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冷宮,但來看望我的人還真不少,看情況我的人緣還真是不錯呢。只不過,我想見的人都沒來,原本以爲就這麼被“冷”下去了,卻意外地迎來了胤禩。
“薇兒,一切可好。”胤禩看上去極其的憔悴。
“嗯,八哥,你還好嗎?”希望那件事沒有影響到他。
“嗯,八哥沒事。”
“那九哥呢?他還好嗎?”
“胤禟他……還好。”胤禩的表情有些閃爍,顯然沒有說實話。
“八哥,他真的好嗎?”我疑惑地問。
“嗯,當然,能吃能睡,精神着呢,呵呵。”胤禩笑着安慰道。
是麼,可是,我怎麼如此地不安呢?
“薇兒,沒事的,放心吧,過幾日等皇阿瑪氣消了,就會放你出去了。”
“呵呵,沒事啦,在這裡也不錯啦,只不過換了個地方,不準到處跑而已,其實每天都有人來陪我聊天的。”我樂觀地說道。
“嗯,那八哥就放心了。”胤禩欣慰地笑了笑,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送走了胤禩,卻迎來了我最不想見的人——胤禛,早知道他會來,我就拉着胤禩多聊會了。
“薇妹妹。”胤禛走到我面前輕聲叫道。
“四哥,怎麼有空來看薇兒這個囚犯呢?”我諷刺地問道。
“呵呵,薇妹妹,你恨四哥麼?”胤禛不怒反笑道。
“不。”我搖搖頭,看着他,淡淡地說道:“對一個我都不在乎的人,我恨他幹嗎?浪費感情麼?”話一出口,我就看到胤禛的臉色白了白,呵呵,這話果然讓他受不了了。
“呵呵,薇妹妹,你還是那麼伶牙俐齒。”很快的,胤禛就恢復了鎮定,笑了笑,說:“不過,我可是好心來告訴你九弟的消息的。”
“你……”我瞪着他,心中卻期盼他的下文。
“呵呵,果然,只有這個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胤禛譏諷地笑了笑。
“愛說不說。”我冷哼道。
“呵呵,說,當然要說。薇妹妹,你就那麼愛他麼?”
“當然。”
“呵,那麼如果他死了呢?”胤禛忽然陰森森地問道。
死了?!我心中一慌,忙衝上去抓住了他:“你說什麼?什麼死了?誰死了?給我說清楚。”
“別激動,薇妹妹。”胤禛任由我抓着他,輕輕笑了笑說:“放心,還沒死。”
呼,我心中喘了口氣,抓住他的手,放鬆下來。
“不過也快了!”可胤禛的下一句話又讓我抓住了他的衣領。
“你什麼意思?”此刻的我已經忘了要冷靜,說出來的話,甚至沒了敬語。
“呵呵,抓住你們的時候,很不巧,在你們的車上搜到了一件衣服。”胤禛頓了頓,望着我,一字一字說道:“一件龍袍。”
天!頓時,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龍袍,竟然是龍袍,私藏龍袍,這可是死罪啊,怪不得康熙那麼生氣呢。
“薇妹妹,怎麼了?”耳邊傳來胤禛譏諷的聲音。
怎麼了?我怎麼了?天!“都是你做的,是不是?”我睜開眼睛,瞪着他問道。
“呵呵,薇兒,你說呢?”胤禛抱着我笑問道。
望着眼前笑得燦爛的人,我生氣地大吼了出來,“滾——”
“薇兒,我說過,我不會放手的,而你身邊的人,而你身邊的人……”說完,放開我,轉身離去。
天哪!我跌坐在地上,任由淚水,沾溼衣襟,失魂落魄地愣在了那裡。
他故意的,絕對是,龍袍也是他放的,他也知道我有免死金牌,呵呵,胤禛啊胤禛,你爲了我,真可謂是算盡機關啊。
難道,真的是我害了胤禟了麼?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關押我的冷宮依舊是人來人往熱鬧的人,但是冷宮內的我,卻是一天比一天心急,來看我的人像是都說好了一般,都絕口不提胤禟的事,無論我用盡什麼辦法,大家都不開口,逐漸的,連看我的人也少了,偶爾只有幾個妃子來我這裡坐坐,來的時候也是對着我唉聲嘆氣,一臉的心疼和無奈。而康熙,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來看過我。
“翠兒,我要出去!”我忽然起身說道。
“啊?公主,您說什麼?您別嚇翠兒!”翠兒聞言一臉驚慌地看着我。
“我要出去見皇阿瑪,我沒辦法再等下去,再這樣下去,我會發瘋的!”我煩躁地在地方上走來走去,花盆底的鞋子此刻走起來格外的錚錚有聲。
“公主,您別在來回踱步了,翠兒看的眼都暈了。”翠兒見狀在一邊哀叫道。
“那你想辦法讓我出去走。”我停下腳步耍賴說道。
“您還是繼續走吧,奴婢寧願把眼睛看瞎了,也不願冒着掉腦袋的風險讓您出去,何況,您此去對您自個兒也不是件好事,弄不好萬歲爺一生氣想起來您的事,又要怪罪了。”
“你……”氣死我了,這個臭丫頭,果真是讓我寵壞了,說話那麼沒大沒小,我翻翻白眼忿忿地想道。算了,靠人不如靠己。“翠兒,你給我找把琴來。”
“琴?公主,這大半夜的您要琴幹嗎?”翠兒好奇地問。
“你給我找來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嗎?”我白了她一眼道。
“哦,公主您是要什麼琴?”翠兒又問道。
“不管什麼琴,能出聲音的就好。”
“好,翠兒這就給您找去。”翠兒大概是估計我在冷宮呆得煩了,想找點事情做,也沒再多問什麼,徑自吩咐人去找琴。
撫摸着翠兒找來的古箏,我開始認真的思考彈什麼曲子可以吸引康熙過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現在已經是凌晨十分,古代的時辰我不是很懂,按照現代的時間來算,應該是凌晨2點左右,這個時候該睡的都睡了,不該睡得,也在迷迷
糊糊地打着瞌睡,皇宮的夜晚本來就很安靜,但是同樣皇宮也是很大的,我不能保證這曲子一定能傳到康熙的耳朵裡。
其實算地理環境,應該是不錯的,我被關的地方雖說是冷宮,其實也只不過是長期沒有人住而導致人煙稀少,算來這個寢宮的位置其實還是不錯的,不算很偏僻,雖然沒有我以前住的那個好,但是總的來說,也不算差呢,不過我總覺得這裡有點眼熟,好像來過呢。
唉,怎麼回事,又想到別的地方去了。甩甩腦袋,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想要怎麼纔可以讓琴聲儘量地大些。嗯,外面比較空曠,應該可以傳得更遠。
“翠兒,你拿你的琵琶過來給我伴奏。”
“公主?”
“快去呀!”
“是。”無奈下,翠兒只得從裡屋抱出她的琵琶。
“就彈上次的那首‘驚變’吧。”我深呼吸一下,撥弄了一下琴絃,隨即開始重重地彈奏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三十幾下撥絃奏出了心中千軍萬馬之勢,忽而停下,心中的矛盾相見。焦慮四起,分分不安,心中已經亂了方寸,四處盼顧,希望找出一絲生跡。忽而緩慢,柔和的旋律,心中不捨的離別,那兒女情長,那份深深的愛戀,希望得到大家的認可支持。忽鳴呼絕的迴音,終於下了最後的決定,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緊扣絃音,震動,起伏,波瀾浩蕩。心中兩軍激烈交戰,心中嘶啞的叫聲,愛情與親情互撞擊的清脆之聲,恍惚不定……聲音由多漸少,情人騎着白馬帶着自己一路飛奔而去……親情,愛情,環環相扣。無盡的折磨,越來越無力反抗,可那靈魂深處的愛戀支持着他們!
終於,聲音都消失了,孤身獨立月下。淚水已乾,留下的只有她一人。擡頭仰天,苦澀輕笑,最終的決定卻依舊只剩下一人。絃聲悲鳴,心愛的情人被迫分離。
“啪、啪、啪!”一曲完畢,我還沉浸在剛纔的曲子裡,卻已經有人在一邊拍起手來。
“皇、皇阿瑪……”我驚喜地看着康熙,驚訝他這麼快的到來。
“你彈琴不就是爲了引皇阿瑪來麼?怎麼這會兒倒結巴起來了?”康熙反問道。
“皇阿瑪英明!”見狀,我立刻跑到康熙面前跪了下來。
“英明?哼,英明就不會半夜聽着你的琴聲過來了。”康熙生氣地瞪着眼睛道。
“皇阿瑪,薇兒知道皇阿瑪疼愛薇兒,才大膽用這個方法引皇阿瑪過來。”我跪在地上說道。
“哼,你知道皇阿瑪疼愛你,所以你就仗着這份疼愛胡來。”
“薇兒不敢。”我聞言,立刻低下了頭。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我看你膽子大的很。”康熙拍着桌子反問道。
“皇阿瑪請息怒,請聽薇兒一言。”
“哼!”康熙生氣地拂袖在一邊坐下。
呼!見康熙雖然很生氣,但依舊是坐了下來,我不由鬆了口起。這樣也好,至少說明康熙還是疼愛我的。
“皇阿瑪!”我深深地朝着康熙磕了一個頭。
康熙別過頭,不看我,也不出聲。
“皇阿瑪,薇兒知道自己任性,又害您擔心了。”我跪在地上,看着康熙,慢慢說道:“但是,還請皇阿瑪饒了九哥。”
“胡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爲那個孽子求情。”康熙怒目道。
“皇阿瑪,九哥沒有錯,那龍袍,是薇兒藏着的。”我說完,眼睛定定地望着康熙。
“你……”
“皇阿瑪,薇兒只是因爲要離開皇城而捨不得皇阿瑪才偷偷帶走一件龍袍的。”我打斷康熙說道。
“胡鬧,真是胡鬧,那龍袍也是你能隨便帶走的物件麼?況且,你以爲朕會相信你的話麼?”康熙生氣地望着我問道。
“薇兒知道以皇阿瑪的英名蓋世,斷然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皇阿瑪要薇兒怎麼說?難道皇阿瑪真的相信是九哥私藏的麼?”我反問道。
果然,康熙白着臉,不再出聲。
見狀,我悠悠嘆了口氣,道:“皇阿瑪,那日攔截薇兒和九哥的人太多了,想必皇阿瑪就算是有心查,也未必查的出來,更何況,那樣一來又要牽連多少無辜的人,皇阿瑪德心仁厚,斷然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但如果沒有一個交代,皇阿瑪又無法平衆口,所以,就必須有一個替罪羊,不是麼?”
康熙不語,只是定定地望着我。
“皇阿瑪,薇兒知道,薇兒的額娘是建寧公主,而阿瑪則是前朝餘孽,大清的判黨,所以,這個罪由薇兒來背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只求,皇阿瑪能饒過九哥。”說完,我又深深地磕了下去。
“你以爲,你認罪了,胤禟就能逃過一劫麼?”
“皇阿瑪,您忘記了麼,薇兒有皇祖奶奶欽賜的免死金牌一塊。”我擡起頭說道。
“你……”康熙望着我,一臉的震驚。
“皇阿瑪,有了這個,皇阿瑪您就能饒了九哥了,不是麼。”我鎮定地說道。
康熙聞言,臉上的震驚變成了痛心,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皇阿瑪,還請您成全薇兒。”我說罷,又朝康熙磕了下去,卻沒有再起身,只是靜靜地趴在那裡,等着康熙的定奪。
“你對胤禟的心,當真那麼堅定麼?”康熙的聲音聽上去似乎一下子變得很疲憊。
“是。”
“唉,你覺得皇阿瑪會捨得你麼?”
“皇阿瑪不捨得,但是,薇兒更不捨得九哥。”
“唉……”又是一聲嘆息聲。
我伏匐在地上,久久都不見康熙再出聲,等翠兒來叫我的時候,才知道康熙已經離去。
“公主……”翠兒看着我的樣子,不忍地輕聲喚道。
呵,康熙應該會放了胤禟吧?
擡首看了看空中的明月,不由輕聲笑了出來。這古
代的月亮,恐怕也沒幾天好看了,這一次,是真的要徹底離開了吧。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幾天,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來看我的人也沒有流露什麼,正當我以爲我那日的計劃失敗之時,康熙又一次來看我。
“皇阿瑪。”我恭敬地叩拜道。
“唉,薇兒,你可想好了?那樣的話,你將被皇室除名。”康熙望着我問道。
“嗯。”我當然明白康熙指的是什麼,感情這幾天他沒有動靜,就是讓我好好想想的。除名又如何?命都沒了,除名就除名吧。
“唉,癡兒啊,癡兒啊。”康熙看像我的眼神充滿了悲哀和無奈。
呵,我輕輕一笑。此刻的康熙恐怕也是滿心地疼吧?身爲天下主宰的他卻無法保全他最疼愛的孩子的性命,這對他,是否也是一種悲哀呢?
“皇阿瑪,能答應薇兒一個要求麼?”
“說吧。”康熙淡淡地點點頭。
“等薇兒走了,將薇兒的身子用火化了,然後交給九哥,好麼?”
“嗯。”康熙忍住悲傷點點頭。
“謝皇阿瑪。”我深深地朝着康熙跪了下去,道:“皇阿瑪,今日,就讓薇兒最後爲您歌舞一曲吧。”
康熙點點頭,眼眶已經有點溼潤。
我微微一笑,輕輕轉動身子,開口唱了起來:哦嘿阿瑪我那麼幸福能在你身邊長大現在有一個人對我很好代替你們照顧我我永遠是你們的我永遠是你們的小寶貝好寶貝哦嘿阿瑪這麼多年來你爲這個家受累你像一棵大樹是我心中做最堅實的堡壘在這個時候請你也幫我勸勸額娘別傷悲不傷悲
我愛他他是我心中的那隻雨蝶,飛吧飛到我心裡面化成繭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叫醒我共築城一曲祝英臺和梁山伯我愛他他是我心中的那隻雨蝶飛吧飛到我心裡面化成繭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叫醒我共築城一曲祝英臺和梁山伯……
一曲完畢我跪在地上,恭候康熙的離去,我知道這個頂天立地的帝王哭了,而這正是我不想看到的,於是,我一直不起身去看他,只是伏匐在地上任由自己的淚水慢慢流下,恭送康熙的離去。
當翠兒告訴我胤禟已經被無罪釋放的時候,我知道我的大限就快到了。
呵,終於要離開了麼?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我反而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離開這裡,那麼所有的一切就和我沒有關係了,就連胤禟那悲慘的命運也是,本來我就是一個凡人,面對胤禟的以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儘管我知道歷史無法改變,但是愛他的我還是會想盡辦法救他吧?呵呵,或許不是救,是害吧?因爲我的關係胤禟纔有了這次劫難,只不過胤禛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我會把罪全攬了去,是他把我逼上了絕路,不是麼?
正想着,外面傳來紛鬧的聲音。
“翠兒,外面怎麼了?”我回過神喚來翠兒問道。
“公主……”翠兒匆匆從外面進來,卻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紅着眼睛看着我。
呵,這傻丫頭!“讓他們在大廳候着,我一會就出去。”時間也差不多,外面的人應該是來傳旨賜死的人吧。
“公主!”翠兒聞言,淚水嘩嘩地流了下來。
“傻翠兒,過來,幫我打扮打扮。”我笑着站起身走到鏡子前坐下。
翠兒咬着脣,走到我身後,和幾個宮女一起爲我梳洗打扮。經過翠兒的巧手,不多久,一個俏生生地美女在鏡中出現。
我滿意地看了看鏡子,換上一套雪白色的衣服,穿戴整齊後來到了前廳,而來賜死的人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幾位公公,讓你們久等了。”我微微頷首道。
“金薇公主。”幾人見了我忙下跪請安。
“不必了,金薇現在是帶罪之身,又是將死之人,這般大禮就不用了。”我揮揮手道。
“是。”領頭的公公點點頭,站着宣讀聖旨:“艾新覺羅.金薇接旨!”
“金薇在。”我跪在聖旨下低聲道。
“公主不必多禮,聖上說了,公主可坐着接旨。”幾位公公忙扶起我說道。
我點點頭,起身在一邊坐下:“公公請繼續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和碩公主,艾新覺羅.金薇,罔顧聖恩,私自攜帶龍袍,罪不可恕。念其年幼無知,削其公主爵位、皇室碑碟,賜毒酒一杯,即刻行刑!欽此。”
“謝皇阿瑪!”我接過聖旨,放在一邊早已哭得泣不成聲的翠兒手中。
“公主。”一邊的太監恭敬地端上一杯酒。
呵,毒酒麼?不知道吃下去會不會肚子痛呢?“有勞公公了。”我讓一邊的宮女端過放毒酒的盤子,而自己則靜靜地看着那杯毒酒。
“公主……”翠兒紅着眼睛看着我,臉上早已經被淚水淋得溼溼的。
“傻丫頭,哭什麼。”我笑笑問道。“是不是擔心以後啊?呵呵,等我走後,你們就去九阿哥那裡,斷不會有人欺負你們的。”我故作瀟灑地安慰道。
“公主……”翠兒聞言跪倒在我跟前,她這一跪,四周跟隨我的太監宮女們也跟着跪了一地,頓時哭聲傳遍了整個冷宮內外。
看來我在古代人緣還不錯啊,如果不是康熙下了命令,這“送行”人的眼淚可以淹了這皇宮了。
看着冷宮外面圍着裡三層外三層的禁衛軍,我不由覺得好笑。今天早上康熙才宣佈了我的死罪,恐怕現在胤禛早已經是後悔的要死吧,而胤禩他們幾個也大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地在康熙面前走動。
我冷冷地笑了笑,慢慢端起了酒杯。
“公主,一路走好……”翠兒伏匐在地上哽咽地說道。
胤禟,別了!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辛辣地從口中傳到胃部,閉上眼的那刻,我忽然微微一笑,那笑容驚心動魄,碎了呼吸,黯了華光,任誰又逃得過魂飛魄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