口氣。
要是有,他們就會軟磨硬派地要求她們打消那個念頭。
就比如,楊微採取的是撒嬌的辦法:“小米,說!你心中還有沒有我?”
而齊修呢,二話不說就吻了上去。
安雅推開,他繼續。
安雅要和小米打電話,他繼續。
安雅要準備洗澡換衣睡覺了,他還是繼續。
就憑着這樣頑強的精神,終於讓安雅妥協了:“我求求你了,我不和小米出去了可以嗎?”
“還不夠!”
“這怎麼還不夠?”
他哼哼唧唧的:“除非每天親我一下。”
安雅好似被戳中了笑點,根本停不下來。她捏捏他酷酷的臉蛋,眼眉彎彎的:“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你這樣可愛呢?”
“不準說我可愛!”作爲一個男人,被說成可愛簡直就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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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可愛。”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安雅笑眯眯地說,“放心吧,我就算懷了孩子,也不會忽略你的。畢竟你纔是我的大寶貝呀。”
齊修滿意地哼哼了幾下:“算你識相。”
然後嘴角溢出了一絲微笑,轉身走進浴室了。
安雅舒緩了一口氣:“還真是被小米說對了。”
那天她和小米在練瑜伽的時候就是說提過,小米說:“最近我發現,楊微那傢伙特別敏感,好像在孕婦,那些男人會比女人更加敏感。所以安雅姐啊,你適時地也要安慰一下齊總哦。”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所以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出。
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內,由於這兩個敏感男人的介入,她和小米之間的見面的次數漸漸少了,偶爾都是通通電話,交流心得。
安雅在大宅裡安心養胎,現在她培養了一個愛好,那就是插花。
無聊的時候,就和齊夫人一起插插花,打發打發時間。晚上,他們父子都回來了,說說笑笑的,這日子過得平淡又充實。
要說最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的話,那還真是有一件。
某天,她接到了齊昀的電話。
“喂?”她接到的時候,並不知道這是齊昀打來的。
電話那端,過了半天才有反應:“我是齊昀。”
安雅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復了神色,主動開口了:“那次的事情還得多謝你出現。”她指的是他出面讓佐藤作證化驗單的事情。
“不用客氣。”他輕輕地說。
從聲音就能聽出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張揚的他了。
一別數月,好像什麼都變了。
安雅心裡騰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感覺來。
“你過得好嗎?”說完,齊昀自己都自嘲了起來,“你當然過得好,聽說,你已經懷孕了?”
“嗯。”
“恭喜了。”
“謝謝。”
電話一度沉默。
過了會兒,齊昀笑了,打破了尷尬的局面:“不說了。和你說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吧。佐藤正在追求顧淺。”
“什麼?”這個爆炸性的新聞讓安雅瞪大了眼睛,“這是真的?”
主要是,這兩個八輩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麼會有關聯?
齊昀笑着說:“他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就是校友了,還是師從同一個導師。佐藤事顧淺的師兄。”
接着,齊昀把他們之間的趣事說了一遍。
安雅邊聽邊笑。原來他們還有那樣的事情啊,難怪當年,佐藤那樣狂熱地學習生化知識,這中間,還有顧淺的原因啊。
“可惜當時顧淺心裡一直只有他。”說到這裡,齊昀感慨道,“不過好在顧淺經歷了那一回,似乎想通了不少,開始慢慢接受佐藤了。因爲佐藤在生化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而顧淺有癡迷這個。”
“這也算是緣分了。”安雅說。
在顧淺的感情空窗期,出現了這樣一個人,其實對顧淺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
“是。”
“那麼,你也是時候去找這樣一個人了。”安雅輕聲說。
齊昀沉默了。
很久,他低低一笑,說:“不會再有了。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的力氣,我已經全部耗盡了。也許我畢生都體會不到那種感覺了。”
安雅一下子愣了,說不出話來。她甚至有些後悔,剛纔爲什麼脫口而出了那樣的話。
“好了,不說了,我這裡還有事情處理,就先掛電話了。”
“嗯。”
耳邊很快傳來嘟嘟聲。
齊昀在掛了電話的瞬間,在心裡說:“安雅,祝你幸福吧。因爲你就是我這輩子用盡力氣喜歡的人。”
早幾天,在接到她的電話時,那種心跳的感覺再次回來了。它的親哥哥佐藤嘲笑他傻:“那個女人一個電話,你就要赴湯蹈火了?甚至問都沒有問過我,就把問出賣了?”
他能說什麼?
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那種乾涸的心好似住滿了溫泉,他無法抵抗這種感覺啊。
“哥,算我求你了。”那是他跟着佐藤到了日本後,第一次正式地叫他哥。也是那樣,纔打動了佐藤,連夜飛往A市。
“再見了。”
安雅也對着電話,說出了這句心聲。
“也謝謝你。”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
“小雅,你在和誰通電話啊?”齊夫人剛好經過,隨口一問。
“啊,沒什麼,和一個朋友。”安雅知道齊夫人心裡對齊昀很牴觸,就扯了個謊。
說起來,佐藤那天離開後,齊夫人也問過她怎麼認識佐藤的,還是小包子機靈地化解了。
要是讓齊夫人知道,恐怕會鬧得不愉快。
“哦,這樣啊。”齊夫人沒有懷疑,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剛纔修打電話來,說公司有點事情,今天晚上要晚點回來了。小雅,不如你陪我出去參加一個晚會吧?”
“晚點回來?”
“是啊。”
安雅聽到那句話,明顯愣了一下,又要晚點回來?這是他第幾天晚回來了?
突然,她的腦海中浮現了小米的一句話:“安雅姐,我們可要把男人看住啊,要知道,在我們懷孕的這段時間裡,男人是最容易出軌的。這不是嚇你,是有研究的。”
現在回想起來,她心口微微一陣抽搐。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