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林傑、陳石和陶泰清三人再次相聚，地點仍然是在距離東華醫院不遠的，那家巷子深的小餐館。
“此人叫汪景蘭，國家運動員，曾經獲得世界盃女子跳水賽金牌，世錦賽跳水金牌，因爲一次跳水訓練事故，導致左上臂肢體麻木，行動僵硬。”
林傑向兩人大體介紹完付老爺子推薦的試驗人選，接着道：“她的症狀，被運動損傷專家確診爲左上臂叢神經區域性損傷，目前經過近一年的調養，沒有什麼起色。”
“我對付老爺子說，這事需要你們兩個負責人決定，你們說一下意見吧！”
陳石立時用鄙視的目光，橫了林傑一眼，說：“付老爺子顯然知道，我們三人之中，誰纔是真正能做主之人，不然，怎麼不給我們兩人打電話呢？”
陶泰清試探性的問：“林傑，這位付老爺子也知道你的真正實力？”
“我與這位付老爺子曾經有過一段淵源，他或許猜到了。”林傑有選擇性的解釋。
陶泰清輕哦了一聲，沉吟了一下，道：“讓這麼一位很有名氣的國家級運動員加入課題項目，在我看來，還是不錯的。”
“一旦這個課題項目成功，以這位汪景蘭的名氣和曝光度來看，可以讓我們這個項目快速的被世人所知。”
“這事，我是贊同的。老陳，你的意見呢？”
陳石微微頜首道：“我們這個課題項目，單單一個試驗者的說服力，還是有些不足的，再多一個驗證者，很不錯。”
“這事，我也同意。”
林傑就是一笑，說：“還忘了一件事，付老爺子還說，如果我們接受了汪景蘭，付家將會通過一家有業務往來的醫療公司，向我們的這個課題項目贊助二百萬，作爲研究經費。”
陶泰清和陳石對視一眼，笑了。
“臭小子，還敢打埋伏。你放心吧，你吃肉，我們也不會眼饞着跟你要湯喝。我和老陶不缺錢，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擁有偉澤集團的股份。”
陳石又一指陶泰清，說：“別看他看似寒酸，老是摳門的請我們來這家小餐館吃飯。他每月的工資，獎金，還有其他收入加起來，也有二三十萬了。”
“此外，他也是持有一家醫藥公司乾股的，每年的分紅少說也有百萬上下！對我們兩人來說，早已經過了追求金錢，追求物質享受的階段了。”
陶泰清就是一瞪眼，佯裝不滿的道：“老陳，你再怎麼抖我的家底，我也是不如你啊。我持有的乾股，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不像你，是偉澤集團的大股東。”
“現在你小舅子又開始新建一所大醫院，發展的是越來越厲害，你的身家也是水漲船高了，你算過沒，你的身家超過了一億沒？”
陳石輕輕搖頭，說：“偉澤集團看似規模挺大，但是外債、銀行貸款也多，真正算淨資產的話，沒有多少。我這個大股東的身家都是虛的，不算數的。”
“哎，說起你的醫藥公司乾股，有一件事還需要麻煩你！”
陳石親自給陶泰清倒了一杯茶，說：“你也知道，凡之從國外回來了，現在正籌建一家醫藥銷售公司，你能不能跟公司打個招呼，讓他獲得公司的醫藥代理權。”
陶泰清就是一笑，說：“偉澤公司主營醫療器械，現在自建醫院，你們又開了一家醫藥銷售公司，你們這是打算打造行業一條龍嗎？”
陳石臉色一板，說：“一家醫院所需的藥品有數千種，所需要的醫療器械也需要上千種，沒有一家企業可以包圓的。說正經的，這事你能不能幫忙吧？”
陶泰清面有難色的道：“老陳，你明白的。這一塊，早就劃分好了。我和這幾家代理公司老總的關係也算是不錯，從他們嘴裡奪食，真不好辦啊。”
聽他這麼說，陳石就是嘆了一口氣。
他明白，這是一塊已經很成熟的市場，新進入者要想發展，就需要擠佔別人的份額。
即便陳石有一些人脈關係，但是想讓別人從原有的利益網絡中掙脫出來幫自己，沒有更大的利益誘惑，是不可能實現的。
這時，就聽陶泰清語氣一轉，說：“不過，公司又新開發出幾種新藥，即將投入市場。或許我可以疏通一下，讓你家小子獲得這幾種新藥的代理權。”
“但是，這個代理權，也不會是區域獨家代理權。能不能發展起來，就要看你家小子的能力了。”
陳石面色大喜，說：“老傢伙，說話也學會大喘氣了，謝謝啦！”
“剛開始做，我也不奢望他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先慢慢的積累經驗，積累人脈吧。”
說定了此事，陶泰清把目光轉向林傑，輕聲道：“昨天晚上，我與陳嵐醫生談了一會兒，從最新的顱腦CT影像來看，她的丈夫，最好是近半個月之內進行手術。”
“我會協調此事，儘快安排，等確定好了，提前一天時間通知你。”
林傑點點頭，說：“我的時間相對寬鬆，我等你們的通知。那一位秦剛恢復的怎麼樣？”
陶泰清呵呵一笑，說：“恢復的相當不錯，已經可以做適量的運動了，很快就可以出院。目前知道他手術成功，身體康復的醫生不多，不然，陳大聖手就會被許多普外科醫生追捧了。”
看到陶泰清揶揄的目光，陳石的面色就有些窘，哼了一聲，道：“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林傑見該談的事情已經談好，就起身道：“飯吃好了，事情也談好了，我需要先走了了，約了一個人在下午三點談一些事情。”
待林傑離開後，陳石和陶泰清重新坐下喝茶。
陶泰清有些戲謔的說：“秦剛那一例手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是不是攫取別人勞動成果的感覺，有些心虛，有些臉部發燒？”
陳石瞪了他一眼，有些惱怒的道：“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這個課題項目，也不是佔我學生的便宜？”
陶泰清重重的點點頭，感嘆說：“確實是在佔林傑的便宜呢。”
“這段時間，我做了大概不下二十次的試驗，只有兩次微細血管的重塑，勉強算是成功了，至於神經控制系統的重塑……”
“唉，這個不提也罷！這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呢，我自詡能力還是可以的，但是和林傑的天賦一比，就是天上地下之別了。”
“老陳，有人告訴我，這幾天你也是整天泡在實驗室，是不是也在……”
陳石乾脆的承認：“正如你所想，我也在不停的試驗練習。告訴你，我共獲得過六次微細血管重塑的成功，一次神經控制系統的重塑成功！”
陶泰清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服氣的道：“老傢伙，厲害啊！啊，不對！你先告訴我，你一共了做了多少次試驗？”
陳石站了起來，“我忽然想起來，我也約了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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