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急火燎地打聽她這三天到底出了什麼變故,季如禎頓覺一個頭兩個大,這要她怎麼說?難道要她告訴他們,她因爲不小心得罪了自家主子,不但被打了屁股,還被關在院子裡禁足了三天嗎
。
簡直丟人透了緊。
於是,季如禎避重就輕道:“也沒啥大事,就是秦公子生日宴那天晚上回去之後,因爲夜色有點涼,我染了風寒不便出門,所以讓人幫我去書院告假。不過你們放心,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小高衙內和姜洛汶同時露出懷疑的表情,似乎對這個官方藉口很是不信。
“喂,你們倆這是什麼眼神?難道你們以爲我在說謊?”
還是姜洛汶比較理性,見季如禎含糊其詞不想正面回答,猜到她之所以沒去書院可能是另有苦衷,便扯了還想繼續刨根問底兒的小高衙內一把,笑着對她道:“原來你失蹤三天是受了風寒,害我和哲堯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不過看到你安然無恙,我們也就放心了。”
小高衙內似乎還想繼續追問,被姜洛汶一連使了好幾個眼色,這才撇了撇嘴,決定就此作罷。
其實兩人這麼急着想要見她,是因爲新店馬上就要開張了,由於之前在賞玉大會上連着賣出去好幾塊極品玉石,以至於新店還沒正式開張,就已經名聲大噪,吸引了不少喜歡收藏玉石的業內人士的關注。
而且最近幾天負責割玉的師傅又先後開出好幾塊水頭還算不錯的玉石,小高衙內和姜洛汶吃驚和開心的同時,都想把這個消息跟季如禎一起分享。
原本因爲被揍了屁股而心情低落的季如禎聽說又連着開出好幾塊極品玉,心底那點兒不爽很快就被這個好消息給取代讎。
“這麼好的消息,你們倆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
小高衙內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我們倒是想告訴你,可也得找得到你的人才行啊。你現在住的地方可是咱平陽城的禁地,尋常老百姓要是膽敢靠近那裡半步,非得被當成刺客抓起來嚴刑伺候不可。”
姜洛汶雖然沒有小高衙內那麼多的抱怨,但對於鳳鳴居里到底住着何樣身份的人物,心中也是充滿了警惕與好奇。
“如禎,你在那個卓公子的府裡當差了這麼久,他……到底有沒有爲難過你?”
爲難?被按在膝頭打屁股算不算?
想到那個令人尷尬的畫面,季如禎趕緊搖頭否認,“沒有,當然沒有,事實上卓彧,呃,卓公子這個人人品還是不錯的,雖然個性冷漠了一點,卻並沒有爲難或刁難下人的習慣。”纔怪!
“總之你們大可放心,我在鳳鳴居一切安好,等我跟卓公子之間的約定一到期,我立馬拎包走人,他跪着求我我都不會留下繼續受他奴役。”
“此話當真?”小高衙內問得有點迫不及待。
季如禎用力點頭,“比珍珠都真。”
幾個人來到即將開張的玉店鋪子,這鋪子的店名經幾人共同商議,最後定爲“玉海閣”。
裡面的設施已經被打理得妥妥當當,就等着定好的黃道吉日來臨,立刻大張旗鼓的搞一場隆重的開張儀式
。
當然,因爲季如禎和姜洛汶已經決定了在幕後當老闆,所以開張那天出面的自然是小高衙內。
對於拋頭露面這種事,小高衙內是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至於店裡的掌櫃和夥計,都是小高衙內他娘從自家別的鋪子裡臨時調來的幫手,這些人都是高家比較信得過的老家僕,人品方面絕對沒問題。
雕玉師是姜洛汶請來的心腹,人品不錯,手藝自然也是出類撥粹。
兩人將之前開出來的幾塊玉石遞到季如禎面前顯擺了一下,雖然這次沒有見綠,但其中最大的那塊羊脂白玉,卻讓季如禎稀罕的不行。
整塊白玉幾乎看不到一絲瑕疵,水頭充足,玉質上乘,就算什麼花樣都不雕,也絕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另外被開出來的幾塊玉雖然成色都很不錯,但因爲沒有這塊羊脂玉塊頭大,所以價錢上肯定要略遜一籌了。
季如禎從剩下的幾塊小玉里,挑出一塊巴掌大的和田羊脂玉,用手上下惦了兩下,對兩人道:“這塊玉還沒雕琢成形,要是按市場價來估算,最少也能值個千八百兩,按一千兩來算好了,這塊玉,就當我私人買下的,到算賬的時候,記得將我的那一份從賬目中拋出去。”
姜洛汶皺眉道:“你要是喜歡這塊玉,拿去玩就好,還提什麼錢不錢的?”
“就是!”小高衙內也覺得她太見外了,“你要是還把我們當朋友,以後就別說這種難聽的話,不過就是一塊石頭,你想拿最大的那一塊我都沒意見。”
季如禎對兩人笑了笑,“咱們雖然是朋友,但親兄弟還得明算賬,一碼是一碼,這樣日後管理起來纔不能亂了規矩。而且這塊玉也不是爲我自己所用,你們還記得給我弟弟治病的那個賴神風吧?雖然那人脾氣是差了一點,但到底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從他將
我弟弟帶走直到現在,一文錢都沒向我收過,作爲病人家屬,如果我什麼表示都沒有,日後難免會落人語病,說我小氣。我想來想去,決定送他一塊還沒雕琢的白玉,反正這塊玉塊頭不小,當做是我弟弟的醫藥費,應該也拿得出手了。”
“原來你是想將這塊玉送給那位賴公子啊?”
姜洛汶恍然大悟,“說起來,朝雨這次大難不死,賴公子確實幫了很大的忙,不如這樣,這塊玉就算咱們三個人一起送的,畢竟你弟弟早就被我和哲堯當成自己的弟弟來看待,如今他出了事,咱們這些當哥哥的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心裡難免會過意不去。你也別因爲這千八兩銀子跟咱們繼續計較,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哲堯你認爲呢?”
小高衙內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同。
季如禎兩見人心意已決,不好逆了他們的意思,便笑着道了聲謝,心安理得地將那塊玉揣進了自己的懷裡。
臨走之前,季如禎很隱晦地向兩人打聽了一下秦慕言那邊的情況。
“秦公子?他沒怎麼啊。”
姜洛汶對季如禎突然會問到秦慕言的事情感到有些意外,雖然她莫名消失三天,給出來的理由是因爲受了風寒不便出門,但隱約之間他有預感,她之所以會消失整三天,沒準跟秦慕言的生日宴有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