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早上,厲天爵親自送夏心夜去京大上課。
因爲週六那晚開槍暗殺的事,現在只要她出門,厲天爵就會安排三輛防彈保鏢車在後跟着。
清晨,沒有陽光,天,依舊陰沉沉的。
雨剛停,路上還溼漉漉的。
面無表情的抱着書本揹着包下車,眉宇間,似夾雜無盡憂愁一般。
沒和厲天爵說“再見”,夏心夜就下了車。
這樣悶悶不樂的夏心夜,落入厲天爵的深目裡,只剩下一片無光的晦暗。
車裡,凝着頭也不回離開的夏心夜,厲天爵覺得心口空蕩蕩的。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從昨天閻七叔走後,夏心夜就一直沒怎麼和他說話。
厲天爵明白,她不開心。
早上的課很多。
夏心夜恍恍惚惚渾渾噩噩的聽着,教授一連叫她上講臺解了好幾道題。
解了第一道,只有答案,沒有過程,被批評了。
解了第二道,錯了,不在狀態,被指責了。
解第三道。
扔了粉筆,直接說不會,更煩了。
下課,喬安歌從大學商店裡買了兩盒夏心夜最愛吃的冰激凌,遞給了坐在教室發呆的夏心夜。
見夏心夜悶悶不樂,就和外面陰沉沉灰濛濛天空一般的樣子,強摟過她得到肩膀。
道:“小寶貝兒,你怎麼了?不會跟你家大總裁吵架了吧?看你那副模樣,都快哭了。”
夏心夜吃了一口冰激凌,草莓味的,可入口,她卻覺得索然無味。
“沒吵,好着呢。”
淡淡的回了一句,夏心夜低眸,攪和着手裡的冰激凌。
“我看也是啊,我今天早上還看見你家大總裁親自送你來呢,後面還跟着三輛車,你老公叼出新高度,是準備高調炫妻的節奏麼?”
倏然,夏心夜笑了聲,只是這笑,摻雜着苦味,落寞。
“喬安歌,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只有門當戶對的人,才能真正在一起,兩個世界的人,即便是相愛,到最後,也不可能有結果?”
喬安歌被問住了,呆愣的凝着夏心夜。
撓了撓頭,無言以對,因爲這個問題,她從沒想過。
“你別亂想,我看你家大總裁那麼寵你,也不像是會介意身份背景這種事的人……”
“那……喬爺,如果是別人呢?有人覺得我沒背景沒身份,後臺也不硬,配不上厲天爵,只會給他添麻煩,只能是個拖油瓶,不惜讓人要了我的命,也要把我和他分開,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
這個問題,可真把喬安歌給問到了。
而她又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摟過夏心夜削薄的肩膀,哥倆好般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家最牛的人就是老喬,是個老校長,書香門第,就出了我這麼一個不爭氣的,所以我不知道上流社會有多陰暗,可是小寶貝兒,你有你的驕傲,別因爲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丟了自我丟了你的優勢,有點骨氣,在我看來,你比那些個千金大小姐強多了好嗎?她們會解世界數學大賽的難題麼?她們會做簡易核裝置,會用實驗室設備麼?臥槽!她們就一幫廢物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