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棒打

劍冰涼冰涼的散發着寒芒。

不好,露出馬腳了,可能她身邊不止那兩個丫頭,或剛纔那裡兩個身影不過是故意做戲的罷了!亁豐帝心裡一咯噔,就大聲喝道,“來……”

剛說了一個字,躺在牀上的醉彤一躍而起,把棉被直接往他身上蓋了上去。

房裡本就是隻有一個角燈,光線昏暗,這棉被直接往頭上一蒙,眼前就是一團漆黑,後面的人字就梗在了亁豐帝的喉嚨裡。

醉彤伸手又把牀上準備好的繩子拿了過來,三下兩下非常利索地把亁豐帝連同棉被捆成了糉子。

亁豐帝眼前烏黑一團,手腳又被捆住了動彈不得,心裡駭然,喝道,“放肆!你們知道朕是誰嗎?你們好大的膽子……”

透過棉被,他說的話便是不太清楚了。

容華坐在凳子上,完全沒有理會他只當一個字都沒有聽到,直接示意了一下醉彤和流蘇。

流蘇和醉彤會意。

流蘇把劍插入了劍鞘。

醉彤拿起來了準備好了的棍子,喝道,“哪裡來的無恥yin賊,混賬東西,也不打聽打聽這屋裡住的誰,竟敢闖到這裡來!”

說着就一棍子打了下去。

流蘇也直接拿了劍鞘打了下去。

兩人都是高手,這每一下自都能打到要害。

亁豐帝年少的時候是習過武的,只是這些年來養尊處優過着帝王的生活早就荒廢了,又加上多年沉迷女色,再加上這些年癡心煉丹嗑丹藥,身體早就差不多掏空了,所以沒兩下,就痛得哇哇地叫,又行動不便,只能在地上滾着,厲聲嘶叫道,“住手,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連皇帝都敢打!朕要砍了你們的腦袋,誅了你們的九族!”

容華抿了一口茶,輕笑着哼道,“你是皇帝?我還是太后呢?皇帝會做此等偷雞摸狗的事?他好好的呆在皇宮裡呢!你以爲你說你是皇帝,我就放會因此而怕了,然後放了你?做你的美夢吧!哪來的無恥小徒,摸到我的房裡不說,竟還敢冒充陛下!”

容華把茶杯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腳邊摔了個四分五裂,道,“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打,打死了我是爲民除害,若沒有打死,那明日一早就送去衙門!”

“是,王妃。”醉彤和流蘇應了一聲,手下打得更快了。

亁豐帝身上蒙着棉被,又被捆住了,哪能躲得過?而這包着棉被棍打,一棍一棍似都打在他的肉裡頭。

身爲君王,他處罰過的人不知多少,所以他很清楚這棉被加棍子打起來,是極其陰狠的,一下一下都會傷到內裡,若重了些,便會直接內傷出血然後不治而亡。

這燕容華,明明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她懂這些?她怎麼會懂這些?

難道是周珩?還是燕綽?

亁豐帝心裡一突,難道是老三那不孝子和燕綽周珩兩人勾結在一起了?說是要孝敬自己,其實不過想暗害了他,然後登基爲帝?

他不是娶了燕綽的女兒爲正妃?有燕綽的支持,再加上一個周珩的相幫!那不孝子是等不到自己駕崩,所以便想了這麼一出陰毒的計策來。

混賬,不孝子!亁豐帝費力在地上扭動着躲閃着,心裡把李昶恨得要死。

便他今日死在了這裡,那不孝子也休想坐上龍椅!亁豐帝心裡如此想着,嘴裡發出痛咽聲,尖着耳朵去聽,這一聽,心裡越發沉到了谷底,這房裡這麼大的動靜,外面他帶的人卻是沒有一點動靜。

他這次是微服出來的,輕車簡從,一個內侍都沒有帶,只帶了暗龍衛,這內侍有可能被人買通,可這暗龍衛卻是隻忠於他。

眼下屋裡鬧成這樣,外面的暗龍衛沒有動靜,那就是隻有一個可能,他們被人攔住了或是牽制住了!

亁豐帝想到這裡,心裡更是恐懼了起來。

他堂堂一國之君,難道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人做翻牆而入的採花賊給打死了?

不,不能,他是天子,怎麼能就這麼被人打死在這裡?絕對不可以!

亁豐帝劇烈地扭動着,地上的碎片扎到了他的腳和腿上,血迅速就溢了出來。

可這痛哪比得上那如雨一般落在身上的棍棒帶來的劇痛?

“住手,住手,我是皇帝,真的是皇帝。”亁豐帝扯着喉嚨喊道,“來人,來人,救駕,救駕!”

外面院子裡暗龍衛在夜色裡與人廝打着,聽得裡面的動靜,暗龍衛心急如焚,可卻一個都脫不了身。

周珩頎長的身姿站在門口,全身散發冰冷蕭殺的氣息。

裡面被棉被包着頭的亁豐帝一點都聽不到外面院子裡的廝殺,心裡只期盼着有人能進來救他,“來人,救駕,救駕!啊喲,好痛,輕一點,輕一點,朕真的是皇帝,朕身上有玉佩可以證明我的身份,死丫頭你一看就知道了!”

“哼,玉佩可以證明你的身份?你既能摸我這屋裡來,就不能摸到宮裡去?那玉佩誰知道是不是你偷的?”容華看着地上縮成一團的亁豐帝,冷聲說道,“你這雞鳴狗盜的yin賊,你若是那皇帝,我還是那天上的王母娘娘呢!”

話裡的意思是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五月的天,棉被包着,亁豐帝滿頭的汗水,“放肆,燕容華,你大膽,朕要抄了你燕家,砍了你們燕家所有人的頭!”

“呵,還演上癮了,還真當自己是皇帝呢!你竟還知道我的名字,看來你還踩過點的!”容華冰冷的聲音裡就帶了幾分嚴厲,“若不是你踩過點,那便是有人與你合謀!說,是誰?若你老實招待了,那我便饒你一命!”

“來人,救命!”亁豐帝聽容華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軟下心腸的意思,更沒有因爲他說自己的皇帝而有所顧忌,便是那兩個丫頭手裡的勁都沒有輕一分,便是大聲嚎道。

他是帶了一小隊人來的,這一小隊便是十個人,是暗龍衛中的佼佼者,所以這十個人的身手非同一般,因此他心裡想着外面若有人牽制住了,有人聽得了他的呼救聲,便能奮身闖進來救他。

然而受了會棒打,可還是沒有人進來。

身上的痛如痛徹心扉,似是五臟六腑都挪了位一般,亁豐帝覺得吸一口氣胸腔似是痛的,劇烈地扭動着,痛聲哀嚎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

“給我打,不要停。”容華眯了眯眼睛,語氣平靜地說道,“這夜闖我房間的奸賊,打死了衙門也不會說什麼的。”

亁豐帝一口血涌了出來。

奸賊?什麼衙門不會說什麼?他要是死在這房裡,那燕容華是滿嘴都說不清楚!

不!亁豐帝頓然一凜,她既敢如此做,那便會把他的屍首處理了,到時候,還什麼衙門!

她便是會直接處理了啊,那他便會成爲史上死得最爲離奇的皇帝!

李昶那不孝子!竟然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如此狠的手!王八蛋,狼心狗肺的東西!亁豐帝心裡怒罵一頓,嘴裡涌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出來,嚥了咽,用盡力氣吼道,“賤丫頭,朕今日若死了,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雲似雪!”

醉彤和流蘇聞言,立即頓住了手裡的動作,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容華。這個名字,她們也不陌生,是王妃母親的名字。

容華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昏暗的燈光下眉眼緊張,握了握拳頭,緩緩又坐了回去,攥着衣袖,聲音平靜說道,“竟然還知道我的母親的名字,看來你還真是知道我不少的事!但是,你給我聽好了!你不要提我母親的名字,我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什麼見到她,你休要騙我放了你!給我繼續!”

他們猜的都沒有錯,母親還活着,只是不知道人在哪。

如今亁豐帝開了口,那是被他拘禁起來了?是被他關在某一處爲人所不知道的地方?

緊緊攥着衣袖的手指微微地顫抖着,只有容華她知道自己這一瞬間有多緊張。

母親還活着,還活着。

可話卻不能透露她的緊張,亁豐帝再是沉迷煉丹,雖是四十多歲了,可他也是一國之君,不能小覷了他。

但凡自己露出一絲緊張來,他便可能拿着母親的消息來威脅和對付自己。

醉彤和流蘇點了下頭,就繼續打了下去,力道雖沒有放輕,但也很下意識避開了要害。

“死丫頭,你愛信不信!朕死了,那你們父女這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亁豐帝聞言,也冷冷地喝了一聲。這一次,便咬緊牙關,痛呼都沒有再發出一聲。

不相信?

不相信纔怪呢!

別以爲他就不知道這些年來燕綽派了人在到處尋找她們母女?在燕綽的心裡一直講究認定她們母女還活着。

如今這死丫頭回來了,燕綽這段日子來還不得加派人手在尋人?

“外面那是什麼聲音,好像是容姐姐那邊的聲音。”寧馨已經睡下了,聽得聲響又坐了起來。

兩個丫頭聆聽了下,“好像是的。”其中一個說道,“要不要奴婢過去看一看?”

寧馨仔細聽了聽,動靜似是小了些,想了下,搖頭又躺了下去,邊道,“算了,這蓮花庵能出什麼事?許是容姐姐和丫頭在鬧着玩呢。”那燕霏是個慣於會裝的,怎麼突然無端端的邀請她和燕容華出來遊玩?

縱使自己不太喜歡她,可她到底是自己嫡親的表姐,而那燕容華和自己卻沒多大的關係,若燕霏要算計她什麼,那也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事。

所以,寧馨不想捲入到了燕家姐妹之爭裡去。

兩個丫頭點了點頭,便放下了給她放下了帳幔。

隔壁院子裡的燕霏聽得傳來的響動,心裡開心得要飛上了天。

那麼大的動靜,定是成了!

叫吧,喊吧,燕容華,你便是叫天喊地都不會有人來幫你,更不會有人來救你!

等皇上得了手,走了,後面等着你更是地獄!等你被一衆地痞流氓輪了後,看你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還怎麼陪在周珩的身邊?還怎麼當父親的女兒?

躲在後面樹林子裡的李興幾個人,一個人睜着眼睛看了會,樹葉茂盛,天上的彎月被烏雲遮了起來,影影綽綽的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打鬥聲,一人便回頭看向李興,道,“老大,貌似有些不對勁啊!”

“應該是爲我們在引開那會武的丫頭。”李興道,一雙貪婪yin穢的目光在夜色裡異常的亮,“不用怕,我瞧着那娘們穿着打扮都不俗,身份定是非同一般,等我們幹了這一票,我們就遠走高飛,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來,買地娶妻。”

“是,大哥。”其餘幾人都是摩拳擦掌,目光都亮了起來。

容華只端坐着,沒有叫停。

醉彤和流蘇兩人便是一下一下地打了下去。

亁豐帝也憋着一口氣,咬牙忍了半響,終是忍不住喝道,“死丫頭,不孝的東西!難道你就真的不想見你母親?你打死了朕,雲似雪便得給朕陪葬!”說完,乾脆把蜷縮的身子都伸直了,“打吧,重一點打,狠一點。”

容華微擡了下手,醉彤和流蘇便頓住了動作,“你真的知道我母親在哪?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是你偷雞摸狗的時候,在哪看到了?”

亁豐帝冷笑了一聲,喝道,“死丫頭,不要裝傻了,你明明就知道朕是誰,你若有誠心救你母親,先放了朕!”

容華想了下,擡手示意了一下。

醉彤伸手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又把棉被拿開了。

流蘇點了燈。

眼前陡然亮堂了起來,亁豐帝擡手捂了捂眼睛,等適應了這明亮的光線這才移開了手,露出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來,一見優雅地坐在凳子上的容華,頓時暴跳如雷,“你,你……死丫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朕!朕要砍了你們燕家所有的人,誅了你燕家九族!”

“誅吧。”容華彎彎了脣,“燕霏剛好嫁到了你們李家,正好把你們李家也全都砍了吧。”

亁豐帝痛得吃牙,沉着臉,“死丫頭,還真當朕不敢砍你們?”說着掃了一眼醉彤和流蘇兩人,“你們,你們這一羣逆賊,竟敢對朕下手!”

容華嗤笑了一聲,“我不過是打一個半夜闖入我屋裡的yin賊,怎麼就成逆賊了?你身爲一國之君,卻半夜闖入朝臣之女,友邦親王之妻的屋裡,誰信你是皇帝?一國之君會做出這樣無恥的事來?……”容華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我便是現在把你打死了,那又如何?”她打的只是一個yin賊罷了!

渾身痛得厲害,腿和腳也痛,亁豐帝挑了個凳子坐了下去,伸手在桌上一拍,吼道,“放肆!”

“放肆?本王看是你放肆吧!”門外傳來一聲低沉含着嘲諷的聲音,隨之門吱嘎一聲打了開來,身着黑袍的周珩擡步走了進來,冰冷的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亁豐帝,“半夜闖入本王王妃的屋,本王一怒之下打殺了一個無恥yin賊,還爲你東陵除了一害呢!”

亁豐帝眼睛一瞪,隨即冷笑道,“爲我東陵除一害?周珩,你以爲你殺了朕,就能神不知鬼不覺?你當朕的暗龍衛是吃素的?”他雖是隻帶了十人過來,可若想瞞天過海把他就這麼殺了,那也是不可能的!“你以爲就能落了好?你殺了我東陵的君王,正德帝定會把你綁了交給我東陵來處置!”

“是嗎?本王要你的命,還會留下半點痕跡?”周珩坐到了容華的身邊,伸手握了握她的肩,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嗯,沒事。”容華笑着仰頭看向他,搖頭說道。

“你當朕的暗龍衛是吃素的?”亁豐帝痛得握住了拳頭,看着容華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更是氣憤,於是冷冷地說道,“還有朕的兒子,可是就在山下等着朕,朕若是久久沒下山,他便會起疑,還有朕的文武百官,你們都當他們是死的不成?”

李昶就在山下等着,雖心裡已認定了李昶和他們已經勾結了,但亁豐帝很肯定,李昶斷不會背上一個弒父的名聲!

說完,亁豐帝便是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這一笑立即痛得吃牙咧嘴,於是板着臉。

“陛下的兒子?”周珩撩袍坐在了容華的身旁,冷聲道,“只怕,他恨不得你早死呢!你若死了,他當然能尋一具屍體風風光光地葬去皇陵!”

亁豐帝頓時眼睛都赤紅了,伸手指着周珩,“好一個周珩!你什麼時候與李昶那不孝子狼狽爲奸的?這是你們一起謀劃的是不是?是想就這麼謀害了朕,然後李昶坐上龍椅?這件事燕綽也知道的是不是?這都是你們計劃好的是不是?”

亁豐帝氣得痛都感覺不到了。

周珩冷嗤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這李昶這麼算計着要把他周珩的妻子送到亁豐帝的牀榻上去,剮了他都不解恨!

那亁豐帝要誤會李昶,把這筆賬算到他李昶的頭上,周珩自是喜聞樂見。

見周珩沒有說什麼,亁豐帝就以爲他是默認了,雖心裡已經有了底,可現在得了證實,心裡就如是有一把火在燒,“孽子,孽子!竟和外人算計自己的親生父親,禽獸不如的東西!朕要殺了他!”

亁豐帝怒髮衝冠,眼睛赤紅怒罵一頓李昶,然後看向周珩和容華道,“想要見雲似雪,那你們就安安全全地把朕放了,等朕安全了,朕自然就會讓你們見她!”

“哼,因爲你這麼說,我們就信了?只要母親還活着,父親和我們定能找到她!”容華冷冷地看着亁豐帝,如是看一個死人。

周珩也是面色冷漠,並沒有半點緩和之色。

亁豐帝就是痛,也看向容華忍着痛笑了起來,“不如你們就試試看,看你們能不能找到?你父親?他要是能,那就不會這麼多年了還是一無所獲。”

說完,往後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

一副隨容華和周珩宰割的神態。

是啊,父親找了這麼多年,一點蹤跡都沒有!容華握了下拳頭又鬆開,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平靜地看向他說道,“我母親在哪,你交代清楚了,我便放你走。”

母親應該就是在他的手上,可到底他把人關在哪?當務之急,是找到母親再說,這仇,到時候再一筆筆跟他算!

“等朕安全回了,平安了,朕再跟你們說。”他又不是傻子,這會說出來,那他還有命下山?只怕他一說出來,然後就被他們給抹了脖子!亁豐帝道。

周珩伸手把容華的手握在了手裡,冷漠看向亁豐帝,“好,我們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別想耍花樣。”

“王爺就是痛快!”亁豐帝笑了下,扭頭看向門外,“那我的人?”

“還有一半。”另一半自是已經死了。周珩回了一句,然後喚道,“把他們押進來。”

林勝與林夏便押了五個人進來,被點了穴,所以沒有五花大綁,手腳也是動彈不得,嘴裡也是吐不出一個字出來。

那五人一見鼻青臉腫幾乎是要認不出人樣來的亁豐帝,嗚咽一聲全都匍匐在了地上。

亁豐帝瞥了一眼,“放了他們,你派人送朕下山,不然朕就在這裡等着那不孝子上來接朕!”

有云似雪在自己手裡,亁豐帝自也不怕他們再耍什麼花樣,可到底還是還是自己的人在身邊安全些。

他們不下殺手,可要再折磨他一番呢?

他現在可是渾身都痛。

周珩示意了一眼林夏與林勝。

林勝與林夏兩人解開了他們的穴道,幾人立即是單膝跪地跪在了亁豐帝的前面,“小的護駕不利,罪該萬死。”

“起來。”亁豐帝罷手。

落在人家的圈套裡,是自己一時大意,不該就貿然帶了十個人出宮,更不該只帶了他們上山來的。

五人點了頭,便一躍而起,把亁豐帝護在中間,“陛下,您沒事吧?”

總是死不了!亁豐帝微頷首,目光卻是看向周珩和容華,“王爺,燕大姑娘,最好是不要再有什麼幺蛾子,記住,雲似雪在朕的手裡!”

“你是怎麼認識我母親的?是不是和寧家的人有關係?”容華抿了下脣,冷冷地看着他問道。

“這天下盡在朕的手中,朕怎麼會不知道那樣絕色的美人?”亁豐帝扯着脣笑了下,然後便指了一個人背上他,然後幾人便神色緊張地出了門,然後如鬼魅一般掠出了院牆消失在了後面的樹林裡。

“王爺,王妃。”醉彤流蘇,林勝和林夏都看向容華和周珩。

就這麼放他走?是不是該追上去再打他一番?

只要留了他的命就好。

“讓他走!”周珩罷手。

“是。”四人低頭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會沒事的,岳母只要還活着,我們就能找到她的。”周珩伸手把容華拉了過去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握着她的手,輕柔道,“這一次,我們也不算是白忙一場是不?至少我們知道了,岳母她真的還活着。”

亁豐帝是想活命,自不會隨便扯一個藉口來敷衍他們的。

容華緩緩點頭,“嗯,許父親和傅久藺已經找到了母親呢。”

周珩笑着摟住了她,“嗯,到時候,我們再與他算賬好涼快。”這一次,他們是分開行事的,他和容華來蓮花庵,而燕綽和傅久藺則是夜探皇宮,這東陵的皇宮,燕綽也是熟悉的。

只是,有一個地方卻是沒有亁豐帝的傳召,是一般人不能踏入的,那便是他日夜煉丹的重華殿。

守衛更是森然。

於此,趁得亁豐帝這出宮的機會,燕綽和傅久藺便會去探一探重華殿。

“肯定是寧家人從中搗的鬼!”容華冷聲說道,雖亁豐帝沒有承認,可她就是肯定。

“總會查清楚的。”周珩輕柔地撫着她的背,柔和說道。

“殿下,那幾個人怎麼處理?”林夏在門外問道。

“自然不要讓他們白跑一趟,誰請他們來的,自然是誰負責!”周珩聲音冷如寒霜。

容華不明所以扭頭看向周珩,“還有誰?”

“沒事,就是燕霏找了幾個地痞流氓來罷了。”周珩脣角噙了一抹冷笑道。

容華一愣,隨即凜然,也明白了周珩的意思。

這燕霏,這心腸比蛇蠍還狠毒,與李昶一起想算計自己不說,還另找了一撥人來。

找了一撥人來做什麼?

自不是好事!是想要毀了自己吧?

“這,等會會很亂,要不,我們下山吧?山下的農莊我已經讓人收拾了好的。”周珩說道。

“不,我們好的一齣戲,怎麼能不看?”容華搖頭。

“好,那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周珩點頭,抱着她放到了牀上,“你睡會。”

“你呢?”容華往裡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地方,“你也上來。”

周珩笑了下,側身躺到了她的身旁,伸手摟住了她。

……

下面已經安靜了下來,李興幾個便有些期待了起來,一人道,“差不多到了時間了,剛纔也看到有人走了,我們下去吧?早點把事情辦好了,拿了銀子,我們好離開。”

李興擡頭看了看依舊被烏雲遮住的彎月,再仔細聽了聽,道,“嗯,可以動手了,記住了,待會你們兩個先進去看看那兩個丫頭被解決了沒,若沒有,你們兩個就先把人引開了,不過是兩個小丫頭懂點拳腳功夫,也厲害不到哪裡去,你們兩個就按我們計劃好的把人敲暈了,再回來了,也不要急,這好事,大家都以後份兒。”李興細細囑咐了一番,“都聽明白了沒?”

“明白了。”另外幾人聲音雀躍地應了。

“走吧。”李興揮手,剛往前走兩步,林夏手裡一把劍便橫在了他的面前,林勝的劍直指向其餘幾個人。

“好漢饒命,小的們只是路過。”李興看着那透着寒光的劍,頓時嚇得跪了下去。

“想活命的話,那你們就去那個院子。”林夏伸手指了下,道,“就按照白天那個人交代你們的去做。”

“好漢……”混跡街頭的李興頓時就明白了,這他們的勾當被人發現了,而且這會還要被人當了炮灰使了,於是否認道,“什麼白天的人,好漢,您說的,小的不明白,小的們只是想偷香客的銀錢罷了。”

林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裡的劍往裡一送。

李興便覺得脖頸一冷,痛意襲來,更有血腥味散了開來,頓時嚇得雙腿如篩糠,“知道了,知道了,小的都明白了,小的們這就去。”

“我們會暗中看着的,你們若是敢耍花招,那立即送你們去見閻王!快滾。”

“不敢,不敢。小的絕對不敢。”李興幾個忙不迭點頭保證。

“快滾!”林夏冷哼了一聲,把劍收了收。

李興忙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幾個人一起屁滾尿流地往下爬,然後翻過了圍牆,往林夏指的院子奔去。

燕霏正是興奮得在牀上睡不着,又聽得外面沒了聲響,就不時地看向更漏,只等過了子時,到時候她就帶了人衝過去,抓現行!

突的門外卻是傳來一聲響聲。

“你們去看看。”燕霏興奮地對竹畫與竹青說道。

兩人點頭出了門,一見到進了院子裡的四人,竹畫頓時喝道,“你們是誰?”

李興四人一下就竄到了兩人的面前,捂着嘴然後一個手刀下來就敲暈了兩人,然後四人就往屋裡走。

燕霏聽得竹畫的聲音,正納悶着想開口,就見得李興四人進了屋,立即擁住了被子,柳眉倒豎,“沒用的東西,你們這是往哪走呢?不是說了是最裡面的院子嗎?”

李興一聽燕霏的聲音,就知道她是明白指使他們的人,如今沒遮住臉,又燈光一照,見燕霏容貌明豔,頓時驚爲天人,雖是擁着被子,可是露出來的一截脖頸,膚色雪白瑩潤,更是讓人慾火中燒,剛纔的恐懼早已就扔到了腦後,慾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李興嚥了咽口水,痞痞地一笑,道,“兄弟,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

“大哥怎麼想如何,小弟們聽大哥的。”其餘幾個也是目光灼灼地看向燕霏,吞着口水說道。

“那就一起上,我們兄弟幾個好好樂一樂。”李興揮手道。

“你們敢!”燕霏嬌喝道。

李興幾個哪會怕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幾個人就一擁而上。

燕霏尖叫了起來,身上的被子一下就被扯了下去。

燈光明亮,燕霏玲瓏的身段就暴露了出來,薄薄的衣服更是顯得讓人遐想,那脖頸和手腕的肌膚賽雪,散發着誘人的光芒。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相爺的女兒,是三皇子的正妃,你們若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定要你們生不如死!”燕霏雙目欲裂地看向他們喝道,“賤人,你們是不是收了燕容華的好處?她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我給你們是十倍!”

“我管你是誰的女兒!”什麼生不如死,這是嘴裡說出來的,可剛卻是有人拿着明晃晃的劍橫在他們的面前,而且還會在暗中監視他們!李興伸手就把她上衣給扯了。

薄薄一被扯落,便是露出了立馬桃紅色繡着並蒂蓮的肚兜來。桃紅色的肚兜,如雪一般的肌膚,盈盈矗立的山峰。

李興幾個看得眼睛都直了,目光裡的光芒更甚。

“不要!”燕霏忙環住了身子,看向李興道,“我這就把五千兩給你們,你們拿了那一萬兩立即消失在我面前!”

心裡無比後悔,應該帶幾個侍衛上來的。

因爲爲了安撫容華,她便也把侍衛都安頓在了山下,只帶了竹畫和竹青兩個丫頭上山來。

而且,庵裡還有母親在,所以她也不怕出什麼意外。

不想,這幾個畜生卻是臨陣反了水。

定是那燕容華搞的鬼!

不得好死的賤人!

“美人兒,什麼一萬兩兩萬兩的,我們還是好好樂一樂吧。”李興臉yin光。伸手在燕霏的身上摸了一把。

那手感卻是如綢緞一般順滑,引着他下頭更加熱涌。

“住手,救命啊,救命啊。”燕霏尖銳叫道。

“給老子住嘴!”李興伸手捂住了她的脣,另一隻手掌往她身上摸去。

其餘幾個也是興奮地往她身上摸。

幾雙手如是蛇一般粘在身上,又聞得他們身上的臭味,燕霏噁心得想吐,張嘴一咬。

“啊喲。”李興痛得忙放開了。

“你們放了我,我真的再給你們加五千兩!”燕霏哀求道。

“小的不要錢。”錢是重要,可那也得有命花啊!李興陰陰笑道。

燕霏咬脣,心一狠,“那你們去旁邊的院子,那裡面的還是個稚兒,可是個尚在閨中的黃花閨女。”

李興手一頓。

“那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是侯府的大家閨秀,她身邊只帶了兩個手縛雞之力的丫頭。”燕霏繼續引誘說道。

“大哥,一個也是碰,兩個也是,那是侯府的姑娘,而且還是個黃花閨女。”有人就起了色心。

李興也是色慾薰心,一把就拉了燕霏起來,“你帶我們去看看,若騙了我們,那你也別逃。”

寧馨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燕霏的尖叫聲給吵醒了,皺着眉頭坐了起來,“好像是霏姐姐的聲音。”又問道,“什麼時候了?”

“子時剛過。”兩個丫頭也都爬了起來,下了地,一人去點燈,另一人倒了一杯溫水給寧馨,仔細回道,“是三皇子妃那邊的聲音,奴婢這就過去看看。”

話說,門就哐當被踢了開來。

“馨兒,救命。”燕霏身着肚兜,尖銳叫道。

寧馨手裡的杯子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們……”兩個丫頭立即防備了起來,護在了牀前把寧馨護在了身後,一人搬起了凳子,一人提了茶壺,

可兩人哪會是幾個地痞的對手,沒兩下就被給敲暈了,扔到了地上。

寧馨心都跳了出來,恐懼地看着,“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哈哈哈,這娘們說你是個黃花閨女,想邀請你和我們一起玩。”李興伸手把燕霏摟在了懷裡親了一口,然後推給了旁邊的一個兄弟,朝寧馨走了過去。

燕霏明豔,可眼前的寧馨卻是嬌美得如花一般含苞待放,再加上惶恐的神情,更是令人興奮。

“霏姐姐。”寧馨不可置信地看向燕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你……”

“你們快放了我,人你們已經見到了!”燕霏扭頭避開了寧馨的目光,喝道。

“放你?我們可沒有這麼說!”李興轉身回頭,對幾個兄弟說道,“這娘們賞給你們了,你們找個地方好好伺候她一番,等盡興了,我們再交換。”

至於眼前的這姑娘,就歸他了。

一個皇子妃,一個侯府姑娘,真是天下掉下的餡餅了。

“燕霏,你不是人!”寧馨縮到了牀角,怒目看着燕霏罵道。爲了自己,就能把她推入了火坑?

“混蛋,你們說話不算數。”被三人拖着往隔壁廂房走的燕霏已是顧不上她,只尖叫道。

一人扯了一塊布塞在了燕霏的嘴裡,“吵死了。”

燕霏差點沒被薰死,叫也叫不出來了,只能任憑他們拖着去了隔壁的廂房。

“求求你放了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聽得隔壁燕霏的叫聲,寧馨驚恐地看着已經走到了牀邊的李興。

“別怕,別怕,爺會讓你快樂的。”李興興奮地把外衣給脫了。

“救命啊,容姐姐。”寧馨往角落躲,“容……”後面的話卻再也叫不出來。

明明猜到了燕霏壞心,剛纔聽得了那邊那麼大的動靜,自己卻沒有出去關心一下,現在自己又有臉面希望容姐姐來救她?

看着如是餓狼一般撲過來的李興,寧馨尖叫了一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題外話------

謝謝yurikagxd寶貝兒的花花,昨天沒有二更,所以今天萬更

還有yixi741寶貝兒的強烈呼喚,小西臨時把劇情改了,讓燕霏被人睡了

最後,更晚了,抱歉,羣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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