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很不幸

曹越制定的新兵訓練計劃基本參照後世時候軍隊的訓練方式。

穿越之前,曹越在軍中呆了很多年。從軍校畢業到野戰部隊當一名連長開始,曹越不知道訓練了多少批新兵,如何訓練新兵他非常有心得。

在接受了崇禎皇帝的任命,準備到大同任職總兵這段時間,曹越已經將訓練計劃寫出來。

在返回北京到離開北京前往大同這段時間,曹越也以自己制定的計劃訓練手下的三千軍士。可以說,跟隨他回北京,又跟着他到大同的這三千軍士,已經先一步體會新式練兵。

可以說,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原本軍事素質不錯的這部軍士,更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這些人員,在接下來的訓練中,將成爲訓練的骨幹,他們將以教練身份負責具體的訓練。

新兵的訓練,曹越將親自主持,訓練的成果也將由他自己親自考覈。

在新兵訓練開始之前,曹越召集了所有把總以上的軍官,宣佈了他的訓練計劃,還有大同軍的紀律。令行禁止,嚴格服從上官,這一點是曹越一再強調的。沒有組織紀律性的軍隊,註定是一羣烏合之衆。曹越也將後世人民解放軍中的紀律條例稍微改了一下,以如今大家能明白的方式寫出來,張貼在軍營中的各處,並一再嚴令,任何人違反軍紀,都將受到處置。

曹越也組建了軍紀糾察,每一營都有派駐。

曹越制定的紀律嚴格程度,讓參加動員會議的軍官們倒吸了口冷氣。不過很多人有點不以爲然,以來曹越這只是拿來嚇唬人的,實際中並不會嚴格執行。

以前大明軍中也有諸多的條例、紀律,但自上而下,並沒多少人嚴格去遵守。

不過訓練的第一天,所有軍官和軍士就見識到了曹越雷厲風行、不講情面的一面。

曹越參照後世軍營的樣子,制定了嚴格的作息時間,每天的起牀都讓軍士吹號,以此開始一天的訓練。而第一天的起牀哨子,軍營中亂成了馬蜂窩,曹越也開始了其嚴格治軍的第一步。

尖利的哨子聲吹響後,新兵們都在睡夢中被驚醒,事先得知通知的把總、千總們,則每人都在部下的營帳面前扯着喉嚨大喊,催促自己手下的兵丁們趕緊到訓練場中集合。

大營中頓時陷入了混亂狀態,到處是雞飛狗跳的亂象,在規定時間內,除了曹越留在自己身邊的五百家丁部隊外,沒有一支人馬在規定時間內到訓練場上集合。

直至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各把總、千總才把各自的隊伍整好,曹越冷着臉看着前面這些亂成一團的新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並沒什麼意外,後世時候那些新兵蛋子第一次集合時候也只比他們好一點,關鍵是接下來幾天,這些新兵能不能有進步。

“今日的集合很讓本將非常失望,明日集合若再如此慌亂,本將必將嚴懲領軍的把總,千總,”待隊伍整好後,曹越開始訓話,並指着身邊的一支短香說道:“以後晨起集合以此計時,若有人超時,本將自有懲罰。今日本將再強調一次,本將頒佈的軍紀任何人都必須嚴格遵守,若有違反,嚴懲不怠,任何人都不會姑息。”

站在曹越身邊的其他幾名副總兵、副將,全都一副疑惑的樣子看着曹越。他們弄不明白,曹越爲什麼要搞這樣的集合方式。雖然說曹越這幾天已經和他們說了具體的訓練方式,但真正面對了,他們依然不得其解。不過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對曹越一再強調軍紀的用意也多了份瞭解,而不願意看到大同鎮軍全由曹越說了算的副總兵吳明等人,則想尋個機會給曹越找不自在。

“曹總兵,你這是不是有點大題小作了?”副總兵吳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軍士打仗時候能奮勇殺敵這就夠了,規定時間內必須集合完畢,沒什麼必要吧?”

“軍令如山,主將的任何指令,屬下的軍士都要遵守,包括訓練時候的集合,”曹越回頭瞪了一眼吳明,很不滿這種時候吳明說此話,他非常嚴肅地說道:“集合是一個命令,可以檢驗一支軍隊的紀律,更是一支軍隊戰鬥力的體現。如果集合時候能做到有條不紊、井然有序,你說這支軍隊的戰鬥力會差嗎?連集合都是鬧哄哄的軍隊,會有戰鬥力嗎?”

見曹越如此嚴肅,原本對曹越心裡不服氣的吳明,想爭辯兩句,但曹越不待他說什麼,再威嚴地喝了一句:“大同鎮軍所有訓練事務,皆由全將說了算,嚴格按照執行,若有人不尊,休怪本將軍執行軍紀!”

曹越說着,把手放到腰間的配劍上。

曹越腰上所配之劍就是崇禎皇帝所賜的尚方寶劍,他說話間故意做的這個動作,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皇權的威懾還是挺大的,曹越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馬上就將所有人鎮住。

吳明也是,他不敢再說什麼,不情願地閉了嘴。

集合完畢,現在命令各把總帶着屬下的人馬,沿訓練場跑步。

曹越所呆這個軍營有軍士三萬人,營地非常大,訓練場至少有好幾個足球場的大小。沿着營區最外面跑一圈,大概是兩公里左右。今天訓練第一天,所有兵丁都餓着肚子,曹越也沒要求太多,只要他們跑一圈就行。

募兵時候嚴格的要求作用還是挺明顯的,這批新兵來源主要又是青壯年,一圈慢跑,幾乎沒有人拉下,這有點讓曹越意外,心裡感嘆這時代的新兵素質不算很差,至少體質上如此。

晨跑結果後,纔是早飯時間。

早飯,饅頭加稀飯,吃飯時間曹越也做了規定,要求所有軍士在很短時間內吃完,超過時間馬上收走所有的食物。還好這些兵丁胃口都挺大,大部分人都比規定時間短了不少就吃完飯。

早飯後是隊列和步伐訓練,當然完全就是後世軍隊裡的那一套。

不過很遺憾,除了曹越原本所領的那三千軍士,其他幾乎沒多少人能很好地完成立正、稍息、左右轉、起步走等最基本的隊列動作,左右轉的時候經常相互碰到一起,很多人搞錯方向之故。起步走也是參差不齊,連吳明、張泰、高清、朱陽等人也是一樣。

曹越也親自參加訓練,他訓練的對象就是吳明、張泰、高清、朱陽等大同軍中級別比較高的新來者。在訓練開始前,他就下過嚴令,無論是誰,如果訓練表現不佳,則要處罰。他的處罰方式並不是打軍棍,而是罰他們跑步,繞訓練場跑一圈。

很不幸,第一個被處罰的就是負有監視曹越職責的副總兵吳明。

吳明在訓練中明顯就是做做樣子,無論什麼動作,都是懶洋洋地完成,有時候還很不滿地嘀咕一句,表示這樣的訓練方式沒什麼意義,他建議與曹越好好討論一下訓練之法。他的不合作,起了很不好的示範作用,高清、朱陽幾人,也有樣學樣,隨便應付,這惹惱了曹越。

“吳將軍,你今天的訓練表現很不理想,本將不得不對你做出處罰,沿訓練場罰跑一圈!”當着所有人的面,曹越威嚴地下達了,再指着高清、朱陽幾人,“你們也是一樣,陪吳副總兵跑一圈,要是跑不下來,那本將只有軍棍侍候了!”

曹越的處罰決定,頓時震驚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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