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與速度的賽跑下,君卿然掀開衣袍,將綁在褲腿上隨身攜帶的針包取了下來。
接着從中挑出一根又粗又長的銀針……
“啊?這麼大根,卿然公子,你這不是要小姐的命嗎?”
橙香心痛不已,好端端地去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就怎麼變成病怏怏地躺在榻上了呢?
“換一根。”身邊,蘇以南也看得心寒。
於是,君卿然換了一根細長型的……
“啊?這紮下去,一定會很疼的吧?小姐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起這麼扎啊?”
“換一根。”
這次,君卿然再換一根正常點的……
“卿然公子,你有沒有不用針扎就能讓小姐醒過來的辦法啊?”
“有麼?”
“……”
這次,君卿然終於知道爲什麼這麼久了,自己都還無法下手的真正原因了!
身邊這兩個礙手礙腳的在,他能正常發揮就怪了!
最後,他站起身,第一次以行醫的身份將他們兩個毫不客氣地趕了出去……
這下,蘇以南和橙香兩人只能在門外乾着急了……
而裡面,君卿然重新換回了第一次拿出來的銀針,開始沉着地爲左晴歌施針搶救。
好在有北北爲他護法,他在施針的時候再不受任何干擾……
兩個時辰後
君卿然開了門,精疲力盡地走了出來。
“小姐她到底怎麼了?現在怎麼樣了?她醒了嗎?”
橙香抓住他,就一個勁兒地問。
蘇以南直接無視他們,大步快走進屋裡,來到左晴歌的榻旁。
她的氣色已經有所好轉,不再像剛纔那麼蒼白,看情形是脫離了危險。
這時,君卿然再走了進來,醞釀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公子,是你給她喝的嗎?”
“……”
蘇以南轉過頭來,不明所以。
“公子……”
卿然嚥了咽口水,接着說道,“還請公子放過那三個無辜的小生命,倘若公子這次用藥不當,不止孩子,大人亦會難保……”
“卿然,你在說什麼?”
蘇以南站了起來,目光深鶩糾解。
“若是……您要是不想要晴歌肚子裡的孩子,那卿然……要了便是。”
蘇以南就差上前一把抓起他質問到底是何意,但話到嘴邊卻成了最冷的諷刺,“所以,你這是告訴我,就算那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能接受他們?”
“是。”
君卿然低頭,沉思了片刻再道,“既然您都走了,爲何還要回來?還要如此傷害她……”
他雖然無法得知左晴歌吃了什麼,喝了什麼,但她脈象異常,血脈噴\張之勢太過活躍,導致胎兒出現滑胎跡象,要不是施針及時保住胎兒,怕是等晴歌醒來,又要昏天地暗一番。
而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宸太子會做出這種事……
蘇以南握緊了拳頭,卻不想對他解釋分毫。
諒往日的君卿然也不敢如此質問過他,以前不論他蘇以南殺伐決斷是對還是錯,他君卿然可曾吭過一聲不滿了?
而現在,究竟是誰做錯了?
他轉而望了一眼躺在榻上閉眼靜修的左晴歌,忍下心頭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