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下嫁後,都是住在公主府中,還有一幫子管事的人。駙馬想見公主,可不是輕易能見到的,要管事的嬤嬤批准,要行夫妻之事,也不可能像普通小夫妻那樣,“性致”起來就可以進行,都要這些管事的同時纔可。朱媺娖以爲,自己下嫁曹越後,也是這樣,住在父皇賞賜的公主府中,曹越也不能與她長住在一起,她已經想好了,怎麼賄賂好管事的那些人,讓她能經常與曹越相見。
但沒想到,今天曹越竟然向她提了這樣一個問題,朱媺娖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在她的潛意識中,她從來沒想過會離開北京,到其他地方生活。
“曹將軍,我……”朱媺娖不知道如何回答。
“喚我一聲越哥兒吧,別一口一個曹將軍,你都要成爲我的妻子了,還這麼生份?”曹越笑着打斷了朱媺娖結結巴巴的話,“我都喚你娖兒了,你還換我曹將軍,是不是很不合適了?”
朱媺娖的臉更加的紅了,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是,越哥兒,我聽你的,以後不喚你曹將軍了!”
“我也不相瞞你,你的父皇已經不打算讓我回大同,他是想讓我提督京營,但我不想去任這個職,許多人勸過我,這是一個一般人沒辦法勝任的職務,牽涉面太廣,即使有皇帝陛下支持,也很難做好事情。”曹越不打算瞞着朱媺娖,他還想讓朱媺娖幫忙,所以就把一些想法老實說了出來。
這話讓朱媺娖有點吃驚,怔怔地看着曹越,她有點弄不清楚面前這個即將成爲自己丈夫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想法了。
“今天,在朝堂上,我這個立下大功歸來的功臣,都被很多大臣彈劾,唉,說真的,我也不想和這些迂腐的人打交道,所以不能回大同,也不想呆在北京。我想到南京去,我打算向你的父皇提出提督南直隸,或者提督南京,去管南京或者南方几省的軍務,憑我現在的威望和功績,完全可以勝任這個職務,我也相信自己能做出讓人刮目相看的成績來!”
曹越說話間壓低了聲音,“我的母親和哥哥已經去南京了,他們去南京已經有半年左右,如果我再過去,並且在南京任要職,一定能做成很多事。你父皇希望我能再接再厲,訓練出更多能打硬仗的軍隊,這個想法到南京去纔有可能實現,因爲南方富庶,而且南方也沒有戰亂。如果你也跟着去了南方,即使我不在你身邊,我也不要擔心你出什麼麻煩。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還會有我們的孩子,我可不想你們生活在不安定的地方,北京雖然是大明的京師,但時常遭到建奴的侵襲。南京也是大明的京師,皇族的人去那裡,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曹越一通話裡,說了很多的意思,朱媺娖聽着很有道理,但曹越最後幾句話,卻深深地觸動了她。
曹越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了,不希望她生活在緊張和恐懼中,所以想讓她和以後他們的孩子生活在相對安靜的環境中。作爲女人,最喜歡聽到的就是自己心愛的男人這般體貼、愛護自己。朱媺娖並沒有遠大的抱負,她只是個小女人,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平安,和自己心愛的人生活在一起。曹越這麼爲她考慮,她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曹越所請:“越哥兒,我答應你,只要父皇和母后願意,我會和你一起去南京。”
只是這話說出口後,她又有點失落,如果去了南京,那不是就不能經常看到父皇和母后,不能和自己的幾個兄弟見面了嗎?雖然說長在宮中的皇家子女,父母親情沒有尋常人家那麼深厚,但崇禎皇帝很寵愛她,母親周皇后也很疼她,沒有了父皇和母后的關愛,她會很失落的。
不過在面對曹越充滿柔情的注視時候,這份失落很快就沒有了,代之的是暖暖的溫情。戀愛中的女人就是這樣,大多時候,心裡只有自己的愛郎,只要和愛郎在一起,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計。
“或許你父皇和母后不會同意,不會輕易同意,我會找機會和你父皇好好聊聊,說服他,讓他同意讓我們去南京。你也找機會和你父皇母后說說,或許你比我更容易說服他們。”曹越說着,捧起了朱媺娖的臉,很嚴肅地注視着他的眼睛,用很認真的口氣說道:“娖兒,也不相瞞,我們如果去了南京,或許我們的命運能徹底改變,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並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我想去南京,就是想利用南方的一切,還有自己的特殊身份,訓練出一支新軍來,相信你也知道我訓練出來的軍隊有何等的戰鬥力,如果我有機會訓練出一支新軍來,那大明的命運或許就可以改變了!”
對曹越的近距離注視,朱媺娖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心跳非常快,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甜蜜、溫情,但曹越這番話,卻把她心裡這種虛幻的感覺驅走了,代之的是驚訝和不可置信。但在曹越接下來的一些解釋的話中,她有點明白過來。
她相信曹越所說不假,曹越訓練出來的軍隊戰鬥力在幾次與建奴、流寇的戰鬥中得到了體現。大明軍隊中戰鬥力最強的人馬,就是曹越訓練出來的大同軍,如果曹越再訓練出更多的人馬,那肯定能消滅建奴和流寇,天下就太平了,大明也不會再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這讓朱媺娖心裡起了一份毫情,她衝曹越非常堅定地點點頭,“越哥兒,我聽你的,一定會到父皇和母后面前幫你說這些,並會想辦法讓他們同意讓我們去南京。”
“那太好了,不過也不要着急,等你父皇下詔賜婚,並替我們完婚後再說。”曹越笑着撫了撫朱媺娖的臉,柔聲說道:“相信賜婚的詔令很快就會下,如今時局危急,婚事也不會拖很久,更不會大操大辦。”
“嗯,希望如此!”朱媺娖又紅了臉,輕輕地低下了頭。
看到朱媺娖這副害羞的樣子,曹越再次涌上柔情,輕輕地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朱媺娖身體本能地僵硬了一下,但也沒多少抗拒,順從地倒進了曹越的懷裡,並在曹越低下頭的時候,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