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體重有多重了？”
不願多想起某些人，楚雨立即轉移話題，淺笑着說道：“趕明兒，等做完手術，我去拜託慕銘帶我出彼得堡，到商場給她買幾套裙裝。”
聞言，楚陽溫和地笑了笑，“妮妮剛滿月就有十二斤了。你現在就給她買裙裝，太早了些吧？她還是個小嬰兒，每天只知道吃和睡，不用穿裙子吧？”
“不早，”楚雨挑眉，看向他的眼睛，語氣肯定：“女孩子嘛，就要從小培養淑女氣質！”
“是嗎？”楚陽薄脣勾了勾，輕笑着問她：“我怎麼聽着，你的口氣，有些怨念？”
能不嘛！
想起生平恨事，楚雨撇撇嘴，道：“當初，就是因爲爸媽把我當女漢子養，害得我現在不知道淑女是什麼風！”
“噗哈哈哈……”
聞言，楚陽直接笑出聲來。
確實，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楚雨像人家女孩子那般嬌滴滴過。她做事情從不拖泥帶水，一發狠，有時候連他這個哥哥都自嘆不如。
何舒瑜和看護在外間，正給他們兄妹倆準備水果，雖然兩人言語不通，可她們自己有辦法，打起手勢來照樣交流得很歡暢。
當然，兩人身處的位置不同，飲食觀念也會不一樣，難免會產生分歧。
“香瓜，香瓜不要拿掉，小雨愛吃，我女兒愛吃！”
“no，no，no！香瓜寒性水果，雨身體虛，不能吃！”
一個用中文，一個用法文，彼此聽不懂對方的語言，可卻能將自己要表達的意思，通過豐富的手勢，讓對方理解讀懂。
楚雨朝她們倆看了眼，薄脣勾起淺淺的笑意。慕銘曾跟她說過一句話，叫什麼來着？
只要有心，溝通無界。
“明天就要做手術了，有什麼要對哥哥說的嗎？”
聽到哥哥的問話，楚雨收回目光，挑眉落在楚陽俊逸的臉龐，輕笑着搖搖頭，“沒有。”
頓了頓，她輕咬脣，仰起臉望向星空，問他：“哥，如果最壞的結果，我的眼睛治不好了，我該怎麼辦？”
從小，她解決不了的事情，哥哥總是很有辦法。不管她遇到什麼難題，交到哥哥手上，他都能幫她化解。在楚雨的心裡，哥哥就是那無所不能的神，神一般的存在！
楚陽被她問得一愣，心頭不自覺有什麼東西悄然滑過，引起一絲緊蹙。不管手術大小，都存在風險，她說的那種最壞的結果，並不是沒有存在的可能。
“放心，這只是個小手術而已。”
楚陽擡起手，揉了揉楚雨的頭，看向她的眼神溫柔，語氣寵溺開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別怕，有哥哥在，哥哥養你一輩子！”
他說，你別怕，有哥哥在，哥哥養你一輩子！
楚雨眼底一陣泛酸，明亮的雙眸，瞬間被一層薄薄的水霧迷上，心間翻涌的情緒複雜。
曾經，也有一個男人親口誓言旦旦許諾她一輩子，可是，結果呢？
自從她眼睛失明後住院治療，到沈方晉告訴她要去泉城出差，再到後來的退婚，整整一年多，三百多個日夜，他在哪裡？又爲她做了什麼？對她做了什麼？！
騙人的！
一切許諾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