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
段衍之輕輕的笑了笑，隨後握住了女人的手。
“瑤瑤，你現在是不是信了，我這裡真的會痛的……”
沐詩瑤的手，剋制不住的，輕微發顫。
段衍之竟然真的有心跳了。
那是不是說明，段衍之已經是人了？
可是，這分明不可能啊。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會有什麼事情是莫名其妙的發生的。
人，想要變成妖或者是變成魔，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只要通過一些不正當的修煉途徑，很容易就變成邪魔歪道。
甚至，就算是想要變成善良的妖，也不是沒有辦法。
但是……
反過來，妖或者是魔，想要變成人，那就覺得是煉獄式的過程。
人和妖魔之間，從來都不是對等的。
同理，人和鬼，也是絕對不對等的。
人變成鬼，很容易，隨便選擇一種死法，離開這個世界，就變成鬼了。
但是，可有曾聽說過鬼輕而易舉就能變成人的？
就連當初沐小歡復活，那也不是她真正的死亡，而只是暫時的靈魂離體，所以才能復活。
段衍之，可是確確實實的，死了的。
而且，已經離世多年。
沐詩瑤有好多的問題，想要問個清楚。
可是問題是，現在段衍之也是失憶，根本不記得自己以前做過什麼。
現在問，估計也是沒有結果的。
“段先生，我突然想起有點東西忘在房間裡了，我回房去拿。”
沐詩瑤站起身來，就匆匆離開了。
只是，她卻並沒有回房，而是去找了顧洛珩。
“哥哥——”
“哥哥——”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顧洛珩手裡正拿着一塊精密的電路板，然後往大寶的腦袋裡放去。
“哥哥，段衍之變成人了。”
沐詩瑤小跑着過去停在了兩人面前，氣喘吁吁。
“嗯。”
顧洛珩的語氣倒是很平淡，彷彿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哥，你早就知道了？”
沐詩瑤有些意外的看向顧洛珩，她都是剛纔才發現的，哥哥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也不算很早吧，就是前兩天無意間知道的。”
顧洛珩把最後一塊電路板放進了大寶的腦袋裡，然後才緩緩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幽沉的凝着沐詩瑤。
“瑤瑤，有件事，你必須要想清楚。
你真的要讓他留在這裡嗎？”
沐詩瑤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自家哥哥。
“哥哥，醒過來的是段先生，他的傷害沒有好。”
顧洛珩眸色深了深，隨後轉身，從書架上取出一本古籍，放在了沐詩瑤面前。
“從鬼變成人，必定要經歷煉獄一般的痛苦。
其條件極爲苛刻，成功率只有百萬分之零點零零一。
而其中一個條件就是，靈魂必須完整。”
顧洛珩深深的凝視着沐詩瑤，眸中閃過複雜而擔憂的情緒。
“瑤瑤，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哥哥……”
沐詩瑤拿起古籍，指尖緊緊接着書頁。
下一秒，就聽着男人繼續道。
“沈淵和段衍之的靈魂肯定進行了融合。
也就是說，你把段衍之留下來，就代表着，把沈淵也留了下來……
醒過來的人，也許真的是段衍之。
但是，那並不代表沈淵身上的戾氣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