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
這時候,張先生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拍自個兒的大腿,“沒錯啊……咱可以連同棺材一塊兒,一把火燒了!趁着還沒有完全成型……”
這個辦法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但是這棺材重大幾百斤,甚至已經快要接近千斤了,再加上屍變,現在這棺槨很有可能比正常的還要重。
別說是他們三個人了,就算再來三個人,也不見得能夠擡得動啊!
總不能在人家屋裡把棺材給燒了,到時候連屋子一塊兒燒掉吧?
思來想去,這事兒似乎是瞞不下去了。
爺爺招呼來楊叔,讓他趕緊去找十來個壯小夥來,而且要小心謹慎,找信得過的,儘量別走漏了風聲。
楊叔聽完了之後,趕忙就出去了,一溜煙兒,就沒了影。
爺爺呢,挨着張先生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惡氣。
“哎……這事兒是越來越複雜了……造孽額……”
“你們……你們想幹啥?”
爺爺這話剛剛落音,就聽見了繡春的聲兒。
扭頭一瞧,只見繡春一臉怒氣騰騰的從裡屋出來了,看着爺爺跟張先生兩個人,有些莫名其妙。
而後,轉眼就瞧見了已經被打開了的棺材蓋兒。
當時繡春就不淡定了,指着爺爺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俺跟你說過了,不要動俺家二麻的屍首……您這是要造啥孽?非要跟咱這孤兒寡母的過不去?”
爺爺也不曉得該怎麼解釋,沒有理會,只能看着身邊的張先生,希望張先生能夠幫忙解圍。
“繡春啊……事出有因,咱們也不想的……事到如今額,俺就老是跟你說了吧……”
張先生站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的爺爺,又瞧了一眼繡春,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已經瞞不下去了,再不告訴繡春事情的真相,只怕還會多生事端呢!
張先生是把整件事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繡春,可是呢,這話是說明白了,繡春卻一點兒也不相信。
“哪有這麼荒唐的事兒?還殭屍呢?哪裡有殭屍?俺瞧着,你們倆就是想要害死咱孤兒寡母的,趁着咱家男人沒了,你們就想要蹬鼻子上臉了,欺負咱了是不?俺告訴你們,沒門兒!”
這繡春異常的激動,一邊說着,一邊還不停的衝着爺爺跟張先生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這女人一激動起來,根本就不跟你講道理,特別是像繡春現在這種情況,認定了爺爺跟張先生兩個人心懷不軌,所以呢,不管爺爺跟張先生如何解釋,都是徒勞。
爺爺本想說點兒什麼的,但是張了張嘴,卻也沒有開口,把自個兒腰上的大眼袋子給取了出來,裝了一杯煙,點着了,狠狠的吸了兩口。
繡春還在罵着,一點兒都不含糊,是什麼難聽就罵什麼。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後輩兒孫,都罵了一個遍。
在咱這老村兒裡,繡春的潑辣那是出了名的,所以,爺爺倆人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可是,這時間不等人,大半夜的,要出去找人,還不能聲張,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