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着，她以後再也不是皇甫清歡了，而是夜清歡這個來自異世的孤魂。
然而，他卻愛她。
從此以後，他愛的人叫夜清歡，不再是皇甫清歡了。
多美好的事情。
不過……他不介意，不代表皇甫雲華不介意。
夜清歡側眸，看向皇甫雲華，果然見到皇甫雲華一臉沉痛，顯然又陷入了‘不能保護自己唯一女兒’的自責之中。
她心裡微微一痛，抿了抿脣後說道:“其實，皇甫清歡未必就真的死了，也許……她穿越到了我那一個世界也不一定。”
這話，自然是安慰皇甫雲華的，她到底還是當皇甫雲華是她爹爹，忍不下心看他如此自責痛苦，所以才如此說與他聽。
皇甫雲華微微一震，明知夜清歡是在安慰他，可他心頭還是滋生了一絲希冀，也許……他女兒真的沒有死，如夜清歡一般，靈魂穿越到了另一個身體裡，正安然無恙地活着。
“是，她一定沒有死。”皇甫雲華看着夜清歡，微微地笑了。
夜清歡絞了絞手指，低眸輕聲道:“對不起，我把這件事瞞了這麼久。”
對皇甫雲華來說，她的確存在欺騙，因爲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皇甫雲華不是她親爹，但，一直以來她都貪戀着這份親情，佔據了皇甫清歡在皇甫雲華心中的位置。
皇甫雲華不知道，但她知道啊！
所以，她欠皇甫雲華一句‘對不起’。
“傻丫頭。”皇甫雲華笑了，“以後你還要叫我爹爹，知道嗎？”
呃？夜清歡詫異地擡頭，他知道了來龍去脈，還要認她這個女兒？
“雖然你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但這具身體裡流淌着的卻是我皇甫家的血，你能說你不是我皇甫雲華的女兒？”皇甫雲華笑着說道，伸手揉了揉夜清歡呆愣的腦袋，笑容中不無寵溺。
這傻丫頭，明明就在乎他這個爹爹得很，卻是小心翼翼不敢表露，生怕被傷害。
真是個傻丫頭！
他皇甫雲華也是有血有肉的，何況此事是天意弄人，緣何能怪罪於她故意欺騙呢？
就算那時候她真的吐露今日這般真言，恐怕也沒有任何人會相信她吧？
那個時候的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番話的，只以爲是她不想認他這個爹爹了，才故意編造的一番謊言。
夜清歡一聽皇甫雲華這話，小臉上瞬間就笑開了花:“爹！您真的還肯認我這個女兒！”
“難道你有更好的爹爹？”皇甫雲華故意逗她，將之前的那一抹自責與酸澀，掩蓋在了心頭。
他沒保護好女兒的靈魂，如今不知道女兒的靈魂在哪裡已經是失職，如今他不能再不保護好這個女兒了——至少這具身軀，是素兒身上掉下來的肉。
而且，他對夜清歡也是付出了真感情的，這麼多日夜的父女感情，不能說沒就沒了。
他這輩子都還是夜清歡的爹。
“沒有，您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了！”夜清歡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她趕緊就抱住了皇甫雲華的胳膊，蹭蹭道:“我就要您這麼一個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