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這話,傭人們心裡都清楚是什麼意思。
這白羽壟是白家三房的私生子,終歸名不正。
莫謹初假意皺着眉頭,像是想起什麼:“噝……我怎麼接的,這是我漠家的地方呢?白家少爺不應該這麼頤指氣使吧……”
“你又不是莫家的人,讓你在這裡就不錯了,我有必要告訴你,別多管閒事。”莫謹初雙手插着腰,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葉語把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睛裡面。
她知道莫謹初這是在故意刁難白羽壟,她對白荼身邊的人一直都沒有好感,包括自己。
看着被莫謹初針對的白羽壟,葉語知道自己不應該站在一旁坐視不理。
若剛纔不是白羽壟反應快,落下來的花瓶就恰好砸到自己讓葉語非常的惱火,這件事情總不能這麼輕易的翻篇。
所以想着,葉語便直接轉身走出去給白荼打電話。
“葉語,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啊,是有什麼事情嗎?難道是我媽……”
白荼的語氣有些緊張,現在寧小夕正在治療階段,很可能會遇到什麼狀況。若不是漠北琅執意要出來散心,她不會捨得離開寧小夕一步。
怕白荼繼續胡亂猜測下去,葉語連忙打斷她。
“你別多想,阿姨沒有什麼事情,她現在狀態挺好的,白羽壟來了,現在的莫家怕是要翻天了,情況不是特別的好,白羽壟正受着氣呢,我怕他一會兒就要忍不住了。”
葉語對剛纔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想着莫謹初不知悔改還張牙舞爪的樣子就有些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出手收拾她。
可是這裡畢竟是漠家的地盤,自己只是個客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聯繫白荼。
“什麼?” 白荼都沒有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但如果不是事態嚴重葉語是不會輕易給自己打電話的。
想到了莫家還有一個不省油的莫謹初,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
想到這裡,白荼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裡,白羽壟是部隊出身。自然是不怕莫謹初那些小算盤和三腳貓的功夫。但萬一葉語出點什麼事情就不好說了,自己是請人家來給母親看病的,這歪鬧出點事,白荼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果不其然,回到家她看到葉語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以及桌上的花盆碎片已經能大概的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本來是自己的私人恩怨,結果現在卻連累到了葉語。
“對不起葉語,是我不好,害你受到驚嚇了,你有沒有傷到哪裡?”白荼緊緊抓住葉語的手,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白羽壟看到了白荼的回來,就在一旁解釋道:“沒有受傷,花瓶掉下來的太突然,剛好我在旁邊護住了她,所以花瓶沒有傷到她,只是這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吧?”
白荼能夠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來那種擔心。
這偶爾來一次莫家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那白荼整日生活在這裡,歹人多的是時機對她下手,防不勝防。
“我知道這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一定會調查出來,敢傷害我身邊的人,這個人也別想好過!”白荼攥緊拳頭,她的眼睛裡面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平日裡家裡的傭人對葉語都是恭恭敬敬的,從來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而莫家的家風是出了名的嚴格,那傭人都是接受過專業的訓練的,怎麼可能會出現花瓶掉落這種低級錯誤呢
如此向來,這件事情究竟如何便已經慢慢的浮出水面了。
這時候白荼擡頭看向了二樓,正好和莫謹初四目相對,看着她慌張躲避的樣子,白荼心中也就有了數。
平日裡這個丫頭看不慣自己,小事情是層出不窮,都是明擺着針對自己來的,白荼雖然脾氣不好,但也沒有真的下過狠手,都是懲罰一下而已,但這一次,白荼不可能再忍下去了。
看着莫謹初那個慌忙躲進房間裡身影,白荼冷言說道:“你們放心吧,這個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這一次我不會再給她留面子了!”
白荼的眼中閃過一絲根辣的目光,白羽壟突然這個姑娘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成熟,或許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吧?她在這個家裡,有漠北狼寵着她,看她這個火爆的小性格應該不會讓人輕易欺負了去。
想到這裡,白羽壟就放心了。
莫謹初想到今天白荼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就開始惶恐不安,平日裡她沒少找白荼的麻煩,但從來沒有一次見到過那種冷冽的眼神,就長是下一秒要將自己碎屍萬段一般。
也許是做賊心虛,莫謹初這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開始收斂了一些,可她卻覺得白荼竟對自己有些和善。
她一開始以爲這是幻覺,直到白荼竟然會主動親手給自己準備早餐。
防人之心不可無,莫謹初怎麼會吃白荼夾給自己的東西,可是再看向漠北狼,這個男人的目光一直沒有挪開,明顯就是盯着莫謹初把這個東西吃下去。
即便心裡有再多的抗拒,莫謹初還是把那份早餐給吃了,可是令她無比驚訝的是這個早餐裡面並沒有什麼是不好的東西。
但其實這不過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她所防備的並沒有對她不利的,而她以爲安全的反而會傷害她。
心存懷疑的生活讓莫謹初深感疲憊,當她想要躺在牀上好好的睡一覺的時侯。
“啊!誰幹的,給我出來。”
聽到莫謹初的吶喊聲,傭人慌忙的跑過來。
“莫小姐,怎麼了?”
傭人看着莫謹初憤怒的樣子趕忙問道。
莫謹初憤怒的指着已經被水潑溼的牀和被子怒吼道:“給我查,查出來是誰做的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其實莫謹初能夠想到這個事情是誰做的,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她必須拿到證據之後直接擺在漠北狼的面前,這樣她才能夠在漠北狼面前擺白荼一道。
可她想的太多了,二樓根本沒有監控拍攝。也沒有傭人看到有誰進出過莫謹初的房間,更何況莫謹初的放門一直都是鎖着的,除了她自己也沒有誰能夠進她的房間。
“莫小姐,你房門一直鎖着,除了你還有誰能夠進你的房間啊。”傭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直接說出了口。
得到的反應是:“啊!”
這句響聲響徹了整棟房子,連漠北琅都被嚇到了,不知道莫謹初又鬧出了什麼幺蛾子,處理了一天公務,他也沒有多餘精力去理睬莫謹初了。
本以爲這件事情可能就已經到此爲止了,直到第二日她睡眼惺忪的走進衛生間的時候,她在自己的牙杯裡發現了密密麻麻的蟲子,並且都是活動着的。
“來人,人呢,快點給我過來。”
這個喊叫聲傳進了坐在客廳看新聞的漠北狼的耳朵裡。
會管家站在沙發一側,白荼坐在漠北狼的身邊。
“阿北,真不知道這莫謹初最近是怎麼了,你要不早上去看看啊?”白荼一邊拿着橘子往漠北狼的嘴裡喂一邊說着。
以前兩人總是針鋒相對,鬧得不可開交。自從小野貓回到了娛樂圈也不像以前那有精力和莫謹初鬥智鬥勇,好不容易家裡的氣氛才變得舒心一些,可是現在……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聰明如漠北琅,他怎麼會不知道最近發生在莫謹初是身上的事情都是白荼所爲。
葉語險些受花盆襲擊的事情他已經有所耳聞,小野貓一向重情重義,這件事情她絕不會坐視不理。
上一次因爲自己對莫謹初心中的愧疚,在處理寧小夕的事情上已經有所偏頗讓小野貓失望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也是時候讓莫謹初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了。
漠北狼擺擺手,管家側耳聽着漠北狼的安排。
“上去看看小姐怎麼了,大清早就大喊大叫的,像什麼樣子!”漠北狼非常的冷漠,說完這些之後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樑上方。
白荼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貼心的拿掉了他手裡的手機,然後幫他按摩着太陽穴。
“平時在公司就已經夠忙了,這些新聞什麼的就不要你操心了。”看着漠北琅眼睛低下的青黛,白荼不由的心疼,嘴巴上卻不服軟,“眼睛又開始疼起來了吧,不好好照顧自己,還指望着誰會心疼你呢。”
白荼只有在面對漠北狼的時候纔會變得這麼的溫柔,這個男人總是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管家的出現讓莫謹初的心情並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加的糟糕了。
“我哥呢,他沒有上來嗎?”莫謹初忘卻了蟲子帶給她的恐懼,看着管家身後空空如也,好看的眉頭已經擰到了一起。
剛纔自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若換做是往常他早就第一時間衝上來了。
管家無比規矩的站在旁邊對她說:“莫小姐,少爺派我上來看看您怎麼樣了,少爺和少夫人在客廳聊天呢。”
莫謹初瞬間火冒三丈,衝着管家嚷了出來:“誰允許你叫那個女人少夫人了,我也是莫家的人,我還沒有同意她就別想進莫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