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逃避的了的。因爲,我們必須要學會面對。”
宋小寶皺眉,似乎是不贊同宋依然的感情用事。如今的局勢,任何一個小小的異動都可以帶來嚴重的後果。林慕飛那邊還沒有解決,如果在慕士嚴這裡也出了什麼亂子的話……
對於宋小寶的擔憂,宋依然自然是知道的。
“好了寶貝,媽咪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要繼續觀察一下而已。我想要給舅舅一個機會,但是證實他……的話,我也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來。”
宋依然近乎是哀求的看着自家嚴肅又冷然的小天才,最終宋小寶還是拗不過她臉上的懇求,有些無奈的點點頭答應了。
他就知道,他家媽咪只是看起來瀟灑而已。其實她比誰都在乎親情,誰對她好,她就會打心底裡記的對方的好,也會真心實意的對待他。慕士嚴給了媽咪很多親情和溫馨,所以媽咪不捨得破壞。
好吧,這是人之常情。
既然讓媽咪懷疑讓媽咪調查會讓她痛苦,那不如壞人他來做。他是男子漢,不怕承擔這些。他必須要保護好媽咪,沒有比保護好媽咪和妹妹更重要的事情了。
厲少炎收到宋小寶的郵件是在一個小時之後,剛剛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這纔有空去看電腦。
匆忙的閱讀了郵件的內容,厲少炎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因爲宋小寶不僅問了他怎麼處理夜冥集團的事情,還說了在慕家這邊的發現,還把自己的懷疑毫不隱瞞的全部告訴厲少炎。
想到肖麟說在z市看到慕士嚴的事情,厲少炎立刻多了個心眼兒。他把電腦關了,直接聯絡肖麟。
“是我,讓你幫忙調查慕士嚴在z市的目的,你查到了嗎?”
“慕家的公司最近開始擴張,在z市也有生意,所以慕士嚴過來是表達慕家來考察的。我接着又調查了一下,發現慕士嚴從慕家的公司裡定期往某一間公司轉賬,而那家公司,只是一個虛擬註冊的空殼子。”
厲少炎的薄脣抿了抿,眼底帶着幾分銳利。
“也就是說,慕士嚴的身上有問題。他表面進行的再完美,背地裡也有貓膩。”
“恩。”
“麻煩你繼續調查下去,雪彤那邊有沒有消息?那個被林慕飛匯款的賬戶,查到沒有?”
“查到了。人也找到了,正在審問。”
肖麟的語氣陡然變得陰沉,透出冷冽和銳利。厲少炎理解他的心情,如果換做他,恐怕那人早就被他用一千種方法很很折磨了。
“祝你順利。”
“借你吉言。”
兩人誰也沒有廢話,直接掛斷電話各自忙自己的。
收起手機,肖麟的表情在瞬間變得陰厲。如同鷹隼般的視線牢牢地盯着滿身是血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銳利森冷,像是僅僅用目光就可以把他給凌遲。
“我真的不知道人被帶到哪兒去了,我只是拿錢辦事。把人交出去之後就什麼都沒管了,我發誓。求求你,饒了我吧。”
肖麟目光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的男人,眼底的殺意不斷的累積着。陰冷,鋒利,帶着濃濃的血腥。
“帶下去,隨便玩兒。記得,千萬不要他死了。”
“是。”
肖麟的手下點頭,拖着渾身是血的男人毫不留情的離開了房間。肖麟陰沉着臉站在房間裡,忍不住狠狠的揮拳砸在一旁的牆壁上。
“該死!”
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斷了。
房間裡依舊一片漆黑,看不到絲毫的光亮,不知道時間的流逝。林雪彤不知道自己在黑暗的房間裡被關了多久,似乎在被人帶走的第四天就被關了進來。寂靜的黑暗,最容易消磨人的意志。
她應該在中途被帶出去過,然後又被丟進來。
反覆幾次,她自己已經記不清楚了。在黑暗中唯一可以提醒自己不崩潰的方法,就是陷入回憶。用回憶來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根據胃對三餐的渴求,摸索着用指甲在牆壁上滑下一道又一道痕跡,計算着時間。
“真沒想到,原來我早就喜歡上了肖麟啊。”
林雪彤在黑暗中自言自語的說着,勾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被關在這裡,如果不是她一遍遍的回憶着過去,恐怕也不會發現那些被自己遺忘了的蛛絲馬跡。
如果這次可以出去……
“吱呀。”
門忽然被打開,一絲光亮透進來,林雪彤緩緩的擡起頭來。因爲長久在黑暗中的眼睛連一絲微弱的光芒都經受不起,所以林雪彤下意識的擡起手擋了一下。
“不愧是k培養出來的殺手,心理防禦果然夠強大。”
低啞的嗓音,帶着諷刺的語氣。陰冷無比,讓人從心底裡覺得不舒服。就像是,被毒蛇給盯住,黏膩又陰冷。
“林慕飛。”
“沒錯,是我。真沒想到,我都變成這副模樣你還記得我。”
林慕飛發出桀桀的怪笑聲,像是粗糙的砂礫磨過地面,刺耳又尖銳,讓人打心底覺得不舒服。
“沒辦法,這世界上沒有比你更醜陋的存在。看到你,我就想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噁心的物種。沒有吐出來,是我給你面子。”
林雪彤冷笑着,語氣輕蔑和不屑。
那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這個世界上最污穢的存在。
林慕飛的怒火瞬間被挑了起來,他就像是被砸到了痛腳。陰冷無比的視線狠狠的瞪着林雪彤,越看她那張臉越覺得憤怒。真想用刀子一刀刀的劃上去,刻下一個個醜陋無比的痕跡。
毀了那張臉,毀了這個害的自己變得如此醜陋的賤人!
“哎呀,別介意,我說話就是這麼直接。沒想到你的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我還以爲k曾經的boss很強悍呢。”
林雪彤一副諷刺的模樣說着道歉的話,毫無誠意,更像是對林慕飛的一種蔑視。
他的臉因爲憤怒而扭曲着,使得原本就醜陋駭人的模樣更加的毛骨悚然。
若是換做別人,怕是晚上要做噩夢的。
“閉嘴!我會殺了你的,我會殺了你的!”
“是嗎?那正好,我剛好覺得被一個醜陋的瘋子關起來是一種諷刺,我也沒臉繼續活下去了。不如,你來殺了我啊。”
林雪彤不甚在意的說着,脣角帶着淺笑,冰冷而銳利。
林慕飛用力的握緊了輪椅的扶手,手臂上青筋蔓延,臉上寫滿了憤怒。
“別以爲可以激怒我!你等着,等我把宋依然和易小九還有該死的付子烈全部給殺了,就輪到你了。我會一刀一刀把你凌遲,挖了你的眼睛,毀了你的臉,讓你變成這個世界上最醜陋的女人。”
林慕飛怒氣衝衝的說着,如果不是念及傷害到林雪彤就會阻礙自己的計劃,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個賤女人給殺了。
“別太狂妄自大了,最後死的人必定是你。”
林雪彤不冷不熱的說着,對於林慕飛的威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她的態度讓林慕飛暴跳如雷,卻只能扭曲着臉生生的忍着。
“呵,我現在不能殺了你,卻可以折磨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讓你後悔今天這麼對我。”
林慕飛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怒火一下子變成了扭曲而詭異的冷笑。
“你們幾個,把人給我帶下去,我要讓你們好好的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不論用什麼方法都好,只要留着一口氣在。”
林慕飛說完,他身後的兩個男人面無表情的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架着林雪彤把她往外面拖去。
林雪彤低垂着頭,在林慕飛看不到的地方勾脣露出一絲冷笑。
這樣的發展,正好在她的計劃內。
現在的林雪彤因爲被下了藥,所以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完全黑暗的房間裡也沒有任何可以讓她利用的東西,她想要逼迫自己恢復體力,就必須用極端的方法。
她是故意刺激林慕飛的,只要離開這個黑暗的房間,只要她可以恢復力氣,就有機會離開。
不需要等太久,她可以自己逃出去的。
林雪彤在心底計劃着,任由自己被拖到一個房間。在一旁的桌子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刑訊工具,這些對林雪彤來說一點都不陌生。這些東西她自己也用過,可以讓人痛不欲生,卻絕對不會死亡。
“要動手就快點。”
林雪彤面無表情地說着,她的態度惹怒了兩個男人。他們甚至等不到把林雪彤鎖起來就拿了刑具狠狠的刺過去,三棱刀刺入皮膚,鮮紅的血從凹槽裡流出來,殷虹刺目。
劇痛讓林雪彤一直以來都不像是自己的四肢在瞬間充滿了力氣,她不露聲色的忍着,緩慢的積蓄着更多的力氣。
不夠,還不夠!
傷口還不夠深,身體的危機意識還積累的不夠多。這些不足以讓她的爆發力抵達頂點,不足以支撐着她逃離這裡。
黑夜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血腥味很快就充斥着小小的房間。同一座城市,肖麟面無表情的站在落地窗前,抿脣望着萬丈高樓下燈火通明的城市。
爲什麼還沒有找到,爲什麼!
黑夜裡,所有的骯髒都在繼續。不管黑夜有多濃,終究有天亮的時候。晨曦會在最濃重的黑夜中破空而來,帶來希望,帶來溫暖。
這一點,我們堅信不疑。
第二次了,第二次夜探慕婉月的房間,卻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現。宋依然不禁氣餒,那個什麼盒子真的存在嗎?爲什麼她就是找不到?
“該死,到底藏到哪兒了。”
宋依然鬱悶的自言自語着,正準備離開,卻忽然感覺到有人接近。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銳利,身形矯健的離開房間,藏在黑暗的走廊裡。
如同獵食者一般,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