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我曾經幻想過自己的愛情,我的愛情用不着太過華麗,更不需要像王子與公主那般。只需等我老到牙都掉光了,老到忘記去愛了的時候。在某個午後黃昏,面朝夕陽,當我憶起匆匆走過的大學時光的時候,回憶也不會顯得太寂寥。因爲裡面還有一個他,有他牽着我的手一起走過的街角和走道,沿着記憶的軌道往回走,拾起那些被我們遺落在街角的溫柔。然後告訴自己,曾經,自己義無反顧的愛過一個人。
初戀往往是最苦澀的,也會是最疼痛的。她用她的生命驗證了這一點。
也許,她跟秦洋之間根本不能夠算是初戀。她聽從家裡的安排嫁給了他,最初的好感也許真的只是好感。
在面對伏哲瀚的時候,她把愛情的真諦說的那麼的冠冕堂皇,可是這樣子的愛情,她並不曾遇見,也許這一輩子也不會遇到了。
她路過櫃檯的時候,櫃檯小姐把她叫住了,給了她一個包裹,說是有人‘交’代一個要親手‘交’到她手中的。拿着包裹回到房間,將東西仍在‘牀’上。滿腦子都是莫雨薇與秦洋的樣子,他們的沒一個眼神,每一個舉動,像一根刺直直的戳進她的心裡,讓她痛到無法呼吸。
她不會一直被動下去。她很慶幸沒有一時衝動將局面搞僵。
打開包裹,發現她的手機靜靜地躺在裡面,好幾瓶的透明的‘藥’膏也在裡面,她拿起瓶子,想都沒想就想往牆上砸過去,可是手擡到半空中卻又停了下來。別誤會,她絕對不是因爲捨不得,只是真的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說過了,不會在通過傷害自己來達到目的。
東西送來,這麼說,他剛剛是來過了?難怪他總覺有一束森林的目光在她身上游離。
莫唯一坐在‘牀’上目光幽深的望着伏哲瀚送過來的東西,想到今天早晨他想要掐死她的樣子,還是心有餘悸。
三十多歲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有人說黑玫瑰是不詳的‘花’,它的背後一段感人的愛情付出的往往會是生命,就如同那個哀傷的黑玫瑰的傳說一般。
他那樣珍視種下的黑玫瑰,看王叔當時的表情,很顯然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有來得及告訴她而已。那天在醫院的時候,其實她出來的‘挺’早的,只是看見相聖傑跟伏哲瀚在說事情,表情嚴肅而且沉重。相聖傑說的話很含蓄,是在說一個‘女’人,又說什麼照顧不照顧的,她聽得一頭霧水,到最後根本就搞不清,相聖傑所說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還活着。
一條短信,她的心便又開始不平靜了。莫唯一手緊緊地攥住手機,眼睛死死的盯住那條短信,相聖傑發的,可是她知道,這一定是伏哲瀚的意思。明天上午要開一個說明會,要解釋一下那天關於她潛規則的不實報道,還有在片場發生意外的事情。
伏哲瀚絕對就是故意,她的臉上受傷的事情他已經說過不要做任何的報道,被她的父母看到了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爸媽從前是不看娛樂新聞的,可是自從她進了娛樂圈之後,新聞聯播他們都看的少了,一有空就是守着娛樂新聞頻道,就害怕錯過她的一點點的信息。
爸爸買報紙回來,以前都是盯着什麼軍事政治版面,現在報紙一拿到手,第一個就是翻到娛樂的頭版頭條,看看今天娛樂圈發生了什麼重大的新聞,他們一方面不希望在娛樂頭版頭條裡面看見她,一方面又想要知道她的消息。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伏哲瀚,你是什麼意思?出爾反爾是你的作風嗎?你明明說好片場的意外就讓它這麼過去的,那你告訴我,明天的說明會是什麼意思?”
“您好,我是總裁秘書,總裁他正在開會,您有話需要我給您轉達?”
莫唯一一愣,一陣尷尬,她噼裡啪啦講了一大通,連接電話的是誰她都沒有‘弄’清楚,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沒事,我等會兒再打。”她沒再多言,掛斷了電話,可是電話那邊的真是情況卻並不是像那個所謂的總裁秘書說的那樣。
伏哲瀚坐在辦公桌前若無其事的翻閱着文件,辦公室裡除了那個秘書,一個人也沒有,電腦也沒有打開,所以也不可能是視頻會議,這一眼前的場景只能夠有一個解釋,就是伏哲瀚不想接莫唯一的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的莫唯一,站在窗前,手機在她的手上恣意的轉動。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表情嚴肅,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這件事她越想越不對。伏哲瀚會讓區區的一個小秘書碰他的手機?
伏哲瀚不肯接莫唯一的電話,那麼第二天的行程就沒有什麼懸念了。去參見記者招待會是毋庸置疑了。
早晨,莫唯一還沒有起,就傳來了‘門’鈴聲,她‘迷’‘迷’糊糊的下‘牀’,“誰啊?”
“莫小姐,我是總裁秘書,是總裁讓我來了的,這是你今天參加記者招待的衣服還有飾品,已經都爲您準備好了,您能開一下‘門’嗎?”
莫唯一猶豫了片刻,本來是不打算開‘門’的,可是人家一個小秘書,也是拿老闆工資吃飯的,也沒有必要難爲她。
打開‘門’,小秘書手裡端着一個大盒子恭恭敬敬的站着,看年齡,也就是二十五左右,十分的年輕。
秘書微微一笑,進去將東西放下。然後走到莫唯一面前,面含微笑,雙手‘交’疊着放在身前,十分公式化的說道:“莫小姐,這是總裁特地吩咐我給您準備的,等一會兒會有車子來來接您去招待會的現場。”
自始至終莫唯一臉上沒有一絲的微笑,她眸光清冷,神情冷漠,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一眼伏哲瀚送過來的東西,任由那個秘書自說自道。
“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韋清,是總裁的‘私’人秘書,莫小姐往後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吩咐我。”韋清保持着微笑,可是人家依舊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原本是在首都的,昨晚臨時接到總裁的電話說這邊缺人,要她立刻買飛機票飛過來。她想一定是這邊出事,這邊的事情再多也不會多過首都那邊。沒想到的是,過來之後,她聽到的最多的就是眼前這個‘女’孩的消息。處理的最多的也是這個‘女’孩的事情。其實她是過來做這個‘女’孩的‘私’人保姆的吧?
她是總裁的‘私’人秘書,在首都,中層幹部以上也是得看她的臉‘色’的,說實在的,除了老闆,她還沒有被誰這麼冷眼相待過。
“莫小姐,您如果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先走了。”這個房間內的氣氛冷的嚇人。總裁看起來對這個‘女’孩很傷心,她還是穩一點比較好。
“等一下,今天的招待會在哪裡開?能給我寫個地址嗎?”
韋清愣了幾秒,顯然是有些不解,總裁已經安排了司機過來接她,還要知道地址幹什麼?不過想起過來的時候總裁的‘交’代,“莫唯一不管有什麼要求,你照做。”
最終,韋清給莫唯一寫了個地址就離開了。
莫唯一打開伏哲瀚送來的盒子,發現裡面放着一朵紅玫瑰,鮮紅的‘花’朵,黑‘色’的裙子。從顏‘色’的搭配上來說,紅‘色’與黑‘色’絕對是高貴而又妖嬈的搭配。
莫唯一自嘲的冷笑一聲,拿起那一朵紅‘色’的玫瑰,一把將‘花’瓣揪下,扔到了地上。
他這是提醒她,黑玫瑰不屬於她嗎?
當伏哲瀚派來的車子到了,韋清過來請莫唯一的時候,她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理,無奈之下她只好以擔心莫唯一的安全爲由叫來服務員將‘門’打開。找遍了房間她沒有能夠找到莫唯一,看到地上散落的‘花’瓣,上面還有鞋子碾壓過的痕跡。盒子裡的那條裙子已經被莫唯一剪成了一塊一塊的,十幾萬的裙子瞬間就變成了一堆破布。
韋清扶額,很無奈。這樣子的情況,她是真的有必要彙報一下。
她將這邊的情況詳細的報告給伏哲瀚,那邊,大Boss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在韋清彙報完畢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酒店的員工站在房間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韋清幽怨的嘆了一口,然後吩咐道:“好了,你把這裡收拾乾淨了就走吧!”
招待會的現場已經是人山人海來了,娛樂圈怕的就是沒有八卦,有八卦的地方,記者媒體怎麼會少?
莫雨薇跟其他幾位主演已經到了現場,只是莫雨薇旁邊的一個位置卻空着,那是莫唯一的位置,還有相聖傑以及導演,一般來說,這樣的說明會,伏哲瀚是不會出現的。
相聖傑走到了莫雨薇旁邊,淡淡的說道:“莫唯一出了一點狀況,估計是來不了了,你一會兒回答的問題的時候機靈一點,這件事責任在你,不要想着去辯解,要時刻是記住你是要化解這次風‘波’的,知道了嗎?”莫雨薇愣愣的點頭。她無意的掃了一下會場,猛地瞪大雙眼,有點敢相信自己的看到的。
相聖傑看着她驚訝的表情,也順勢回頭一看,也瞬間瞪大了雙眼!伏哲瀚竟然會出現在記者招待會。全場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伏哲瀚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他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格外的‘精’神,全身散發着一股冷冽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他的眉‘毛’似乎從來就沒有舒展開來一眼,那張英俊的臉頰永遠是那麼的嚴肅,不帶一絲笑意。旁邊的工作人員維護着現場的秩序,給他開闢出一條道路出來。他緩緩的走向自己的位置,穩穩的坐下,所有記者攝像頭全都對準他,整個會場瞬間沸騰了起來。
記者們爭先恐後,就怕搶不到一個好位子,不能夠拍到這個神秘的總裁。偌大的會場相機“咔嚓”的聲音此起彼伏,站在最後面的記者沒有辦法,只能夠將相機高舉過頭頂盲拍,如果他們不帶回一些東西的話,那麼就只能夠捲鋪蓋走人了。
就是有這麼一種人,他無論在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伏哲瀚就是這樣子的人。
他公開‘露’面的次數少之又少,算上這一次,也不過才第二次出現在鏡頭面前。大家自然是不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相聖傑扶額做頭疼狀,他真的不知道這位大Boss突然出現幹什麼?這不是讓本來就很‘亂’的現場變得更‘亂’嗎?他好容易才安撫這些記者,他倒好,招呼沒有一聲,突然出現,‘弄’得他措手不及,而且據他目測,大Boss心情欠佳。他有些不敢想象接下來的提問,要是誰一個不要命踩到他的地雷,那就不是死的慘不慘的問題了。
“好了,既然都到齊了,那開始吧!”
“請問相先生,今天莫唯一小姐爲什麼沒有出現?難道真的是如外界傳聞的那樣,莫唯一小姐與莫雨薇小姐不和,所以莫雨薇小姐才動手打人的?”
“莫唯一小姐今天不肯出席今天的記者招待會,是不是就是側面迴應了她與莫雨薇小姐之間不和的傳聞呢?”
“莫雨薇小姐,請你談一談你動手打人,並且造成莫唯一小姐臉部受傷這件事。”
記者們七嘴八舌,再看我們的大Boss,那臉叫一個黑啊,都能夠趕得上包青天了。
“大家一個個來好嗎?我們會一個個的爲你們解答。”相聖傑覺得自己的嗓子已經快啞了。他側身看了伏哲瀚一眼,見大Boss就這麼坐着,什麼話也不說,他到底是來幹嘛的?當模特做擺設的嗎?
“莫小姐,請您回答一下剛剛的問題,傳言是你故意增加戲份,所以才造成了莫唯一小姐臉上的傷,是不是真的有這件事?”一名記者加話筒遞到莫雨薇面前。
不難看出莫雨薇是緊張的,現在的她早沒有之前跋扈的樣子,雙手‘交’疊着緊緊地握住。她深吸一口氣,這時她纔開口說道:“各位,我是自己改動了一下劇本,增加了一些戲份,可是那是因爲劇情的需要,這樣的行爲在拍攝之中本就屬於常見,至於對我打傷了唯一的臉,這一件事純屬意外,是我當時的指甲套劃到了莫唯一的臉,我表示十分的抱歉,對此,唯一她表示不會放在心上。”莫雨薇說的十分的誠懇,不過到底有沒有用要看記者們買不買賬了。
“莫小姐,你這麼說難道我們就相信嗎?莫唯一爲什麼沒有出現,是不是你們之間不和?”
就在莫雨薇進行新一輪的辯解的時候,招待會現場突然發生了一件事……
“喂喂喂,麻煩啦,大家讓一讓,讓一讓,哎,小心一點,千萬別碰到我的‘花’,很貴的。說你呢,給我讓一讓。”
人羣之中忽然忽然出現了一個推三輪車的二十出頭的男人,滿車的黑‘色’玫瑰,誰都不知道他準備幹什麼。
大家嗔目結舌,或許,在坐的就只有一個人或許會有一點點頭緒。
“哪位是伏哲瀚先生?”當然,這裡不是首都,有人不認識伏哲瀚實屬正常。
伏哲瀚冷冷的看着那一車的黑‘色’玫瑰,“你有什麼事?”依舊冷漠如斯的聲音,送‘花’的小哥拿着‘花’的手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心中暗暗感慨,好強大的氣場,好冷漠的眼神,好冰冷的語氣。
他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好吧,爲了那一千塊錢的快遞的費用,他拼了。
“您好,這是莫唯一小姐給你在坐的每一位送來的純種黑玫瑰,還有給您的卡片,麻煩請您簽收,莫小姐有話帶給你們,她說,昨晚偶感風寒,她很抱歉今天不能夠來參加今天的記者招待會,黑玫瑰是她特地爲大家準備的,算是爲不能到場表示歉意。她還‘交’代,她臉上的傷純屬拍攝過程中的意外,與莫雨薇小姐無關。那個什麼,我的話帶到了,你們繼續,我先撤了。”快遞小哥撒‘腿’就跑,比兔子還快。
記者們面面相覷,他們還沒有從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送‘花’男的鬧劇中反應過來,大家齊刷刷的看着各位面前黑‘色’的玫瑰‘花’,簡直就是我夥呆(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大家也全都是一頭霧水,只有伏哲瀚,他滿臉的‘陰’鶩,一隻手緊緊地攥着手中的‘花’,一隻手打開莫唯一讓人送來的卡片——伏哲瀚,黑玫瑰好看嗎?我最喜歡的‘花’,沒有之一,送你們,聊表歉意,啊,對了,以後你如果要送黑玫瑰給別人的話,我可以給你地址,這家的黑玫瑰真的不錯,比你後面玫瑰園中種的好多了。
大家都不知道莫唯一在卡片上寫了什麼,但是他們看到了伏哲瀚讀完卡片之後的表情,他的嘴角盡然掛着微笑,似嘲似諷。
“我還有會議,接下來的問題會由相總負責。”
大Boss就是大Boss,總是可以隨心所‘欲’,不光在什麼情況下,照樣是想走就走,不會看場合看時間。
VIP的停車位,司機一直在等,可是伏哲瀚直接就讓人司機下了車,自己開着車子走了。上了車,打開手機,帶上耳麥,“韋清,幫我找到莫唯一,以最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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