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思各不一樣

“承恩啊,你看這個曹越,到了大同後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一下子就募兵三萬五千人,”崇禎皇帝皺着眉頭,指着放在案上那份曹越的奏摺,聲音古怪地對身邊的王承恩說道:“看來此子膽量不小,小小年紀就敢這樣放手做事,所欲不小,朕要加以提防啊!”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崇禎皇帝,見皇帝並沒露出特別惱怒的神態,也知道皇帝並不是非常不滿曹越這麼做,當下小聲地回答:“萬歲爺,原本大同府鎮兵有五萬餘人,曹越想募集三萬人,也不是什麼太出格的事。大同和宣府是北京的兩大門戶,必須要兵多將齊,不然建奴來襲,就有麻煩了。松山之戰,大同和宣府兩鎮兵馬損失巨大,只憑現有的那點兵力,是沒辦法守城的。”

“說的也是,大同不但是建奴進攻的要道,還是防禦流賊來犯的要衝!”崇禎皇帝微微的頜首,但依然不太放心,“曹越是大同人,曹文詔在大同也很有根基,朕怕他到時候成了大同的土皇帝。”

“萬歲爺,其實也不要太擔心,奴婢覺得,只要再委派一兩名副總兵、參將約束一下曹越,大同監軍張安對萬歲爺也是忠心耿耿,有他們制肘曹越,那就不會出事了!”王承恩繼續爲崇禎皇帝出謀劃策,“大同不是還有代王在嗎?必要時候,可以讓代王壓一壓曹越。”

聽王承恩這樣說,崇禎皇帝的眉頭舒展開來了,“言之有理!”

代王朱傳?(左火右齊)封地就在大同,作爲宗室王,朱傳?雖然不能干涉地方軍政事務,但要壓一壓一個地方官,那還是輕而易舉的事。王承恩的提醒,也讓崇禎想到了利用這個宗室王來制肘曹越,如果利用的好,不但可以讓曹越苦不堪言,而且也可以讓朱傳?惹點麻煩。

“還有,如果曹越練出一支精兵,萬歲爺可以派另外的人接手,成爲陛下親自掌握的精銳力量,”王承恩繼續爲崇禎皇帝出謀劃策,“萬歲爺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打發曹越到其他地方去。”

王承恩的這個提議,讓崇禎皇帝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王承恩所提這釜底抽薪之計,還真的挺狠毒。崇禎已經在想,他找個時機摘挑子時候,曹越這傢伙那痛苦的樣子會是怎麼樣。

“萬歲爺,還可以這樣,”王承恩說着,附到崇禎皇帝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萬歲爺可以讓曹越的家眷到北京來,或者到南京去,這樣他就會失去依靠,即使有想法,也不敢輕易做決定了。”

“說的也不錯,”崇禎皇帝的眉頭完全舒展開來了,想了想後,對王承恩說道:“曹文詔的二子不是世襲錦衣衛僉事嗎?就讓他到南京去任職吧,曹越的其他家人,也可以到南京去!”

崇禎皇帝不想讓曹超到北京來任職,錦衣衛畢竟是大明的特務機構,皇帝的鷹犬,錦衣衛僉事級別不低,到北京來說不定會結交很多朝中權貴,曹家勢力大增那可不好,就讓曹超到南京去任職好了。

如果曹越真的在大同練出一支精兵來,他就依王承恩所說,找個理由另委曹越其他職務,派另外的人去接任大同總兵,只要晉曹越的職,相信這傢伙也不會與朝廷相抗,不聽朝廷旨意。

嗯,讓曹越去南京也不錯,讓他到南京繼續練兵,再給他更高的封賞,或者乾脆宣佈將朱媺娖下嫁,那曹越肯定不敢抱怨什麼,說不定會在沒有選擇之下,完全聽命於朝廷。

剎那間,崇禎皇帝已經想到了幾條讓曹越乖乖聽命的計策。

想到這些,崇禎皇帝心神大悅,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陛下英明!”王承恩馬上拍了記馬屁。

有了對策,崇禎皇帝也馬上下了旨意,允許了曹越的募兵計劃,並給曹越所領的大同兵以五萬兵員限額。他還在聖旨中對曹越大加褒獎,讓曹越好好練兵,爭取儘快爲朝廷訓練出一支精兵來。

兵部行文很快就送達大同,戶部所拔一些象徵性的錢糧及衣甲等軍士所需物資也送往大同。

崇禎皇帝沒有任何責難就批覆同意了他的募兵計劃,曹越挺是意外,他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畢竟在他上報募兵計劃及募兵實況後,讓山西巡撫及布政使等官員挺是爲難,因爲一下子募集近四萬人,無論是錢糧還是衣甲朝廷都沒辦法提供,而且這麼多兵馬也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卻沒想到,朝廷沒有任何駁斥他的話,並且給了他五萬兵員的限額,這有點讓曹越摸不着頭腦。

但曹越卻是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

想不出來,曹越也不去揣度崇禎的心思,既然朝廷批覆同意他的募兵計劃及現有規模,他就好好練兵,練出一支能征善戰的精兵,讓一切都皆大歡喜。

朝廷撥付的錢糧只是象徵性的,戶部、兵部、山西巡撫和布政使還有大同知府不會、更沒辦法解決軍餉,這一點曹越很清楚。他也沒指望得到朝廷提供的錢糧,一切都靠他自己解決。

朝廷既然給了五萬兵員的限額,曹越也沒浪費,繼續徵招兵員,直至五萬滿額了才結束。

募兵結束後,曹朝廷委派的一名副總兵吳明,兩名副將高清、朱陽也先後抵達大同,連同原來留守大同的副總兵張泰,大同府鎮兵的領軍將領也基本到位。

張泰也是大同人,任大同副總兵多年,王樸率軍奔赴遼東後,身體染病的他留守大同,陰差陽錯地躲過了一難。張泰原本是曹文詔的部下,通過曹文詔的提攜,才當上大同副總兵。

因爲曹文詔的關係,再加上曹越這段時間的傳奇經歷,張泰還是很聽曹越的話,差不多成了曹越在軍營中最得力的助手。畢竟張泰比曹越更熟悉大同的情況,軍營中的事務曹越都交給他負責。

五萬兵員,按大明軍制,曹越將其編爲十個營,每營滿員五千名額,各營參將俱由曹越提請任命。大同府鎮兵除了朝廷委派的這幾個副總兵、副將外,其他副將、千總、把總都是曹越提名任命的。

第一營是火器營,由曹越最信任的家將曹傑任參將,這營的訓練將由他自己親自掌管。曹越計劃第二、第三營也列裝火器,只不過如今火器數量不足,合格的軍士數量也不多,還是稍後再計劃。

手下有幾萬兵馬,雖然是剛剛募集的新兵,但曹越已經豪情滿情。改天換地的機會已經悄悄降臨到他身上,他一定要好好把握,無論如何,都要把這支軍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曹傑、趙亮、曹三、曹能、吳信等剛剛被提拔起來的親信,還有副總兵趙泰,曹越自信能駕馭他們,外來的這幾個人,曹越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能將他們搞定。

但曹越沒料到的是,另外一名副總兵吳明,還有兩名副將高清、朱陽是負有監督、制肘他的使命,他們可不可能乖乖地聽他的吩咐,大同軍註定不可能鐵板一塊。

不過他們剛來,而曹越又奉皇命募兵練兵,剛開始這幾人不會明目張膽地與曹越唱對臺戲。

募兵結束,曹越親自制定的練兵行動也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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