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近十一點，安可馨回到家裡，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鼻子。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醉人酒香，這……不是葡萄酒的味道。
她幾步來到客廳，就看到安偉澤正在悠然自得的看文件，忍不住道：“爸，你是不是最終沒忍住，偷喝茅臺酒了？”
“阿杰可是說了，你不能喝白酒的。”
看安可馨氣鼓鼓的小模樣，安偉澤放下手中文件，笑道：“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我還想看到你和阿杰的孩子出生，聽他喊我外公呢。”
見安可馨的神情變的有些扭捏，他呵呵一笑，繼續道：“傍晚的時候，你冼叔叔、崔叔叔等幾個老酒鬼過來了。”
“他們還帶來了一瓶葡萄酒，說是一瓶換一瓶，死磨硬纏的讓我開一瓶。”
“我被纏的沒有辦法，只得開了一瓶。丫頭，向你保證，我沒有喝一滴，只是聞了一聞！”
“這味道……”
安偉澤是一臉的回憶，“確實比市面上的茅臺酒，好上太多了……”
他又一臉慶幸的道：“幸虧之前告訴他們，我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淘到了兩瓶，不然的話，那幾個傢伙就得下手搶了。”
安可馨不滿的哼了一聲，說：“你還不是搶的阿杰的。”
安偉澤笑眯眯的道：“怎麼能說是我搶的呢？女婿孝敬岳父，是應該的啊。再說，他又不能喝酒，留給他也是浪費。”
“阿杰是一喝就醉，不代表不能喝白酒！”安可馨不服氣的道。
安偉澤搖頭失笑，開口問：“哎，今天和第一軍醫的人談的怎麼樣？”
安可馨脫掉高跟鞋，靠在安偉澤身邊，盤坐在沙發上，說：“一開始就沒有多大的分歧，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全部談妥了。”
“等醫院投入運營之後，第一軍醫會向我們派遣二十四名實習生，還有四名至少是主治醫生級別的帶隊老師。”
“我們需要提供住宿，每月每人發放一千六的生活補助，還有保證他們有充足的實習和鍛鍊機會。”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每個月，阿杰至少通過講大課，教學手術，現場指導等不同方式，合計給他們講授或指導不下五個課時的課。”
安偉澤眉梢一挑，道：“這纔是第一軍醫和我們合作的真正目的吧？”
安可馨不在意的說：“反正阿杰前幾年的主要精力，一是放在治病救人方面，二是把醫院的醫生培養出來。各種各樣的講課、教學手術，都是不會少的。”
“一隻羊也是放，一羣羊也是趕，不會多花費阿杰多少精力的。”
說到這，她倚靠在沙發背上，伸了一個懶腰，說：“第一軍醫的二十四人，再加上濱海大學醫學院的二十幾人，醫院就不缺打下手的人了，連護士都能省下不少呢。”
她又嘿嘿一笑，道：“爸，我猜第一軍醫那四名主治醫生，名義是帶隊的，實質上他們纔是偷師阿杰的主力。”
“這可是四名主治醫生呢，不用白不用呢！”
安偉澤又是搖頭一笑，道：“傷殘軍人救治中心那裡，將來也會有幾名軍醫入駐。你可不要忘了，他們可都是軍人身份，調令下來，就能立馬走人的。”
“我們醫院自己的醫生，你還是要繼續努力的。”
安可馨掩口打了一個小哈欠，說：“我一直當頭等大事再抓呢，只是現在水太渾了，所有人都在觀望，都在拖時間。”
“只有等到最後，收起網來，才能確定網到了多少魚。”
“對了……”
她想起一事，道：“可夢說是要學醫，爸，你跟她談過了沒？”
“可別是三分鐘熱度，這可不像是過家家那麼輕鬆。沒有十幾年的刻苦學習，是不會成爲一個合格醫生的。”
安偉澤緩緩的道：“談過了！可夢的決心，比我想象中的要堅決的多。”
“有你和阿杰照顧着，可夢的將來，肯定是無憂的。選擇醫生作爲畢生從事的職業，對可夢來說，也算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說到這，安偉澤期冀的道：“有阿杰親自教導，說不定，可夢也能成長爲一代名醫呢。”
安可馨嘆了一口氣，道：“我怕可夢吃不了這個苦啊！”
“爸，阿杰那十幾個學生，可個個都是三更起五更眠的，每天忙的連正經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我擔心可夢的身體承受不住的。”
安偉澤就是一笑，說：“這個，你就別操心了。”
“阿杰不是心中沒數的人，循序漸進的道理，還是懂得的。他教導可夢，肯定不會採用那麼激進的辦法。”
“希望如此吧！”
安可馨對此事，可沒有多少信心，她又想起一事，問：“爸，那個葉培華最近可有什麼動作？”
安偉澤表情嚴肅了一些，道：“我打探到的消息是，有人正在與京城、濱海、廣深的中超球隊聯繫，但具體聯繫到什麼程度，就不知曉了。”
安可馨頜首道：“也是，以葉培華的實力，也就這三個特大城市的球隊，能入他的眼。”
“不過，一隻中超球隊的轉讓，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關係，葉培華的關係即便再厲害，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的，至少也要談上幾個月，甚至是一兩年的時間。”
安偉澤接着道：“談，自然會談上一些時間。葉培華既然下定了決心搞體育，球員方面肯定是未雨綢繆的。”
“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受傷球員的資料，送到我們這裡的。”
他催促道：“你們出去遊玩的事情，確定了沒？”
“別再拖了，越拖事情可能會越多。公司和醫院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這身體，還是能撐得住的。”
安可馨把頭靠安偉澤肩膀上，輕聲說：“這幾天我安排一下工作，週六就出發。我準備陪阿杰、可夢玩上三四天，就提前回來。”
“別，不要提前回來！”
安偉澤勸阻道：“可馨，你知道我現在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
“爸，是什麼？”
安偉澤傷感的道：“是太過沉迷於工作，而忽略了你們的媽媽。”
“曾經與你們的媽媽，憧憬過太多的計劃，但是到了最後，很多計劃還只是憧憬。”
“可馨，不要讓你的將來留下太多遺憾。”
“既然出去玩，就痛痛快快的玩一次……”
翌日早晨，出門遛狗的林傑，就被崔珊珊給堵住了。
“林專家，您看我，體重比上次增加了十斤呢，我的身體，是真的恢復了。”
看着她的臉紅潤了許多，臉頰骨也不那麼突出了，精神狀態也不錯，林傑無奈的道：“好吧，你今天就去附屬醫院的整形科辦理住院手續。”
“記得告訴他們，你是我的病人。他們會覈實你的手續，還有相應的簽字許可的。”
崔珊珊激動的是一蹦三尺高，道：“謝謝，謝謝！我這就去……”
“哎，站住！”
林傑喊住了他，告誡道：“你父母的簽字許可，還有派出所的無犯罪證明等等各種文件，你可要準備齊全了，可不許造假。”
崔珊珊保證道：“林專家，您放心，這些文件早就準備好了。我會和父母一起去醫院的。”
林傑頜首道：“如此最好。”
“今明兩天，醫院會給你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還有心理諮詢。全部通過的話，我纔會給你安排手術。”
崔珊珊重重的點點頭，就要迫不及待的轉身離去。
“站住，你急什麼啊？”
林傑又再一次喊住了他，道：“你上次跟我提過的，想不用使用潤滑劑。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真的？真的？”
崔珊珊激動的拉住了林傑的手，擺臀扭腰的搖晃道：“林專家，您真的有辦法？不是在哄我吧？”
林傑用力甩開了他的手，遠離了他一步，道：“是有一個辦法，人的腹膈膜，可以滿足這一個要求。只不過，這個辦法有些新穎，需要先做試驗。”
在崔珊珊期待的目光中，林傑進一步解釋：“就是通過微創手術，先從你的腹部取出一小片腹膈膜，移植到你的雞雞皮上。”
“成功移植之後，如果這片腹膈膜還保持着分泌粘液的特性，且分泌粘液的量符合要求，就可以進行下一步手術了。”
崔珊珊立時回道：“林專家，我同意做這個試驗，真的同意！”
林傑一擺手，止住了他，說：“你先不用着急回覆，你有思考的時間。”
“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這個試驗只有理論上的成功可能性，但在實踐中，還沒有先例。”
“所以，你是第一個實踐者，也很有可能是第一個失敗者。”
崔珊珊卻毫不遲疑的道：“我喜歡做第一個，無論是成功者，還是失敗者。即便結果是失敗的，我應該還是可以，通過其他方法變成女人的吧？”
林傑點點頭，說：“這個，我倒是可以給你保證。”
“即便這個試驗失敗了，或者只是暫時成功，用上一些時日之後失敗，我也可以再次通過手術，讓你和其他的變性人一樣。”
“只不過，你自己就需要多受罪了。”
崔珊珊呵呵一笑，說：“最大的煎熬，都熬過來了，沒有什麼是我承受不住的。”
“林專家，我信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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