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坐在他懷裡的季如禎覺得自己挺冤，“我哪敢在主子面前擺臉色，活得不耐煩了嗎？還有哇主子，你覺不覺得咱倆現在的姿勢有點太曖昧了？”
卓彧像抱小貓一樣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修長的手指還細心地幫她梳理了一下額前的亂髮，“我們之間的關係難道不可以有這樣的曖昧嗎？”
“我們之間什麼關係？”
“你說呢？緊”
季如禎被問得面色微紅，“其實我還是覺得，咱倆做主僕更適合。”
卓彧笑着道：“好，你願意以主僕的方式相處，我也沒意見。自古以來當奴才的給主子暖牀，討主子的歡心，也稱得上是合情合理、天經地義。”
季如禎氣得撅高嘴巴，不服氣道：“誰說我要給你暖牀，我是說，我比較習慣咱倆只是單純的主僕關係……”
卓彧伸手將她撅起的兩片嘴巴捏在一起，“如果只是單純的主僕，你覺得像你這種時刻不把主子尊嚴放在眼裡的奴才，還有命活到現在嗎？讎”
“主子，我這麼盡忠職守，您到底還有哪裡對我不滿意？”
“盡忠職守，這話你信嗎？”
季如禎直接無語了，合着在他眼裡，從頭到尾，她根本就不是個合格的奴才？
“主子，其實我也可以努力做一個好奴才的！”
卓彧像抱孩子似的抱着她在自己懷裡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並親自剝了一顆桔子，掰下一瓣，放到她的脣邊。
季如禎猶豫了片刻，張開嘴，將桔子肉叼進口中，嚼吧了兩下，吃到了肚子裡。
卓彧對她乖巧的樣子甚爲滿意，又掰下一瓣，遞了過去。
季如禎對他這種喂寵物的行爲感到很是憂傷，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別過臉，“我不吃了。”
“怎麼？”
“酸！”
卓彧見她故意跟自己鬧彆扭，也沒繼續勉強，將剩下的桔子放回水果盤，帶着幾分寵溺的姿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之前不是嚷嚷着整天在家裡抄書沒意思麼，我專程抽出一天時間帶你出來玩，你怎麼還擺出一臉哀怨之色，老大不高興？”
聽了這話，季如禎直接無語了。
“主子……”
卓彧打斷她的話，“禎兒，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我覺得你繼續叫我主子，顯得咱們之間的關係沒那麼親近，不如換個更親暱點的稱呼，比如彧哥，你覺得怎麼樣？”
說完，他似乎對自己的提議頗爲滿意，捏着她的下巴笑着命令，“禎兒，叫聲彧哥我聽聽。”
季如禎的臉騰地一下再次紅了，禎兒？彧哥？爲什麼她覺得眼前的事實一下子這得那麼凌亂呢？
“主……那個彧哥，其實你有沒有覺得，咱倆之間的關係發展得有點過於迅速了？”
幾天前他還因爲她以下犯上不分尊卑，不客氣地揍了她一頓屁股，這才幾天光景，兩人就發展到了他喚她禎兒，她叫他彧哥的地步了？
卓彧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快一點有什麼不好，說不定再過幾個月，你就能爲我生娃娃了。”
“可我今年才十四！”
“嗯，我算過了，再有一個月就可以爲你舉辦及笄禮，及笄之後，你就能正式嫁人生子了。”
季如禎真的很想哭，十五歲就嫁人生娃，她的命到底是有多慘哪？
見她擺出一臉天要塌下來的哀傷樣，卓彧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高興？”
季如禎發現自己已經懶得跟他繼續爭辯了，“如果你真想讓我高興，就別把我當個寵物似的圈養在你身邊聽你一個動作一個指令，你明知道我跟姜洛汶還有小高衙內在平陽城裡開了一間玉店，再過兩天鋪子就要正式開業了，身爲老闆之一，我一面不露可有些說不過去……”
卓彧不太認同地皺了皺眉，“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出去拋頭露面成何體統，還是你覺得，以我的能力，根本就養不起你？”
“這不是養得起還是養不起的問題，當初提議開鋪子做生意的人明明是我，要是我突然甩手不幹，姜洛汶和小高衙內那邊你讓我怎麼交代？”
卓彧不樂意了，“你只需要向我一個人交代就夠了，至於其它的人，你根本就沒有責任。”
季如禎剛想辯解，一想到卓彧吃軟不吃硬的脾氣，趕緊將竄上來的火氣強行壓了下去。
她像個撒嬌的小貓似地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軟着聲音道：“彧哥哥，開店鋪賺錢真的是我夢寐以求的心願，你就看在我最近一直都很乖很聽話的份上讓我去玩玩嘛。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錢，但這世上誰又會嫌自己銀子多呢。而且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成一家人來看，那麼我賺的銀子，將來也就是你的銀子，咱倆一起發財，一起致富，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你所期待的嗎？”
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裡則在想，你的銀子是你的，我的銀子是我的，萬一有朝一日咱倆分道揚鑣一拍兩散，好歹
我還有花不完的銀子可以傍身。
第一次被小丫頭撒嬌求情的卓彧似乎對她的行爲非常滿意。
不過，以他現在的地位和財富，別說養她一個小丫頭，就是養活整個平陽城對他來說都是九牛一毛的小事情。
雖然心底並不贊成自己的所有物脫離他的視線出去野，但第一次被她用這種軟軟的態度抱着求情，卓彧還真是狠不下那個心拒絕她的請求。
“好，你想跟那姓姜和姓高的兩個小子窮折騰我可以點頭答應，但是……”
卓彧使了個壞，“咱倆下盤棋，你要是有本事贏我，你的條件我就答應，反之，你就得乖乖做一隻籠中雀，沒我的允許，不可以再輕易離開我的視線半步。”
“下棋？”
季如禎聽到這個詞，就一個頭兩個大。她不是不會下棋，只不過，她對下棋這個消遣實在是很沒興趣。
當年她娘逼她學琴棋書畫的時候，除了下棋之外，另三項她都可以掌握得很好，唯有對着那些圓溜溜的棋子，她就會瞬間失去所有的耐性。
“怎麼，你不想賭？”
“彧哥，咱們可不可以不賭這個？”
卓彧笑得很是溫柔，說出來的話，卻非常無情，“不、可、以！”
於是，在卓大公子的命令下，很快便有下人將棋盤棋子爲二人準備妥當，爲了避免季如禎埋怨他恃強凌弱，他還很是大度地讓出了三顆棋子以示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