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來,臉漠炎域都覺得自己的反應實在是有些激烈了,趕緊補充道:“那也不可能都給你演。”
白荼笑了。
有心而發的。
這是她從發現自己不能站起來之後,聽到這樣一個充滿真誠,卻又彆扭的關心。
這來自於一個本來和自己只是利益相關的人,卻在這樣的時候,給了自己一絲溫暖。
這樣的時刻,大部分人都會記得很清楚。
白荼,剛好是這大部分人中的一員。
“謝謝關心,不過我是真的不信演藝圈,想退出了。”白荼並不迷戀娛樂圈的榮耀,反倒是喜歡清靜了,“我倒是可以答應和出去的邀請。”
本來失落的漠炎域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然擡頭,再次確認:“真的?”
“當然。”白荼回答。
漠炎域開心的打電話去安排相關事宜,沒有注意到白荼眼中劃過的思量。
都說感情是最容易擾亂人心的,這樣簡單的思考,都被漠炎域拋擲腦後。
如果此時的漠炎域有平常十分之一的觀察和思考的能力,就會明白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好在,白荼並不是一個會陷害對自己單純示好的人,她僅僅只是想從漠炎域的身上獲得一些環宇漠北琅和莫謹初的信息。
再不濟,他也是漠北琅的弟弟。
被漠炎域送回家的白荼,沒想到,漠炎域的速度這麼快。
第二天早上,在白荼孩子啊夢中的時候,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歡快的響了起來。
白荼掛了一次又一次,在第五次的時候,白荼被逼的無可奈何終於接起了。
語氣非常之不友好:“誰?”
“是我,漠炎域,白荼快點開門,我在別墅外面!”漠炎域的聲音充滿着朝氣,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完全沒有往日坐在辦公室裡陰險算計她的模樣。
白荼那開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時間,八點。
白荼從牀上坐起來,揉着額角道:“好,你在那等一會兒,我叫人去開門。”
然後就把手機扔的老遠,蓋上被子繼續睡……
最後,還是晨練回來的白羽壟,打開門將人給迎了進來。
直到九點半的時候,白荼才悠悠轉醒。
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看了好久,也沒想起來。
這時候按時進來幫她起牀的傭人進來,幫白荼收拾好後,問道:“小姐,您出去遊玩,有什麼需要帶的嗎?我幫您整理。”
聽到這話,白荼纔想起來,她忘了什麼。
趕緊對傭人說:“推我下去。”然後又問,“漠炎域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傭人想了想道:“沒有,才一個半小時不到。”
白荼囧。
白羽壟爲了讓白荼更加方便,就在樓梯的旁邊單獨開了一個可以工輪椅下滑、類似滑梯的東西。
雖然這嚴重破壞了別墅的美感,但白羽壟絲毫不在意。
下了樓梯,轉過拐角,就是客廳。
白荼看到漠炎域,他在沙發上,做的非常端正,對面坐着的,就是一臉審視額白羽壟。
看到白荼下來,一臉狐疑的問:“你答應和他出去了?”
“嗯。”白荼點點頭,表示承認。
白羽壟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無奈走開。
白荼吃過早飯之後,就被漠炎域推着出了別墅,上了車。
漠北琅得知白荼和漠炎域出去遊玩的時候,正在會議室中和董事們開會,聽到助理的話,也沒說什麼。
衆人只感覺室內氣壓瞬間低了不少,都不敢說話了。
會開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聽到漠北琅道:“散會。”
漠北琅連桌上的文件都沒拿,就徑直離開了公司。
坐到車上,打開手機,裡面顯示的,正是漠炎域和白荼的照片。
不知怎麼的,白荼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在盯着自己一樣,可是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心中有點小小的隔應。
“怎麼了?”漠炎域發現白荼的心不在焉,開口問道。
白荼回過神來,輕輕一笑:“沒事。”
漠炎域推着她,白荼心中的感覺卻一直都沒有消失,漠炎域找個地方坐下來,她不經意間朝着一個方向望過去,竟然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荼的心裡“咯噔”一下,五味陳雜,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推了我那麼久,累了吧?看你滿頭大汗的。”白荼說着,就從包包裡拿出了紙巾,笑着給漠炎域擦掉頭上的汗水。
其實並沒有多少汗水,可此時的漠炎域也不去在乎是不是真的出了那麼多汗,白荼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已經讓他失去了判斷的能力了。
他只想要沉迷其中,也想要停在這一刻。
遠處的漠北琅看着這樣的光景,他的眼睛充滿了怒意,似乎燃燒着兩團火焰。
白荼看到了漠北琅那不安的表情,心裡倒是有幾分滿意。
看着白荼臉上的笑容,漠北琅沒辦法忍了,直接衝上去。
他快步走到白荼與漠炎域面前,將白荼與漠炎域拉開一段距離。
“漠北琅你幹什麼?”漠炎域看着白荼差點摔倒,有些緊張,帶着怒氣道。
“我幹什麼?你又在幹什麼?好歹我在名分上是你哥哥,小荼是我的未婚妻!”漠北琅的眼神充滿了殺氣,死死盯着漠炎域,怒吼道。
白荼聽到“未婚妻”三個字,心裡突然一陣抽痛,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
她輕輕拉住了漠炎域的手,冷笑一聲:“漠北琅,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未婚妻啊?可是我已經很不屑這個名分了,如果你覺得我身爲你的未婚妻卻做了讓你丟臉的事情,咱們大可以登報解除關係,輕而易舉的事情,你說如何?”
白荼說着挑了挑眉,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她說的每一個字,還有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刺痛着漠北琅的心,同時也在刺痛着自己的心。
這一番話,她不知道跟自己打了多少回仗才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口。所謂傷人傷己,不外如是。
漠北琅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一臉不可置信地吐出一個字:“你……”
你什麼?白荼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那麼清楚,他還能再說什麼呢?或許多說一句,都會讓人恥笑吧?
“漠北琅,我們還有事,你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離開吧。”白荼的眼睛裡沒有多餘的神色,反而露出一種無情的淡然。
逐客令已經下了,漠北琅如果還賴着,着實是貶低自己,他雖然心痛,卻也得忍着痛轉身離開。
白荼,已經變得不像是他曾經認識的白荼了,現在的她,讓他覺得有些心痛。
看着漠北琅的背影漸行漸遠,白荼的眼神流露出些許哀傷,但卻一直掩藏着,不願輕易流露。
可即便她再怎麼掩飾,還是被漠炎域盡收眼底。
“你這樣又是何苦呢?”漠炎域帶着一絲苦笑,問道。
白荼眼神毫無波瀾地看着他,嘆了口氣,不說話。
她心中的事情,萬千言語都沒有辦法說明白,罷了。
夜幕降臨,燈紅酒綠的酒吧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讓人覺得頭疼。
“帥哥,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喝酒呢?有什麼煩心事嗎?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呢!”一個打扮妖豔,穿着暴露的女人走到漠北琅的身邊,一邊說着一邊用自己傲人的身材蹭着漠北琅的身體。
“滾!”漠北琅一把將那女的推開,眉頭緊緊蹙起,滿是嫌棄。
他漠北琅不是什麼女人都能隨便勾搭的。
女人被漠北琅這麼一推,好多人都看過來,那麼多雙帶着嘲笑神色的眼睛盯着她看,她丟盡了臉面,惱羞成怒之下就鼓起勇氣準備給漠北琅一個耳光。
那個耳光還沒有落下,被漠北琅接住了,他帶着陰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妖豔女人,怒火熊熊燃燒着,有着吃人的脅迫感。
女人被漠北琅的氣勢嚇到了,一直掙扎着想要離開,最後被漠北琅狠狠一甩,她又摔倒在地。
這一次,她卻是不敢發作了,在衆多人的嘲笑聲中灰溜溜地離開。
白荼剛洗完澡出來,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看到上面跳動着的三個字,她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喂。”她的聲音不帶一絲絲的感情,就因爲那個人是漠北琅。
可是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卻十分的陌生,那邊似乎也很是嘈雜的樣子。
放下了電話,白荼趕緊出門。
到酒吧的時候,她看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漠北琅,一個人坐在吧檯前,整個人搖搖晃晃,嘴裡似乎在念唸叨叨什麼。
剛纔是酒保打電話拿漠北琅的手機打電話給自己,因爲漠北琅嘴裡一直在念着“小荼”,手機上還有一串號碼,上面顯示着“小荼”。
白荼伸手招來了酒保,問道:“他在這兒多久了?”
“已經一個晚上了,從進來就一直喝,誰勸都不聽,您就是‘小荼’吧?您想想辦法把他帶走吧,我們實在沒辦法了,這麼喝下去,會出人命的。”酒保一五一十地告訴白荼,言語中也滿是擔心。
因爲喝酒而猝死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如果發生在他們酒吧裡,這生意恐怕是做不下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