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流杉等得快要不耐煩的時候,花昕昕終於從小區裡跑了出來。
“哎呀,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白流杉看到今天的花昕昕畫了一個淡妝,和平常沒有什麼差別,沒有一點的違和感。
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紗裙,將整個人襯托的更加的白皙。
一邊往裡走,白流杉問道:“化妝了?”
“嗯,一點。”花昕昕說了,覺得不是很妥當,補充道,“我平常也化妝,就是不是每天。”
白流杉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迎面走來一個穿着暗紅色印滿芙蓉花的阿姨,笑着說:“喲,昕昕吶?”
“孫阿姨好!”
“好好好!”
兩人說了幾句話,那個孫阿姨的視線就轉移到了白流杉的身上:“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俊小夥!”
花昕昕沒說話,就只是笑。
等到那個王阿姨走了,白流杉皺着眉頭問:“你怎麼不說話?”
花昕昕低頭往前走,沒說話。
走到樓下,哪裡坐着好幾個大爺大媽年齡的人,都笑着誇“昕昕的男朋友真好看!”
“俊吶!”
這下白流杉是自愛是沒辦法忍了,走進電梯,裡面剛好就他們兩個人。
“你給我說清楚,這是這麼回事?”他越想越不對勁,明明及時來拿本書,怎麼就升級成爲花昕昕的男朋友了呢?
“家裡人早就在催我結婚,鄰居也給我介紹對象,然後我就給他們呢說我有喜歡的餓了,快成爲我男朋友了,過段時間就帶回來……”花昕昕看着白流杉越來越陰沉的臉,解釋,“你別誤會,我那時候還沒認識你,就是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白流杉剛送了一個口氣,就聽花昕昕說:“昨天我回家,就說我今天帶對象回來。”
“我也是被逼的呀,我才23,剛大學畢業,就被催着結婚,我也不想……”
花昕昕沒說完,電梯就到了。
看着白流杉面無表情的按了一樓的鍵,更着急了:“你就幫我這一回,沒下次了……”
白流杉無動於衷。
“那本什麼什麼的書,我送給你,不要了……你幫幫我!”
“嗯。”白流杉應了一聲。
花昕昕忙着說自己的,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聽清算了。”
“不是!我聽清了,你剛剛答應了,是不是?”
花昕昕興奮地差點要在電梯裡蹦起來,還是白流杉制止了她。
真要蹦一下,怕是他們兩個都不用去見花家人了。
白流杉覺得花昕昕也挺可憐的,說起來他都二十八了,都沒人催他,花昕昕這麼消極催婚,實在是有些煩。
作爲勉強的同齡人,白流杉對她表示了強烈的關懷。
花昕昕用鑰匙開了門,喊道:“我回來了。”
花媽媽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身子:“哎,昕昕好好招待人,被怠慢了!”
“第一次來我們家,被據着,啊!”這句詩對白流杉說的。
按照丈母孃的角度看,從第一眼吶,她就覺得這個人不錯,她喜歡!
“嘭——”
從房間裡出來的花父將門關的震天響,顯然是不喜歡白流杉。
在白流杉還沒坐下的時候,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道:“做什麼工作的?”
“自由作家。”白流杉笑着回答。
“作家?”花父挑着大粗眉,看向花昕昕,“你搞什麼?我給你說的那個市散打冠軍怎麼了?你喜歡這樣的?”
花父將白流杉從頭看到尾。
瘦削的身材,胳膊看起來就沒力氣。
臉這麼白,就知道是沒幹過活兒的!
這以後怎麼養活昕昕?
除了身高,其他的都不能看!
不及格!
白流杉好到這麼大,第一次即便情侶見家長,本來從容的性格,竟然生出了五分的緊張。
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
看到花昕昕的爸爸對自己非常不滿意,經然緊張了起來。
花昕昕看出了花父的不喜,大聲地喊了一聲:“爸爸!”挽着白流杉的胳膊,“你能不能態度好點,這是我男朋友!”
聽到花昕昕說這話,更氣了,直接表明態度:“不行!我不喜歡,你換一個!還自由作家,能養活你嗎?”
“這麼瘦,以後你遇到危險,能保護你嗎?”
“我保護他呀!”
“放屁!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換了!”
花昕昕紅了眼眶,抓着白流杉的手更緊了:“我不!我就要他,我這輩子非他不嫁!”
花父被氣得不輕,喘着粗氣,說不出話來。
三個人就這樣僵持着,到了十一點半,花媽媽喊人來吃飯。
飯桌上,花昕昕一個勁兒的給白流杉夾菜。
白流杉碗裡的菜都堆成了一個小山峰。
白流杉無措中,感受到了來自花父強烈的視線。
花昕昕努力地對白流杉好,讓花父知道她的決定。
殊不知,這樣反倒是加劇了花父對白流杉的反感。
花媽媽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主,絲毫沒有感受到飯桌上的明槍暗箭,笑嘻嘻地對白流杉說:“喜歡吃什麼嗎自己夾,別不好意思!”
花父看着家裡他最愛的兩個女人都對這個小白臉這麼好,心中的不滿愈發地升騰。
吃完飯之後,花昕昕拉着白流杉去了自己的房間。
昨天晚上回家之後,她就從桌腿下邊把那本書給拿出來了,順手還給書做了個美容。
因那個樣子實在是太醜了。
把書給白流杉的時候,心中七上八下的。
白流杉及時爲了這本書纔來她家的,這要是本家的,白流杉一定會很生氣……
“你看看,是不是這本……”花昕昕看白流杉的表情,摸不準情況,繼續說,“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真的,我小的時候我爸是這麼說的。”
“後來我看上面的字,還有印刷的樣式,都不是咱們現在的……”
“是!”白流杉聲音裡都是激動,“這是一本真的古本!”
“啊?”
花昕昕還在心裡想如果是假的,該怎麼彌補白流杉的損失,就聽到這麼一句話,鬆了口氣:“那就好。”
剛說完,就聽到門被很狠狠地翹起來,花父粗獷的聲音響在門外:“那個……白流杉給我出來,我和你比劃兩下。”
聽了這話,白流杉還沒有設那麼反應,花昕昕的臉都白了。
哆嗦着不敢說話,推着白流杉就往房間裡找藏的地方,最後因爲白流杉太高而告終。
花昕昕先讓白流杉出去,自己就在房間裡給白荼打電話:“白荼你快過來,我爸爸打白流杉!”
“啊?”白荼在一聲驚呼之後,接下來說出的話就帶着調侃的意味了,“怎麼打?”
“你別鬧了,我說的是真的,你快來救場!”花昕昕的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快點。”
“好,十分鐘,我就在附近。”
花昕昕也沒心情問她爲什麼就在附近,連忙讓媽媽看着花父,就跑出去找白荼了。
白荼說的果然沒有錯,十分鐘還沒到,花昕昕剛下樓沒兩分鐘,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推着輪椅朝這邊走過來。
到了花昕昕面前還吐槽了兩句:“路,不好找。”
花昕昕伸手就拽漠北琅的衣服:“姐夫,你快點!”
本來還有些臭着臉的漠北琅聽到花昕昕這麼叫他,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帶路吧。”
花昕昕家專門空出來到了一間房,裡面什麼都沒放,就是爲了讓花父在從武館回來能夠施展拳腳的。
她還記得上次,那個本市的散打冠軍來了之後,說是和花父比劃兩下,結果鼻青臉腫地從她家出去了。
那時候,花父身上沒有一點的傷,笑着送那人出門。
可白流杉就是一個文人,就學過一些基本的防身術,哪裡能比得過花父呢!
果然,在花昕昕打開那間練武房之後,就看到花父將白流杉按在角落裡打,臉上都是血,白色的襯衫已經發灰了。
花昕昕臉色都變了,想跑上去,手臂就被漠北琅拉住了:“你上去幹涉那麼?我來。”
話音剛落,人就跟箭一樣衝了出去。
三下五除二就將花父給制住了。
花昕昕看呆了兩秒,反應過來了,就衝出去將白流杉給扶起來:“白流杉,你怎麼樣啊?”
“死不了。”白流杉的聲音虛弱,眼神看向了漠北琅,就知道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該死。
這下花昕昕他爸爸是不是就對漠北琅很滿意了。
剛進到這個房間,還沒反應過來,花昕昕的爸爸就一拳頭掄過來,將他給弄懵了。
緊接着,拳頭就跟雨點一樣落下來,不給白流杉絲毫還手的機會。
花父還在漠北琅的手底下掙扎着,使了全部的力氣,就是掙不開漠北琅手,最後就放棄了。
漠北琅見花父不再動了,也放開了手。
畢竟是長輩,在放開的時候說了句:“冒犯了。”
花父向來對強者懷有敬意,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可說的。
不過臉上倒是有些掛不住,輸給了小輩……
嘖,說出去那羣老傢伙一定會嘲笑他!
不能讓他們知道,絕對不能!
花昕昕看着吸氣都發疼的白流杉,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爸!你怎麼下手這麼狠,你明明都看的出來他什麼都不會,你這是把他往死裡打啊!”
“……”花父不說話,也知道自己理虧,就是瞪着一雙牛眼,不認錯。
白荼這時候也過來了:“昕昕,花父他也是爲了你好,他覺得這個男人沒辦法保護你……”
花昕昕氣上來了,道:“可我這輩子,就只想嫁給他,其他的誰也不行!”
壓在花昕昕肩膀上的白流杉垂了眼,沒說話。
倒是漠北琅願意促成這幢好事:“我覺得,他們也不錯啊,一剛一柔,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