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歌上完課,都俊傑依舊攔住她,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紀晴歌拒絕得絲毫不客氣,“你還是留着你寶貴的時間去對別的女人示好吧!”
“我把你當朋友看來着。”都俊傑說,“你老公最近不來接你,你坐我的車有什麼不行?”
紀晴歌笑了,說:“孤男寡女的,放在古代,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聽言,都俊傑笑得更誇張,“你能不能別總這麼逗趣!”
紀晴歌翻了個白眼,覺得都俊傑真是笑點低,每次她隨便說個什麼話,他都能笑好久。
“我趕車,不陪你聊了。”說着,紀晴歌就跨大步子要走。
“那我陪你坐公車嘛!”都俊傑喊着,追上了紀晴歌的步伐。
“都俊傑。”紀晴歌停下來,“對一個有丈夫的女人,你若是太殷勤,會引起不少閒話。你明白嗎?”
都俊傑點頭,“但我就是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玩,白天你不搭理我,晚上就這麼會兒時間,不夠。”
都俊傑很孩子氣的表明自己的觀點。
“想一起玩可以啊!”紀晴歌將壞笑藏起來,說:“等什麼時候你找到女朋友了,帶上宸墨,我們四個一起玩。”
都俊傑眉頭一擰,只聽紀晴歌繼續說:“所以現在,你先去找個女朋友再說。”
說着,紀晴歌便不管都俊傑什麼表情,大步離開。
紀晴歌纔出到華特公司門口,就見蕭良站在那兒。
紀晴歌忽然停下腳步,只是一瞬,她便將蕭良當做空氣,繼續走。
“我們談談。”蕭良說。
紀晴歌沒理蕭良,蕭良索『性』擋住紀晴歌的去路。
“說兩句話的時間還是有吧?就在這兒,我也不能將你怎麼樣。”蕭良說。
紀晴歌狐疑地看着蕭良,問:“你想說什麼?”
蕭良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借我點兒錢。”
“什麼?”紀晴歌以爲自己聽錯了。
蕭良竟然找她借錢?
“你聽到了。”蕭良的臉『色』很不好看。
紀晴歌冷哼了聲,故意挖苦:“你已經走到需要借錢的地步了?”
“你以爲我現在能有多好過?”蕭良加大了聲音,接着,語氣又軟了下來,“李婕的哥哥在牢裡等着死刑,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是自身難保。”
“所以呢?”紀晴歌問,顯然還是沒聽懂蕭良話裡的意思。
“李婕懷了我的孩子,但這個時候孩子肯定不能要!”蕭良說着,緊了緊手,再道:“可不可以借我一萬塊,我想她把孩子打掉,然後買點補品給她吃。”
紀晴歌狐疑蕭良什麼時候突然變得有良心了?像他這種人,吃完之後拍拍屁股走人,不是常事嗎?
“你家裡人呢?”紀晴歌問。
紀晴歌知道蕭良家裡有錢,雖然蕭偉垮了,但絕對不會牽涉到蕭良家。
蕭良不耐煩了,“你到底借不借?”
紀晴歌打量着蕭良,他的眼睛裡布有幾條細細的血絲,下巴生着鬍渣,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倒顯得窮困潦倒了!
“不借。”紀晴歌說着,繞過蕭良就走。
“我沒別人可以借了!”蕭良喊住紀晴歌,“我爸好賭,已經將錢輸光了。”
紀晴歌忽然停住腳步,蕭良的爸爸好賭她是知道的。
所以,蕭良這是走投無路纔會來求她嗎?
紀晴歌看着蕭良,問:“李婕呢?”
“在醫院。”蕭良回道。
紀晴歌勾起脣角,“你也真好意思來呀!”
紀晴歌擡頭望着天,“我一直不明白,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你,是你出軌在先,也是李婕『插』入了我的感情,怎麼你們倆反倒是恨起我來了呢?”
“如果我說我的心裡一直有你,所以李婕才討厭你呢?”蕭良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紀晴歌,彷彿是希望她能給他一次機會。
紀晴歌淡淡一笑,道:“你現在跟我說這話,我只覺得噁心。”
然後,紀晴歌拿出手機,問:“銀行卡號多少?”
蕭良一聽這話就知道紀晴歌願意借錢給他,忙告訴她卡號。
紀晴歌匯了一萬塊錢到蕭良的銀行卡里,然後說:“其實,我根本沒有必要同情李婕,她對我做的壞事不少。”
紀晴歌還記恨着李婕找人要侮辱她的事情,更何況,那兩條大蛇足以將紀晴歌嚇到現在還在做噩夢。
“這錢,算是替你母親給的,她對我不錯。”紀晴歌說。
蕭良忽然握住紀晴歌的手,道:“晴歌!我們倆重新開始好不好?”
紀晴歌一腳踩在蕭良的腳上,“我說過,看見你就噁心!”
說着,紀晴歌看都不再看蕭良一眼,加快腳步離開。
蕭良站在原地,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紀晴歌,你以爲你贏了?門都沒有!”
紀晴歌回到家,趙央雲與莊冀在房間裡聊天,莊宸墨則在書房忙公事。
紀晴歌敲了敲趙央雲與莊冀的臥室門,喊道:“爸、媽,我買了點兒龍眼回來,出來吃點兒吧。”
莊冀一聽是紀晴歌的聲音,忽然就來勁兒了,丟下書就要出臥室。
“你是中了她的**湯了?”趙央雲沒有好的語氣。
莊冀瞪了趙央雲一眼,趙央雲心裡頭有氣又不好說,只能隨着莊冀出臥室。
莊宸墨聽見了紀晴歌的聲音,也從書房出來。
紀晴歌開玩笑對莊宸墨說:“又沒叫你,聽見有吃的就出來了!”
莊宸墨靠近紀晴歌,說:“是聽見老婆聲音纔出來的。”
莊冀見莊宸墨與紀晴歌兩人感情這麼好,心裡頭也是高興。
“晴歌,你跟你爸媽說,這兩天大家都在一起吃飯,就別單獨開火了。”莊冀說。
“嗯,我明天給我媽打電話。”紀晴歌看了看鐘,“這個時候,說不定他們都睡了。”
莊冀顯得很有興致,“聽宸墨說你爸『毛』筆字寫得好,我明天一定要好好和他切磋切磋!”
紀晴歌笑了,說:“我爸下棋還下得好呢!”
“真的?”莊冀更有興趣了。
“保證不假!”紀晴歌說。
莊宸墨看着紀晴歌,滿眼都是寵溺。
只怕,再這樣下去,莊冀也會賴在這兒不想回去了。
見時間不早了,紀晴歌與莊宸墨回到臥室去睡覺。
紀晴歌伸了個懶腰,卻沒有上牀,而是站在陽臺上看星星。
莊宸墨伸手環住紀晴歌的腰,用頭抵住她的肩,問:“在想什麼呢?”
紀晴歌不由握住莊宸墨環在她腰間的手,說:“有個一直困擾我的問題。”
“什麼?”
紀晴歌問:“宸墨,你喜歡小孩嗎?”
莊宸墨不知道紀晴歌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他想了想,說:“順其自然好了。”
“其實,有件事我瞞了你。”紀晴歌的眸中閃過一抹心虛。
“嗯?”
“我……”紀晴歌欲言又止,“我一直有在吃避孕『藥』。”
“嗯。”莊宸墨輕聲,“我知道。”
“你知道?”紀晴歌驚聲。
紀晴歌轉過身,她看着莊宸墨,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第一天吃我就知道。”莊宸墨說。
所以,莊宸墨知道紀晴歌不想要孩子,所以,莊宸墨後來去買了避孕套,每次在與紀晴歌恩愛時,他都很主動戴上,更是將那些避孕『藥』偷偷換成了維生素片。
“那你不說?”紀晴歌覺得很費解。
“我知道或者不知道,這並沒有多大關係。”莊宸墨輕聲,“重要的是,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我不會勉強你。”
紀晴歌的內心一陣感動,莊宸墨既然心知肚明她吃避孕『藥』,她以爲,他會對她生氣。
“你總是這麼好。”紀晴歌更加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莊宸墨撫了撫紀晴歌的長髮,說:“睡吧,不早了。”
“宸墨!”紀晴歌喊住莊宸墨,“我還沒有說完。”
莊宸墨握着紀晴歌的手,等她說下去。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媽對我就好一陣壞一陣。她常常說我連累了她,說是我害了她。”紀晴歌說這話時,聲音有些哽咽。
莊宸墨注意到,紀晴歌握他的手很緊,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
紀晴歌低着頭,她沒有看莊宸墨,繼續道:“我媽給我灌輸的思想就是,有了孩子,生活就毀了。所以,我……”
莊宸墨將紀晴歌抱進懷裡,說:“我明白。”
紀晴歌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我不是不喜歡孩子,我只是……只是一想到小時候,就會莫名感到恐懼。”
紀晴歌擡起眼睛看着莊宸墨,她的眼已經溼潤了,“我擔心有了孩子,我照顧不好她,承擔不起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莊宸墨輕輕拍着紀晴歌的後背,將她的臉貼着他的胸膛,輕聲說:“你還有我啊!”
“不要有太大的心裡負擔,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有我在你身邊,陪着你,不會離開。”莊宸墨說。
“所以我現在不擔心了。”紀晴歌彎起脣角,“爸跟我說,一個家因爲有了小孩纔會完整,看見小孩慢慢長大、成人,是一件很驕傲的事情!”
莊宸墨看着紀晴歌,量入星光的眼讓她心安。
“我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事。”莊宸墨說,“但我希望你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莊宸墨又補充了句:“媽的『性』子是古怪了些,但她愛你,這點是確定的。”
紀晴歌點頭,“如果我們的孩子像你就好了!”
“像你更好。”莊宸墨說,“漂亮,可愛,還聰明。”
“要像你!”紀晴歌堅持,“一定要像你!”
莊宸墨湊到紀晴歌耳旁,說:“生兩個不就好了?一個像你,一個像我。”
聽言,紀晴歌的臉頰一熱,莊宸墨的熱吻已經壓了下來,這個夜,註定嬌喘連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