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不再說話，認真嚴肅地看着她。
漸漸的，初九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感覺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來回爬。她下意識搓了搓手心，隨着身體的溫度不斷攀高，臉上再次浮現出可疑的紅霞。
“你說的我都知道，不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好比你不喜歡焗蝸牛，儘管焗蝸牛營養豐富，你也絕對不會吃一口一樣。”顧言看着初九的臉頰忽紅忽白，眼中的堅冰迅速消融，“你的好意，我收到了。但是，下不爲例。”
“我知道了。”初九慢慢垂下眼簾。
“你阿姨的情況怎麼樣了？”
“阿姨還是沒有醒過來。”初九眼中閃現滿滿的擔憂。
顧言發現初九皺眉，抿了抿脣：“警方怎麼說，抓到嫌疑人了嗎？”
“沒有。目擊證人不少，但是沒有人站出來。警方那邊也找不到其他有力證據，再加上我阿姨人際關係簡單，所以排除了報仇，將案件定性爲搶劫。”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也說不好，只是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我阿姨人特別善良，隨和，我想不出阿姨會得罪什麼人。可是我也不認爲是搶劫，阿姨買菜能帶多少錢，犯得着一夥兒人一起搶？”顧言關懷的詢問，讓初九非常感動，一股腦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警察局那邊我不認識什麼人，但是市長那邊還是能說上話的。需不需要我幫忙，督促一下案件的進展？”顧言沉吟了一下，將手機拿了起來。
“真的嗎？”初九驚喜地瞪大眼睛，但是馬上又暗了下來，“還是不了，等阿姨醒過來也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不給顧總添麻煩了。”
“是挺麻煩，找市長幫忙就要陪他應酬吃飯。我非常不喜歡官場上這種宴會，不過如果你出席陪同，我可以勉強忍受一次。”找到了聯繫電話後，顧言沒有立刻撥出去，而是故意看向初九。
“我……可以嗎，那麼重要的場合，應該穆然陪顧總去吧。”初九又驚喜又緊張，手下意識放在胸口，緊緊抓住了衣襟。
“你這麼說，我就當你同意了。好了，去找穆然索要我家裡的備用鑰匙，然後準備開始新工作吧。”她眼中的期待和緊張，讓顧言非常滿意。
“謝謝顧總，我一定會努力工作，讓顧總滿意。”初九再次表了決心，走向門口。
她的腳步忽輕忽重，因爲強烈的喜悅，有點飄飄然。
顧言看着她有些跳躍的腳步，再次彎起脣角，然後把電話撥了出去。
門外，偷聽的穆然緊握拳頭，一臉凝重地迅速離開。
“爲什麼，顧言對初九那麼好？我不明白，真的不懂，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初九。論智慧，美貌，忠誠，我都完勝初九太多太多……”穆然嫉妒地差點發瘋。
她將顧言家裡的備用鑰匙拿出來，陰沉地眼閃爍了兩下，然後又放回口袋。
隨後，穆然恢復職業性的微笑，走到自己辦公桌將初九的人事調動單拿起來，走向電梯準備去人事資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