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段時間的事情，我不太記得具體的過程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時候的恐懼和絕望，以至於到現在，都不願意回想那種感覺……”
“我忘了很多事情……”
話語說完，段衍之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沐詩瑤便安靜的陪着他。
她從來沒有想過，段衍之的幼年，竟然這樣的悽慘。
才七八歲，就陷入了無邊的殺戮之中。
她七八歲的時候，雖然也被周詩詩母女各種欺負針對，可是怎麼都比段衍之過得好啊。
“沈淵，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段衍之忽然又開口道。
沐詩瑤驀地睜大了眼睛，好像有些明白沈淵和段衍之之間的關係了。
“沈淵是從你身體裡分裂出去的？”
段衍之微微閉了閉眼睛，對於沈淵的存在，有着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應該算是吧。
沈淵雖然和我長得一樣，是從我身體裡分裂出去的，但是他有自己的思想。
甚至，我懷疑我所忘記的那些事情，他都記得。
他是帶着我的記憶分裂出去的。”
這些事情，段衍之始終只是猜測，並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沈淵這個人，也十分狡猾，每次都給段衍之似是而非的答案，讓人無從判斷。
“所以，只能讓沈淵一直存在着嗎？”
沐詩瑤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更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
沈淵心懷不軌，甚至處處給段衍之添麻煩。
但是段衍之除了接受，什麼也做不了。
因爲，他殺不了沈淵。
只要沈淵不死，那些事情，就還會繼續。
他大概要給沈淵收拾一輩子的爛攤子。
一想到這無期限的糟心，沐詩瑤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都已經過去了，沒什麼意義了。”
段衍之擡手，再次摸了摸女人的腦袋。
似乎是感覺手感極好，沒捨得移開，又摸了兩下，才收回手。
“我讓段白去給你買了一些中藥材回來調養身體，現在藥應該差不過熬好了，我去給你拿過來。”
話語落下，段衍之轉身就去端藥去了。
沐詩瑤簡直感覺受寵若驚。
等了約莫兩分鐘的時間，段衍之就把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給端了過來。
那藥的味道十分難聞，看着都直犯惡心。
“可以不喝嗎？”
沐詩瑤有些抗拒的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藥汁。
“不可以。”
段衍之拒絕了。
沐詩瑤有些難受，可是一想到這是段衍之的一片好意，又怎麼忍心讓段衍之失望。
於是接過了藥，捏着鼻子，一口氣把藥給喝完了。
“好苦啊。”
沐詩瑤把碗拿開，皺着小臉，難受極了。
味蕾全都被苦味覆蓋，噁心得想吐！
“吃顆糖就好了。”
段衍之早有準備，把剝好的糖塞進了沐詩瑤的口中。
甜味逐漸蔓延，漸漸的，沐詩瑤好受多了。
“對了，段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動身去楓丹白露啊？”
沐詩瑤還心心念唸的想着去找顧洛珩。
她現在孕肚已經特別顯了，又出了先前那樣的事情，她怕自己撐不了幾天。
段衍之聞言，微微勾了勾脣，答道。
“明天早晨出發吧，你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省得太勞累了，路上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