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望了我一眼，背過身去。
見老頭還看着我，便一把揪住他的鬍子將他往旁邊拽去。
“哎哎哎小祖宗，我堂堂皇帝什麼場面沒見過……哎，別扯我鬍子！”
見兩人走遠了，我褪去衣裳。
目光垂下，不經意看到了隆起的腹部。
喉頭哽咽，胸口五味雜陳。
夜殺！
我愛你，現在也愛！
若我確定你對我的好，只是利用，只是爲了讓自己誕生。
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這個胎兒。
再將所有對你的愛，化爲恨！
想到這裡，我跳進了屍水譚之中。
巨大的惡臭味，當即撲面而來。
甚至，發酵到了滾燙。
只將頭露在外面，身體被那粘稠裹住。
甚至能感覺到，那些屍水像是濃酸一樣正腐蝕我的皮膚。
一開始，我還屏住呼吸。
可憋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張開了氣道。
瞬間，腐臭入鼻。
我的意識，頃刻恍惚了一下。
意識恍惚的瞬間，耳中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
心裡咯噔一下，我頓時清醒過來。
卻發現，那原本平靜的屍水之中，像是煮開了一般劇烈的沸騰。
直到，一個個面朝下的屍體浮了上來。
我的心跳，頓時凌亂。
說真的，我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儘管早做了最壞的打算，但真的經歷了還是會惶恐。
那些屍體，隨着屍水的浮動而飄飄蕩蕩。
長長的頭髮粘稠的，相互纏裹。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後背卻突然抵住了一團東西。
於是我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往後望去。
還沒有轉過去，手腕卻被一把握住。
驚呼一聲想要掙脫，卻聽到了小乖的聲音。
“是我！別怕！”
尋聲望去，我看到了面前的小乖。
此刻，他也浸在屍水中。
而他背後的屍體，正在起起伏伏。
“小乖！”我低呼一聲。
“臭豆腐！”小乖笑道，“孃親怕不怕臭豆腐？”
“不！”我搖頭，“以前我還偷着吃過，但是家裡人不讓！”
作爲縣令家的大小姐，有很多規矩。
所以有反大家閨秀儀態的，都碰不得。
“你閉上眼，想象自己正坐在一大鍋的臭豆腐裡！這樣，一定會好受一點！”
說到這，小乖撫上我的眼睛。
我下意識的閉上，身子卻繃得緊緊的。
“可是，臭豆腐沒這麼燙！”我喃喃道。
“剛出鍋的，就這麼燙！”小乖輕笑出聲，“將臭豆腐炸成金黃色，撈出淋上調好的滷子，再撒上蔥花和香菜！哇，好香啊！”
小乖的話，居然讓我的腦海中浮起了誘人的畫面。
“真香！”我輕聲道。
“來，張開嘴！”小乖道，“啊！”
我愣了一下，乖乖的張開嘴。
“有沒有感覺那鮮鹹的滷子，已經灌進口齒之間了？孃親你嚼幾下，看看老不老？”小乖接着道。
“外酥裡嫩！”我嘴巴咀嚼起來，“再放些蒜泥，那才真的香！”
剛說到這裡，我的視線突然打開。
瞬間，看到了一個穿着囚衣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直勾勾的望着我，腦袋突然間飛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