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辭退的是生產技術部的經理。”顧言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
“啊？！”初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時候親眼所見親耳聽到，未必是真相。如果你當時選擇直接問我，事情肯定是另一隻結果。”
“……我，我害怕。”
“怕什麼，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顧言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十個分貝。
“不是，我……雜誌的事情顧總知道了吧？我的好友湯圓圓昨天偷拍了顧總和朋友吃飯的照片，然後不小心被主編拿來做今天的頭版頭條。我和朋友給顧總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就以爲顧總很生氣，要辭退我。”初九聲音小小的，帶着一絲顫音。
雜誌？
《豪門總裁婚後勾|搭未成年少女》那個標題的頭版頭條？原來麻煩是初九的朋友搞出來的。
不過這件事早上他已經讓穆然善後了，相信明天真相就會大白天下。再說這種花邊新聞，也就是爲茶餘飯後增加了談資，沒有人會相信。
“有空看八卦新聞，怎麼沒空努力工作？”顧言的聲音突然冷下來，眯起的眼睛捕捉到浮在地板上的灰塵。
他眼角抽了抽，身上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在哪？我房間裡到處都是灰塵，讓我怎麼休息？馬上過來，打掃衛生！”
“……對不起，我馬上趕過去。”電話那邊靜寂了兩秒，突然傳出初九充滿喜悅的顫抖聲音。
“過來的時候買點水果和蔬菜。我要喝鮮榨果汁，還想吃夜宵。你會做西餐嗎，家常菜也行。”顧言的口氣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對奴僕初九發號命令。
“嗯嗯。顧總今天想喝什麼口味的鮮榨果汁，火龍果和山竹口味的怎麼樣？或者草莓和櫻桃的？”
“隨便。”顧言掛了電話。
他習慣性剛把手機丟在牀上，純棉牀單上細小的棉絨被震起來落在地上，地板上就好像是下了雪一樣，鋪滿一層。
“真是夠了，爲什麼怎麼打掃都有這些讓人討厭的東西。”顧言發泄似的在地上踢了兩腳。
棉絨被蕩起來，漂浮在空中。
顧言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了，隨手從櫃子裡取出一套乾淨的睡衣，去洗手間沖澡。
半小時後，初九打開客廳的門。
“顧總？”初九站在門口的腳踏墊上，心裡像揣個小兔子似的，惴惴不安。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迴應。
“難道出去了，還是在房間裡洗澡？”初九又等了五分鐘，確定沒有任何動靜，才暗暗鬆了口氣。
她小心翼翼先更換了拖鞋，然後拎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和水果，直奔廚房。
歐式風格的廚房很大，雖然一天沒打掃，但是入目所及之處依舊乾淨整潔。初九先把冰箱清空，然後把新買的食物堆放進去。
做完這一切，她從左手邊的櫃子裡取出榨汁機，然後洗水果，切水果。把寫好的水果丟進榨汁機，按下啓動鍵。
“嗡……”伴隨着規則的輕度噪音響起，榨汁機內的水果變成紅寶石一樣鮮亮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