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柔急忙揉了揉眼睛,不再哭了,就要站起身送客。
“都不是外人,別送了啊。小柔,好好照顧沈爺爺。”初志辰也客套了兩句,就帶着初九離開了。
走出客廳,剛好一陣晚風吹來,帶來陣陣涼爽。
顧言走在前面,忽然腳步一頓。
風中,似乎有股淡淡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像極了記憶深處的那片紫藤花海。
紫藤花,小鼻涕蟲。
伴隨着心中思念的呢喃,顧言黑瞳越發得深邃幽暗,彷彿此刻的夜空,星光點點,泛着致命的誘|惑力,讓人一眼望進去就再也記不住今夕是何夕。
初九望着顧言,心如小鹿般亂撞,腦子攪和成了漿糊。
“姐,怎麼了?”初志辰注意到初九的異樣,詢問。
“啊?沒事,就是覺得空氣中的味道很好聞。”初九驚回神,猛地收回視線。
有點尷尬,不知道該看哪裡,初九的視線繞了一大圈最後落在自己腳面上的時候,臉頰上浮現出淺淺的粉紅。
“是有股味道。啊,應該是後院紫藤花的味道吧。姐,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小清新的花了?”初志辰可以加重“姐”的聲調提醒。
初九立刻就明白過來,態度再次轉換成初寶盈:“你還不知道我?我還是喜歡紅得妖冶的玫瑰,或者富貴堂皇的紅牡丹。像沈家後院種的這種小清新的紫藤花……偶爾看看和聞聞還是不錯的。”
“紫藤花?”剛纔的花香來自沈家後院。
顧言眼底閃過一抹驚喜。
難道沈輕柔真的是小鼻涕蟲?
“怎麼呢?”初九好奇反問。
“與你無關。”面對初寶盈這張永遠濃妝豔抹的臉,顧言的眼底再次變得冷冽無情。
“我,只是隨便問問。”明知道,顧言的冷漠針對的是初寶盈。
可那種疏遠的冷冽依然猶如一根冰錐,深深刺入初九的心窩。
而且詭異的是,這次的疼,還伴隨着一種莫名的恐懼,彷彿她最珍貴的寶貝正在一點點消失。如同當年大哥哥消失前一樣。
她又將失去什麼呢?她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
“我的事情,你最好少參與。”顧言眉頭皺了皺,掃向她的目光有些深邃,無情的寒意彷彿把周圍的空氣都冰凍了。
“我——”
難道那種不詳的預感是她會搞砸假扮初寶盈的事情?爸爸和媽媽即將把她趕出初家,不承認她是他們的女兒。
初九伸手捂住了胸口。手心的溫度很快隔着衣服傳遞到胸口,但是卻溫暖不了內心。
她還是覺得很冷,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安在逐漸蔓延,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寶盈,最好不要再監視我或者跟蹤我,這是最後一次。”顧言冷冷地掃了初九一眼,徑自離開。
直到快要看不到他的背影,初九還沒有緩過來,心臟好像被凍僵一樣,無法呼吸。
“小九兒,顧言還真可怕。幸好你不用真嫁給他。”初志辰妖孽地撇了撇嘴。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或許他對姐姐有誤會。”不詳的預感依然纏繞着初九,“我們快點離開吧。這身裝扮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