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處理好了？拿給我，後面還有很多文件要處理。你小舅舅纔回來，你媽又……你晚上有沒有其他安排？如果有，我安排別人加班。”顧言看着初九眼中的深情流露，心中緩緩流淌過一股暖流。
“沒事，我和大家一起加班。”初九拒絕。她渴望融入企業，渴望成長。
“嗯，加油。”如果可以，他很願意爲她擋一輩子的風雨。
顧言苦笑了一下。
“顧總，我早上纔買了蜂蜜。你胃疼，要不我給你衝杯蜂蜜水吧？我聽說，溫水調至蜂蜜，可以養胃。”初九看着顧言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非常擔心。
“不……”顧言本來想拒絕，但是看着初九擔心的神情，話鋒一轉，“好。”
“我馬上就去。”初九燦爛笑開，立刻跑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裡端了一杯用溫水衝的蜂蜜。
“顧總，水溫剛剛好。”初九眼巴巴看着顧言。
顧言拿起來喝了一口，入口立刻涌現一股淡淡的甜味和蜂蜜特有的芳香。
比他想象的味道要好很多，最少不討厭。
“文件我簽好了。你拿給穆然，然後開始下面的工作吧。爭取早點加完班，回家。”顧言把蜂蜜水一飲而盡後，把處理好的文件遞給初九。
“嗯。”初九抱着文件，離開辦公室。
穆然收到文件後，又交給初九許多的事情。她陷入更加忙碌的工作中，一忙就是一整天。
直到，20點才加班結束。
不知道顧言胃疼好點沒？初九望着總裁辦公室的方向。
下午，顧言、方律師和穆然離開公司的時候，她發現顧言的臉色白中帶着一絲青，明顯病情沒有緩解。
她很想衝上去攔住顧言，讓他看病、吃藥和休息。可是，她和顧言僅僅止於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呃，還有個顧言不知道的準姐夫和小姨子的關係。
她除了擔心，沒有資格，也沒有機會……去做心中想做的事情。
“回家吧。”再想想，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顧言？
初九邊收拾東西，邊小聲地自言自語。
“聽說了嗎，顧總病倒了。”
偶然間，初九聽見同事在小聲八卦。
初九驚了驚，豎起耳朵，繼續聽。
“是啊，是啊。聽說還很嚴重了，差點就讓救護車直接送到醫院了。”提到八卦，另一個同事超級興奮，“不過，顧總挺固執的，偏說沒事，還打算回公司和我們一起加班了。最終還是，穆然攔住了他，讓方律師把他送回家休息了。”
“顧總真是工作狂啊，也只有穆然拿他有辦法了。”
“嘿嘿，你說，他們之間會不會像偶像劇那樣……充滿異樣的火花。”
“難說。總裁和秘書朝夕相處啊，很容易產生火花的。”
“……”
初九聽到這裡心尖微微疼了一下，而這種疼轉眼被擔憂吞噬。
顧言胃病發作，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按時吃飯？也許穆然給顧言準備晚飯了，可，可如果他疼得特別厲害，不能下牀呢？
初九越想越擔心，匆忙地與同事道別，趕往顧言的家。
夜很寧靜。
顧言躺在臥室的牀上，蜷着身體按着抽疼的胃部，忽然感到房間太過安靜，太過空曠。
“如果小九在就好了。”顧言猛地想到初九像只小白兔似的，跑上跑下替他打掃房間，爲他準備果汁……的畫面。
想着想着，顧言的嘴角微微上翹，胃部竟涌出一絲暖意……胃疼似乎好點了。
不過！
顧言腦海裡又浮現出初九知道他胃疼後，擔憂的畫面。
“哎”顧言嘆口氣，掙扎着起牀，“明天得上班，不能讓她擔心。”
顧言按着胃，到一樓拿藥吃。
他剛準備吃了藥，門鈴響了。
“難道初九來了。”顧言眼前一亮，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最佳狀態，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門前，打開大門。
“初……”顧言開口瞬間，看見了沈輕柔那張甜美漂亮的臉蛋。
顧言臉上的喜悅頓時被超級寒冰凍結：“你來做什麼？”
“顧言哥哥！”陰陽怪氣！
沈輕柔心中咒罵，臉上卻充滿真切的擔憂和關懷：“我聽說你生病了，特意買了一些藥過來。”
沈輕柔邊說邊從半敞的房門，側身進入屋裡。
客人進了屋，主人自然不好開口驅逐。
顧言嘴角不悅地抽動一下，目光掃了一下沈輕柔手中拎着的便利袋，透明的袋子裡有大盒小盒不少藥，一眼就能看出都是高級的胃藥。
“你怎麼知道我病呢？”顧言關上門，思考如何禮貌地驅趕沈輕柔離開。
“說起來也是趕巧，穆然去買晚飯的時候剛好我在附近，和她聊天無意中知道你病了，還病得很嚴重了。”沈輕柔亦步亦趨跟在顧言的身後，“顧言哥哥，這不是不是一種緣分啊？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緣分，我怎麼會湊巧遇見穆然，你又怎麼會看見我的寶貝……”
沈輕柔正想順勢引出紫藤花吊墜的事情，卻不料顧言仿若修羅地回頭，盯着她腳下的高跟鞋：“你沒換鞋，出去！”
“啊！對，對不起，我不知道要換鞋。”沈輕柔露出惶恐不安的模樣，像是被雨水澆打的百合花，非常柔弱可憐，“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換。顧言哥哥不要趕人家離開好不好？”
不等顧言回答，沈輕柔立刻衝到鞋櫃旁，找到主人爲客人準備的拖鞋換上。
他還能說什麼呢？
顧言看着沈輕柔臉上林妹妹似的表情，想到她和小鼻涕蟲相似的過去，以及紫藤花吊墜……理性告訴顧言，沈輕柔可能就是小鼻涕蟲。
他對她應該按照當年承諾溫柔和呵護。
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做不到。
“坐吧。”顧言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涼白開，吃藥。
“原來，顧言哥哥已經看過醫生了。”沈輕柔坐在沙發上，漂亮的眼睛充滿祈求地看着顧言，“顧言哥哥，你吃晚飯了嗎？我會做一點菜，要不我煮點白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