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然,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厲少炎嘆了口氣,一臉認真的捧着宋依然的臉頰,讓她擡頭對視着自己。霸道又獨斷的口吻讓宋依然不容拒絕,她笑的乖巧,就像是從來都不會反抗。這樣乖巧的宋依然讓厲少炎無奈,心底卻又因此而癢癢的。
“小寶要等着k過來,帶他一起去慕家老宅?”
“恩,態度很堅決了。大概是小寶覺得把他丟在老家讓他什麼都不做很不痛快,覺得咱們把他當小孩子看待他不高興了。”
宋依然嘆了口氣,她家兒子太老成了。她都沒機會享受軟萌的兒子跟自己撒嬌的感覺,想想就覺得遺憾。
“小寶,跟我小時候蠻像的。”
“跟你小時候一樣?你小時候也是個面癱?每天都擺出一張少年老成的臉,端着架子,讓人看到你就喜歡不起來?”
宋依然下意識的問了出來,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察覺自己說了什麼,聰明的立刻閉嘴。可惜,已經晚了。
“喜歡不起來的意思就是討厭,你討厭我?恩?”
嗯你妹!
宋依然在心底咆哮,厲少炎卻趁機把人拉到懷裡,對準了水潤的紅脣用力的吻上去。一直到兩人氣喘吁吁才停下,還用那雙炙熱的、滿是熱情的專注火熱雙眸看着她。
“這是懲罰。”
“哼。”
宋依然冷哼,不樂意的瞪着厲少炎。可惜,雙眼含春淚水朦朧的,看起來倒像是在撒嬌。
“我會找機會跟暗夜那邊的人聯繫的。”
“暗夜背後的人很神秘,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這麼神秘的人,你怎麼找?還是說,你已經知道暗夜的boss是誰了?”
宋依然挑眉,如果厲少炎知道的話,那他就太強悍了。
“模糊查到了一點,還在證實。”
厲少炎從來不會說不着邊際的話,他既然說了有線索,那就是真的有線索。宋依然相信她家男人的實力,所以也沒有多問。老老實實的靠在他的懷裡,享受着他的溫度。
雖然知道她只是送宋小寶和宋小萌回慕家老宅而已,宋依然卻突然有種離別之後就很難再相見的感覺。她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慕家最近怎麼樣了?慕澤釗死了之後,應該會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恢復元氣吧?”
宋依然皺眉,她似乎並沒有怎麼關注過慕家。之前整個慕家都在慕澤釗的手裡,後來他自己作死死了之後,她就徹底的擺脫了慕家。印象中的大舅舅一直都是老實木訥的,在做生意方面並不怎麼精通。
他如果想要撐起慕家的話,應該會很難。
“慕澤釗死了之後,我讓人盯了一段時間,慕士嚴很嚴謹也很謹慎,他雖然接手了慕澤釗剩下的事業,不過他自己沒有管。而是把公司交給了慕家一個旁支裡面比較傑出的男人去打理,他自己似乎一直都住在慕家老宅。”
想着不久前才躺進自己辦公室抽屜裡的調查報告,厲少炎挑了挑眉。
從明面上看,整個結果都是意料之中。按照慕士嚴的性格,確實會是如此。可不知道爲什麼,厲少炎總有一股違和感。
毫無破綻的東西才總是讓人覺得異常,不過目前厲少炎沒打算把他的感覺說出來。畢竟是沒有查證的事情,而且慕士嚴一直都對宋依然很不錯。若是懷疑錯了,只會徒增宋依然的傷心和難過。
“那就好。雖然我跟慕家感情不深,但是到底是我媽的孃家,我還是希望它能夠安穩的發展下去的。”
宋依然嘆了口氣,不管怎樣,她很快就會帶着自家的兩個寶貝回去。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就到時候再說吧。
“君家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吧,到現在林慕飛還能夠沉住氣嗎?”
提到那個該死的變態,空氣再次凝滯起來。宋依然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着,林慕飛那個縮頭烏龜。自從厲聖澤死了之後就開始躲在暗處,像是陰溝裡的老鼠。骨碌碌着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伺機而出。
“林慕飛暗地裡隱藏的勢力正在一點點的拔除,用不了多久,他就沒有藏身之處了。”
厲少炎的語氣裡帶着幾分迫切,他要找到林慕飛,然後給予他最沉痛的報復。
“你說,那個變態會不會來個絕地大反攻什麼的?”
宋依然一副陷入想象力中的模樣,看的厲少炎一陣無語。捏了一把懷裡人的鼻尖,阻止她繼續腦補。
“那個人那麼狡猾,而且從來都擅長隱忍,也許他會中途逃走,下次繼續冒出來膈應你。”
“好吧,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種陰溝裡的老鼠,最喜歡的就是放陰招。”
宋依然的語氣裡透出滿滿的不屑,她覺得就連殺林慕飛就是髒了她的手。那種噁心人的玩意兒,最好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無法投胎!
單挑了五個殺手,宋依然早就累了。跟厲少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很快就沉沉睡去。厲少炎側身看向身邊熟睡中的人,深邃的雙眸中充滿了溫柔和寵溺。小心翼翼的抽身,離開。
需要他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夜色正濃,忙碌的人還在繼續的事情。而柔軟的大牀上,宋依然陷入夢境,一切真實的讓她無法忘懷。
夢裡宋依然回到了五歲之前,那時候她還跟慕婉月在一起。待在一個小小的出租房裡,每天看着慕婉月早出晚歸的忙着賺錢養活母女兩人。那個時候宋依然經常被鎖在家裡,中午吃點麪包和牛奶之類的。
在慕婉月出事之前的某一天,宋依然因爲被外面的小朋友欺負,回到家之後就情緒低落的坐在小板凳上不說話。
“然然,你怎麼了?”
“媽咪,別人說我是野種!我不是野種,我有爹地。他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對嗎?”
宋依然一臉堅決的看着慕婉月,她有一個溫柔嫺淑的媽咪,當然也會有一個慈祥深愛自己的爹地。她一直都堅信着,可是這一次,小小的宋依然第一次覺得茫然。
雖然她說的很堅定,可是在堅定的背後卻隱藏着決然。
因爲不確定,所以纔會有決然。因爲想要確認,所以纔會問出口。
慕婉月心疼極了,把女兒抱在懷裡,緊緊地。她的委屈和難過無法跟一個孩子分享,不能讓宋依然有個完整的家庭一直是她的遺憾。如果她當初不是在得知宋浩天有家室之後就堅決離開,或許宋依然就不會跟着自己吃這麼多的苦。
“然然,對不起。是媽咪不好,跟着媽咪讓你受苦了。”
“沒關係的媽咪,我會扛過去的。我會快快長大,然後保護媽咪。”
宋依然緊握着小拳頭,眼底滿是堅決和沉穩。慕婉月輕撫着她的臉頰,眼底是欣慰和幸福。
她從自己的衣服里拉出一根紅繩,上面繫着一把鑰匙形狀的飾品。
“這是外公給媽咪的護身符,媽咪現在把它給你。寶貝你要記住,一定要保存好這把鑰匙。等到有一天你回到外公家,記得去媽咪找一個盒子。鑰匙可以把盒子打開,裡面的東西你一定要保存好,知道嗎?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身上有鑰匙,好嗎?”
慕婉月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宋依然當時雖然很懵懂,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然後那把鑰匙做成的項鍊就被戴在了宋依然的脖子上,再然後就是那場讓她絕望痛苦的大火。
熾熱的火焰炙烤着皮膚,宋依然甚至聞到了頭髮燒焦的味道。皮膚捲曲的感覺太過於明顯,讓宋依然即使在睡夢中依舊緊鎖着眉頭,額頭上滿是冷汗。臉色一片蒼白,整個人也不安的掙扎起來。
她想要睜開眼,嘗試過無數次之後才發現那根本就是徒勞。
“然然,然然,你怎麼了?”
是誰?是誰在她的耳邊說話?是誰在叫她的名字?
宋依然的手徒勞無功的往虛空中抓着,第一次落了空,第二次就被一個溫暖的手掌包圍。她可以感覺到誰的指尖輕撫着自己的臉頰,動作溫柔而小心翼翼,彷彿她是他的珍寶。
恐懼的心漸漸被安撫,掙扎終於停了下來。
濃密的睫毛顫抖着,像是停留在花瓣上的蝴蝶的羽翼。
終於,那雙黑眸緩緩張開,眼底有一瞬間的空茫。黑漆漆的眼珠,卻沒有焦急,直愣愣的看着天空。
“別怕,我在這兒。”
低沉而又溫柔的嗓音終於喚回了宋依然的理智,她的眼神再次染上神彩,略顯疲憊的看着厲少炎。
“我做噩夢了,還想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先喝口水。”
宋依然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厲少炎起身倒了杯水過來,裡面還加了一些蜂蜜。扶着宋依然起身,喂着她把一杯水喝光。
喉嚨被滋潤,宋依然這才覺得舒服的多。
她那自己剛剛夢到的事情告訴給厲少炎,眉頭卻輕輕的皺着。
“我怎麼就忘記了當初媽咪叮囑我的話呢?如果不是被霍行湛提醒,我甚至連鑰匙項鍊都想不起來。嘖嘖,果然我在某些地方記性差得要命。”
“既然媽特地叮囑你,就表示盒子裡的東西很重要。”
“所以,你說我要不要先去z市,拿到鑰匙之後再回慕家老宅呢?現在既然想起這玩意兒來,不弄清楚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就不能心安。”
好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宋依然的好奇心是無比巨大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有人在跟她說精彩八卦,可是說到一半忽然沒了,那可不得抓耳撓腮也想知道後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