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勾走亡魂。”
段衍之回過頭來，看向沐詩瑤。
“我只需要管住黑白無常就行了。”
“咦？你的工作就是管黑白無常嗎？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的職位比黑白無常還要高咯？”
沐詩瑤很順利的就推斷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等等！你的工作是管黑白無常，那你豈不是就是？”
沐詩瑤頓了頓，沒敢說出那兩個字。
段衍之緩緩勾脣，脣邊漾起一抹瀲灩的弧度。
那一剎那，沐詩瑤竟然有些被晃了神。
段衍之向來冷漠淡然，竟然也會有這麼妖冶的一面。
突然的，沐詩瑤就想到了沈淵。
那個和段衍之長得一模一樣，性格脾氣卻與段衍之完全不同的人。
“段先生，我可以問問，沈淵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爲什麼，沈淵受傷，段衍之也會受傷。
沈淵無法殺死段衍之，段衍之也不能把沈淵怎麼樣。
他們之間的聯繫，未免太密切的一些。
可是偏偏，他們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而是見面就針鋒相對。
沐詩瑤實在是猜不透。
“沈淵……”
段衍之眸色微動，似乎有些不太想提起沈淵。
可是面對沐詩瑤的問題，他到底還是選擇了回答。
“沈淵，就是另一個我。”
“什麼？”
儘管沐詩瑤心裡曾經猜測過，可是當她真正從段衍之口中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還是覺得如此難以置信。
沈淵，竟然是另一個段衍之？
“段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段衍之垂了眸色，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沐詩瑤也沒再開口，不去打擾男人。
約莫十幾分鍾後，才聽到段衍之緩緩開口。
“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這是沐詩瑤第二次聽起段衍之說他的事情。
上一次，是段衍之帶着沐詩瑤去湖邊的時候。
段衍之難得的溫柔，還給她做了好幾天的飯。
“很小的時候……是多小……”
沐詩瑤的心，突然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痛起來。
心裡，好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可她又不太確定，自己爲什麼會有那樣奇怪的預感。
“大約七八歲的樣子吧……”
男人微微仰着頭，望向頭頂的天花板。
性感的喉結，在修長的脖頸輕輕滑動。
“時間過去太久了，久到我都記不清了……”
“七八歲……”
沐詩瑤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段衍之。
七八歲，還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還沒長大成人，卻已經經歷了死亡……
“然後……我就死了……”
“死了以後，靈魂都是渾渾噩噩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段時間發生的時間，也變得很模糊。”
“可能是因爲我臨死之間的執念太深，所以死後也沒有進入陰曹地府，而是留在了人間。”
段衍之說着，眉峰便微微蹙了起來。
“好像……有個人，把我送進了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很危險……很殘忍……沒有溫情，只有殺戮……”
“可是，只有從那裡出來，我才能獲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