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既然你已經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憑什麼不能賣?!”何田田閉着眼睛,尖聲大喊,“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似的,不缺錢嗎?我拿自己的衣裳換銀子,究竟哪裡錯了?!”
“你缺錢,寧肯拿本王送的衣裳去賣,也不肯上楚王府領贍養費?你莫不是已經看上誰家的公子,只等着一年期滿,就嫁給他爲妻了?”蘇景雲說着說着,忽然心中一動,猛地逼近了她的臉,“是竹山嗎?是不是竹山?!”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蘇景雲,我們已經和離了,我的事,你管不着!”何田田的腿也被他壓住了,踢不動,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本王管不着?本王現在就讓你看看,本王管不管得着!”蘇景雲揚聲喊道,“慎言,傳楚王令,即刻遣送陳國國師回國!”
何田田流着淚,把臉一扭:“蘇景雲,你也就這點本事。”
“你說什麼?”蘇景雲聲線驟沉,冷笑一聲,“本王可以讓你看看,本王還有些什麼本事。”
他扣着何田田的下巴,迫使她把臉轉過來,呲啦一聲,撕開了她的衣裳。
“蘇景雲!你混蛋!”蘇景雲加重了力道,何田田完全沒法動彈,只能哭喊着大罵。
她雪白渾圓的肩頭,隨着衣料的撕落,暴露在了空氣中,蘇景雲只覺得喉頭一緊,目光不由自主地朝下滑去,但卻馬上停留在她的胳膊上,不動了。
爲什麼她瑩白如玉的手臂上,有一塊淺淺的淤青?是誰打的?!蘇景雲怔了片刻,心頭生上別樣的怒火:“這是怎麼回事?!”
何田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不理他。
蘇景雲只好把她抱起來,放到牀上,再轉身出門,去責問小河:“你們是怎麼照顧夫人的?!爲何她的胳膊上,會有被人打過的淤青?!”
小河匍匐在地,連聲請罪:“殿下,屬下沒能保護好夫人,罪該萬死,夫人的胳膊,是讓莊靜郡主打的。”
“莊靜郡主?”這結果太出乎蘇景雲的意料,讓他愣了一下,“莊靜郡主爲何要打她?趕緊如實稟來,不然就自行了斷罷。”
蘇景雲話說得極平淡,小河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殿下,屬下不敢隱瞞,今天早些時候,莊靜郡主闖入魏國府,一來就提當年她去求太后賜婚的事兒,夫人不理她,她就打了夫人一下。”
蘇景雲越聽臉色越沉:“既然你看見了,爲何沒能護着夫人?就算護不住,也該原樣打莊靜郡主一下,怎能讓夫人吃虧?!”
小河匍匐在地上,不敢擡頭,卻又覺得很委屈:“殿下,屬下不敢哪,您不知道,夫人只是還了兩句嘴,莊靜郡主就心臟病突發,暈倒了,夫人費了半天功夫,才把她救醒!”
是了,莊靜郡主有心臟病,而且挺嚴重,他怎麼忘了……蘇景雲目光一閃:“夫人把衣裳賣給莊靜郡主,是不是被她強迫的?”
小河仔細地想着,謹慎措辭:“莊靜郡主倒是沒有講強迫的話,但夫人哪敢反對,萬一她又暈倒,整個魏國府都要倒黴。”
“哦?可我看她剛纔數銀子,數得很開心嘛!”那些銀子,現在還堆在桌上,銀光閃閃呢!蘇景雲朝屋內看了看,哼了一聲。
小河不敢辯駁,把身子俯得更低了。
蘇景雲還有問題:“夫人把衣裳賣給莊靜郡主的時候,知道她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小河道:“莊靜郡主說,她想吸引您的注意,所以要買夫人的衣裳;她原本還打算買夫人的首飾來着,夫人沒同意。”
“夫人知道莊靜郡主是爲了勾引本王,還把衣裳賣給她?!”蘇景雲好容易平息了一點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了。
小河急忙爲何田田辯解:“殿下,夫人有夫人的難處……”
“她有難處,永遠想不到本王,就知道弄這些歪門邪道!”蘇景雲重重地一甩袖子,朝屋裡去了。
何田田蜷縮在牀角,呆呆地看着牀欄上的雕花,滿臉都是淚痕。
蘇景雲單膝跪到牀沿上,把她拖了過來,沉聲道:“你受了委屈,爲何不去告訴本王?莊靜郡主強迫你,你就該馬上去找本王來給你撐腰。”
何田田抹了把淚,把他推開:“因爲她沒有強迫我,四十萬兩銀子,換成贍養費,我得領多少年?傻子纔不賣呢!”
“你!”他好心給她找個臺階下,她卻不但不領情,反把他噎到了胸口疼!蘇景雲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跟她談論這個話題,免得最後被氣死的人,是他。
他伸出手去,把何田田重新拉進懷裡,掏出玉女膏,給她擦胳膊上的淤青,恨恨地道:“本王都捨不得碰你一指頭,她居然敢動手!”
何田田有片刻間的錯神,身子一縮,躲開了他的手,“你別這樣……”
“別哪樣?本王不跟你置氣了,給你抹藥也不行?”蘇景雲不再拉她,卻是脫掉鞋子上牀,追到了她身旁。
何田田躲到牀的最裡面,最終退無可退,只好任由他抓住了胳膊。
蘇景雲用手指尖挑起一點玉女膏,打着轉地給她抹勻,何田田垂着頭,咬着下脣,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襟。
這小東西,還是那麼敏感,給她抹個藥,她就有反應了,蘇景雲不動聲色地又挑起一點玉女膏,抹上了她胸前的小紅點:“這裡好像也受傷了。”
何田田的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她並沒有躲閃,只是大滴大滴地落着淚,哽咽着道:“沒意思,蘇景雲,這樣沒意思……”
“怎麼沒意思了?”蘇景雲嘴上這樣說着,卻也沒了心思,手停了下來。
何田田望着牀欄上的雕花,又開始發呆,大大的杏眼裡,蒙着一層水光,怎麼都消散不了。
她的衣裳,早已讓蘇景雲撕爛了,大半的身子露在外頭,蘇景雲看了兩眼,依舊覺得喉頭髮緊,趕緊脫下自己的錦袍,把她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