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生果然很不負白穆風的厚望,一出來就用一種十分欠揍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漠念一,然後半笑不笑的看着駱馨兒問道:“怎麼了?美女,這你男朋友啊?”
還不待駱七六馨兒回答,小男生就自漠自的又補充了一句:“長得也不怎麼樣嗎,怎麼還這麼多事兒?怪不得你覺得悶,要出來找樂子呢!”
駱馨兒輕笑,身子朝那小男生的身上靠過去幾分,從漠念一的角度,就好像是整個人掛在了那小男生的身上一樣。
“誰說這是我男朋友的?你看就他這個樣子,像我男朋友嗎?”
她的語調婉轉,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嘴角勾起的那種酥酥麻麻的笑意好像能把人的心都給融化一樣。
小男生嘿嘿一笑,隨手攬過駱馨兒的腰,重重的捏了一把,然後對漠念一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我看也不像,那得了,咱們繼續回去喝酒吧。剛纔那一杯你可還沒有喝完呢,一會兒得喝雙份的纔算補回來。”
駱馨兒笑的很撩人,頭甚至還微微的靠向了小男生的胸口:“好啊,也不知道哪裡跑出來這麼無聊的一個人,咱們別理他,繼續……”
駱馨兒的話才說到一半,手腕上再次傳來了一股力氣。
她覺得自己像一隻不倒翁似的被漠念一給狠狠的推了一把,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整個人便朝着漠念一的方向倒了過去。
好在那個小男生雖然看着年紀不大,手上的力氣卻還是不錯的。
他見駱馨兒被漠念一扯住,下意識的伸手一拉,竟然和漠念一一人一邊拉住了駱馨兒的手。
這一下輪到駱馨兒樂極生悲了,因爲她實在很不確定這倆傢伙就這麼一人一半的扯,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把她給扯成兩半。
“放開!”
“拿開你的手!”
駱馨兒和漠念一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漠念一的臉色再次因爲這句話而狠狠的變了一變。
扯住駱馨兒的小男生也聽清了駱馨兒的這句話,臉上露出愈發得意的笑容。
他趁着漠念一因爲駱馨兒怔愣出神的一瞬間一把將駱馨兒給扯到了自己的身邊,一手摟着駱馨兒的腰,一手朝漠念一揮了揮,好笑的說:“你聽見了?哥們兒,人家女孩兒都叫你放開了,你能有點兒自知之明嗎?快走吧,別在這裡惹人笑話!”
駱馨兒帶着幾分欣賞的看了一眼小男生得意的臉龐。
很好,少我欣賞你這種不怕死的精神。
漠念一額頭上的青筋因爲小男生的兩句跳了幾下,他沉着臉死死的盯着駱馨兒的臉,用一種近乎要吃人的口吻問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走不走?”
駱馨兒冷笑,雙手勾住小男生的脖子,斜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漠念一說道:“我也最後告訴你一次,笙歌開門做生意,我既然付了錢,那想和誰喝酒是我的自由,想什麼時候走也是我的自由。”
最後四個字,駱馨兒好像故意的一樣,一個字一個字慢吞吞的說出來:“你!管!不!着!”
很好!很好!這個死女人今天是成心要和他死扛到底了!
漠念一沒有再和駱馨兒廢話下去的意思了,他黑着臉轉頭冷冷的哼了一聲:“白穆風!”
白穆風立刻很狗腿的湊上前來做出一副聽候領導指示的模樣。
漠念一的指示很簡單,他只涼涼的看了一眼那個小男生,並沒有說半個字。
小男生倒是很自覺,他只以爲白穆風是漠念一的打手,擼起袖子準備幹架。
“怎麼着,還找了個幫手?要打架,要打架就上啊……”
小男生還在那裡放着豪言壯語,卻見白穆風只嘿嘿一笑,然後轉過身去隨手招了個服務員耳語了兩句。
又過了約莫一分鐘的時間,兩個看上去十分彪悍的保安便站在了小男生的眼前。
笙歌的保安,一般都是經過特種兵訓練的高素質人才。
小男生看着身高接近兩米的大個子站在眼前,一張臉已經白了一半。
其中一個保安很有禮貌的上前,用一種平靜的口吻說道:“這位先生,請你現在立刻離開。”
他這話雖沒有什麼起伏,但語氣中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以及,一種隱隱的威脅。
這個小男生心裡其實已經用幾分害怕,畢竟眼前這個大個子站在這裡就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既視感。
可到底身後還站着一個美女正眼巴巴的瞧着,小男生不想露怯,還是鼓足了勇氣一昂頭哼哼唧唧道:“什麼意思,你們酒吧開門做生意,還帶趕人的?把你們老闆叫出來!我倒是要問問他……”
“好了!”
白穆風心知漠念一心裡已經很不耐煩,他冷冷的打斷小男生的垂死掙扎,上前一步微微笑道:“這位小朋友,請你看清楚,我就是老闆。”
一句話說完,白穆風看了左右的保安一眼,乾脆利落的吩咐:“你們倆,把他給我丟出去。另外,吩咐下去,以後笙歌都不能讓這個人進來。”
兩個保安十分恭敬的點了點頭,回了一個字:“是。”
緊接着,兩個保安一左一右把那個小男生給架了起來。
他們倆的力氣實在太大,小男生很快就發現自己像一隻小雞一樣,在這兩人的掌控之中根本就連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他掙扎着大喊:“你!你你……”
小男生“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
他最後留下的也只有這個“你”字了,因爲他來不及掙扎出一句完整的話,便被這兩個彪悍的保安給架了出去。
白穆風乾脆利落的處理了這個找死的傢伙,麻利的湊到漠念一身邊一臉諂媚的問:“怎麼樣我的漠大少,你現在滿意了吧?”
漠念一聽見白穆風的話,目光並沒有轉回來,他依舊看着駱馨兒,那略帶挑釁的眼神好似在問你現在還有什麼招數?
駱馨兒卻只是滿不在乎的笑笑,一聲嬌笑,隨手從路過的服務生手上拿了一杯酒。
服務生一愣,還沒有搞清楚是什麼狀況,就見白穆風搖着手,意思是叫他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別在這裡瞎摻和。
白穆風心道這事兒沒完,但見駱馨兒端着酒杯笑顏如花的走上前來。
她好似已經喝了很多酒,臉上有一層微微泛起的紅暈,待着微醺整個人軟軟的靠在漠念一的身邊:“喲,你把陪我喝酒的人趕走了,那現在是不是該賠我一個?”
駱馨兒將臉頰靠在漠念一的臉上摩挲了一下,用一種萬分曖昧的姿態在他耳邊笑盈盈的說道:“其實你長得也沒那麼差,至少喝了酒之後在我眼裡和剛纔那個也差不多了。勉強湊合一下也是看得過去的。所以,要不就你陪我喝吧?”
她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夠白穆風聽到。
白穆風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不住的想,大小姐你還真敢講啊!
漠念一的怒氣已經到達了頂端,他的腦子裡還是剛纔駱馨兒貼在那個小男生身上的畫面。
剛貼過別的男人現在又來碰他?
她不挑,他還嫌棄呢!
漠念一的身子微微後退一步,駱馨兒立馬因爲失去重心而站不穩。
“和我回去!”
漠念一再次攥住她的手腕,正想把人拉走,卻沒成想駱馨兒一個甩手,再次從他的手上掙脫了出去。
“不陪就算了,我的事情你少管!”
駱馨兒嘟囔了一聲,隨手抓了一個正好撞上的男人,端着酒杯笑嘻嘻的問:“他不陪我喝,這位先生,你陪我喝好不好?”
男人的視線被駱馨兒給擋住,因此此刻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狀況。
但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美女送上門來,是個男人心裡都會有一種難以控制的慾望。
男人看着駱馨兒手中的酒杯,就着她的手一仰頭將那一杯酒喝了個乾淨。
末了,男人微笑着摟住駱馨兒問:“美女請我喝酒,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美女跳個舞呢?”
駱馨兒笑笑,朝着漠念一的方向投去一個眼神,然後開開心心的回答:“好啊。”
她這眼神比方纔更加放肆,漠念一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意思。
她這是在告訴他,你趕走一個算什麼?只要酒吧還在這裡開着,她想找多少男人喝酒,就有多少男人陪着喝酒。
有本事,就把整間酒吧關了啊!
眼前的一切,若是換了一般人,只會覺得是一出美女和男朋友吵架的偶像劇。
但在白穆風的眼裡,這卻是一出活脫脫的驚悚片。
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裡的白穆風只覺得此刻頭皮發麻,心裡更是叫苦不迭。
我的大小姐啊!你們倆鬧脾氣,能不能別拿我開刀啊?
你這裡玩兒命似的刺激他,不曉得會殃及我這個無辜嗎?
白穆風的念頭還沒想完,只覺得身邊傳來一陣寒冷的感覺,一擡眼,便見漠念一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漠念一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只冷冷朝白穆風的吐出兩個字:“關門。”
白穆風原本還想堆起的諂媚笑容立刻僵在臉上,怎麼鬧了半天還是要關門?漠大少爺你都多大個人了,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
白穆風掃視了一眼整個酒吧的客人,又看了一眼手錶,十分爲難的擡頭:“……念一,這會兒都是客人呢。你讓我現在關門,我明天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現在這個點兒要把所有的客人給趕出去,損失點兒錢也就罷了,以後他這酒吧的名聲只怕也得敗壞掉一大半。
這麼得罪人的事情,怎麼就專挑他來幹呢?
白穆風想了想,又很善解人意的補充道:“我後頭還有專門爲你留的包廂,你們倆到那裡去聊好不好?我保證,裡頭絕對安靜,肯定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的。”
漠念一白他一眼,輕描淡寫的回答:“你現在關門,明天做不了生意。你現在不關門,以後都做不了生意。自己選吧。”
白穆風一張臉徹底垮掉:“你怎麼老是威脅我!”
漠念一:“我想你該慶幸,你還有讓我威脅的東西。”
換言之,酒吧關門之後,連讓人用來威脅的東西都沒有了!
不過十分鐘的功夫,剛纔還充斥着紙醉金迷的氣息的笙歌,現在就變得冷冷清清,好似瀕臨倒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