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顧小念是藝人，外形可是很重要的。
而且就算是一般女孩子，容貌也是非常重要的。
“對啊，林醫生，小念這種情況能治好嗎？”
林醫生眉頭緊縮，沒出聲。
顧小念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心彷彿墜入了冰窖中，瞬間就涼透了。
她聲音在顫抖：“林醫生，能治好嗎？只是真菌而已，不是什麼治不好的疑難雜症吧？”
林醫生有點不忍心的看着她，心裡連着嘆息了好幾聲。
他猶豫了幾秒，還是實話實說道：“完全治好的可能性……估計不是很大。”
“什麼？！”艾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治不好嗎？”
林醫生嘆了口氣，點頭：“這種真菌很少見，以前也有人感染過，都沒有治好的，不對，應該說，還是有一例治好了。”
艾米和顧小念同時眼睛一亮，眼裡生出了希望。
顧小念急切的問道：“你剛纔說有治療好的，也就是說，還是有希望治好的，對不對？”
看着她燃起希望的眼睛，林醫生都不忍心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了。
“是治療好了，可是……”
他一說可是，顧小念的心臟就狠狠跳動了下，有種在溺水的時候都快要爬到岸邊了，又被人一腳踹進水裡的無助感和絕望感。
“可是什麼，林醫生，你快說啊。”艾米等不及的催促道。
“那個人一開始是治療好了，但一年後，又復發了。並且再次採用以前的方法進行治療時，就不管用了。這種真菌很毒，很頑固，如果不能將它們徹底消滅，它們便會對之前的藥物產生耐藥性。”
“再次進行治療，想要完全治好的可能性就極小了。”
彷彿有人兜頭朝她潑了一盆冰水。
顧小念從頭到腳，都是沁心的涼。
她覺得這就是一場噩夢。
一種極其罕見，極難遇到的真菌，怎麼就讓她感染上了？
“林醫生。”她想穩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冷靜一點，淡定一點，但一開口，聲音卻是止不住的顫抖，“我想知道，如果……治不好的話，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想到她的職業，林醫生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被感染的地方會惡化，化膿，然後留下疤痕，並且疤痕是不可消除的。”
天啊……
艾米震驚的站了起來：“林醫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小念，小念她……
艾米低頭看向顧小念，才發現她身體顫抖的厲害，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嘴脣上，血色盡失。
可林醫生的話還沒說完：“還有一件事情，顧小姐必須得注意一下。”
顧小念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腦子像被人重重敲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宛若死機了一般。
她擡起頭，眼神茫然無助又惶恐。
林醫生說：“顧小姐感染的真菌是具有一定的傳染性的，需要特別小心點。在和你關係親近的人相處時，洗漱用具都得分開，衣物也不要放在一起，如果有愛人的話，得和愛人分開睡。”
顧小念張了張蒼白的脣，想要說點什麼。
喉嚨眼裡，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醫生每天要接觸很多病患，類似的情況見多了，從最初的不忍心，到現在，也漸漸麻木了。
對顧小念，他除了覺得有點惋惜外，也沒什麼其他感覺。
感染上了這種真菌，以後，也就別再想着演什麼戲了。
就連想過正常人的生活，都有點難了。
如果只是小面積的感染，還可以控制下來，但是她這樣全身的……
“還有。”林醫生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進去，繼續說道，“如果顧小姐確定自己沒去過熱帶叢林，也沒和野生動物近距離的接觸過，那你會感染上這種真菌的可能性，只有一種。”
顧小念沒什麼反應。
她像是丟了魂，眼睛看着醫生，但眼裡卻一點焦距也沒有。
艾米擔憂的看着她，替她問道：“什麼可能性？”
“要麼是和同樣感染上這類真菌的人親密接觸過，要麼就是人爲的感染上的。”
“人爲？”
艾米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林醫生點點頭，他看着顧小念身上還沒來得及換掉的校服，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顧小姐是忽然被感染上的？在這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
艾米想了想，點頭：“是，前後不到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前，她還好好的。”
林醫生便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了：“也就是說，顧小姐到了劇組後，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或許，顧小姐將身上的衣服拿去檢查一下，能查出點什麼。”
一般來說，就算是有同樣的患者傳染給她，也不可能這樣大面積的爆發。
這類真菌很頑固，能寄生在很多東西上。
比如，衣物。
“林醫生，你的意思是……”艾米瞪大眼，驚訝極了，轉過頭看着顧小念身上的衣服。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我認爲既然都到醫院了，順便檢查一下也不耽誤什麼。”林醫生看着依舊失魂落魄的顧小念，拿起辦公桌上的筆，開了個病例單子，“我會給你開一點消炎止癢的藥，先把真菌控制下來，不讓它們繼續擴散。顧小姐也別心灰意冷，我所說的那些病例，都是很久以前的了。”
“那時候的醫療條件也沒現在好，未必現在就治不好。”
“而且治療效果也要看每個人的體質，體質好抵抗力好的，也是有希望完全治療好的。”
這些話聽在顧小念耳裡，就只是純粹的安慰話。
她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看完就算是被宣判了死刑，她也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
顧小念將身上的衣服拿去監測了。
很快，監測結果就出來了。
和林醫生猜測的一樣。
她的衣物上，寄生着大量的真菌。
數目多到驚人。
檢測的醫生都忍不住問了她一句：“顧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而且，還是深仇大恨的那種。
……
“靠，還真是人爲的。”知道檢測結果後，艾米震驚到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