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燃燒，很快熄滅。
原本囂張不可一世，如今卻魂飛魄散。
地上空留一具乾屍。
燕九閉着眼睛，把從烏九那裡得到的信息整理一下。
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眼底有一層血色光電閃爍。
“公羊，我們可能需要去滎陽一趟。”燕九說的淡然，可卻有一股從容不迫的殺氣逸散出來。
“滎陽武道大會？公子，那不過是一些江湖小門小派瞎胡鬧。以公子現在的實力，足以和武當道統、心門王家平起平坐，沒必要和宵小參合。”公羊真誠懇的說道。
燕九搖了搖頭，手上的拳頭微微一緊，說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還是去看看吧。”
公羊真不敢再說太多。
自家的宗主看似閒雲野鶴一般，萬事不掛心。
可仔細想想，從開頭認識燕九之後。這個宗主所做的一切事情，雖然看似無意，但結果都是對現如今的大明有利。
主從二人在說話，邊上一羣鏢行的人已經圍攏過來。黑壓壓的跪下一片。
高大壯更是戰戰兢兢的說道：“小兄第……不，是前輩。高大壯有眼無珠，還望前輩不要怪罪。”
就連何掌櫃都跟在高大壯身邊跪了下來。
如燕九這樣的江湖人物，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近乎於仙道。
這羣混口飯吃的市井人物，早就聽說大人物都是脾氣古怪，動不動就殺人全家。
見燕九如此神勇，再回想起來一路上勾肩搭背，吃吃喝喝。
甚至有時候還把燕九當做晚輩後生對待。
高大壯和何掌櫃就脊樑根兒冒冷氣兒。
身爲前世仙尊，燕九早就習慣了被人頂禮膜拜。
“起來吧。一路走來，都是兄弟。我只希望諸位不要宣揚今日的事兒。本公子不想出名。”燕九說道。
高大壯、何掌櫃還有一衆鏢師趟子手紛紛點頭。哪有一個敢說個不字？
回想起來，這年輕的高人，一路上沉默少言，除了烤魚極爲出彩，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特殊。
這樣的做派，顯然是不想被人識破行藏。
“烤魚。”
高大壯想到了烤魚，想到了衆人吃過烤魚之後的種種變化，眼睛忽然有些發直的看着燕九。
下一刻，他猛然磕頭。
“晚輩多謝前輩烤魚之恩。”高大壯一邊磕頭，一邊大聲說道。
“烤魚？”
周圍的人一臉茫然。
可片刻之後，無不臉色大變。
昨夜的烤魚，讓整個隊伍的武者修爲幾乎都有增加。
如果眼前之人有這樣的能耐，那麼抱住這條大腿，也算是一場造化。
“晚輩受前輩恩惠，不敢不報。前輩但有吩咐，儘管差遣。”
有了高大壯這樣的開頭，所有的人都豁然開竅，紛紛對燕九表示衷心。
對於這些人，燕九倒是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兒。
他擺了擺手說道：“相識一場，是緣分。不必在意。”
這話說的雖然淡，卻表明了衆人的態度。
所有人再三謝恩之後，才站起身來。
“恩公，前輩，張山石叩謝救命之恩。”
一直在後面的張山石此刻一步踏前，直接跪下。
給公羊真和燕九分別磕頭。
燕九微微一擡手，說道：“不必客氣。就衝你忠心爲主，這條命就不該死。可惜的是沒救下你的同伴。”
“爲主盡忠，雖死猶榮。”張山石鏗鏘說道。
“恩人，請受小女子一拜。”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女子是如此冷豔，就算是施禮謝恩，也依然帶着一股冷若冰霜的感覺。
若是旁人，一定會認爲此女高傲冰霜，不近人情。
可燕九卻知道，這是天生的極品寒靈根。若是在修真界，那是要引起一些小宗門爭鬥的天才存在。
她的冷傲完全是寒靈根作用的結果。
再加上昨日吃了自己以煉丹手法燒製的烤魚，已經引動了她體內的寒靈根。
若是燕九稍加指導，納氣，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燕九淡然說道。
女子微微一愣，她的姿容絕世，加上天生冷豔的氣質，能讓許多青年人瞬間迷失。
可眼前的這個青年，只是淡然應對。
女子心中，不由自主的高看燕九。
“你叫秦涵？”
燕九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身世經歷已經從烏九的魂魄中提煉出來。
秦涵微微一愣。
她可沒想到燕九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看到秦涵錯愕的樣子，燕九微微一笑說道：“你和巫鬼教的恩怨，我已經清楚明白。都是從烏九的血脈之中得到的信息。不必驚慌。”
想到燕九剛剛燃燒烏九的血火，秦涵已經明白了燕九的手段。
剛剛，竟然是在吸收他人的記憶。
這種手段，簡直就是仙家之法。
“姐，這位哥哥如此厲害，不如你我拜了他爲師吧。”一直嚷着尿尿的小孩兒童言無忌的說道。
秦涵的心中微微一動。
若是能得到燕九這樣的人收爲弟子，將來重振秦家也未可知。
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小孩兒一下拉住燕九的手，央求道：“大哥哥，不，師傅，你收了我麼姐弟吧。”
他這一下舉動倒是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張山石更是一把拉住小孩兒，拽了回來，誠惶誠恐的說道：“前輩莫怪。我家小主不懂事，請見諒。”
燕九哈哈一笑，沒有理會張山石，而是伸手輕輕撫着小男孩兒的額頭說道：“秦蠻，是麼？”
小秦蠻點了點頭，說道：“大哥哥，你可真厲害。你能收下我麼？我全家都被巫鬼教殺了，就剩姐姐啦……”
說着，他就哭了起來。
燕九微微一皺眉。
周圍的人看到他皺眉，都緊張起來。
武道高手，生殺只在一念之間。
許多人都爲秦蠻擔心。
卻見燕九搖了搖頭說道：“我的道，你學不來。我，收不了你。”
秦蠻抽噎這，滿臉失望，卻也懂事的不再說話。
張山石連忙拜謝，一手扯着秦蠻，一邊給秦涵使眼色。意思是讓姐弟倆知趣退卻。
秦涵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咬了咬自己的嘴脣，往前一步，半跪下去。
“不知道我，能不能學您的道？”秦涵聲音堅定，不卑不亢。
燕九看着秦涵，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堅定的意志。
燕九抿了抿嘴，思量了一下，說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