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花園,芳菲跟在鄒誠身後,鄒誠對霍雯雯的母親,也就是卓老師問道:“卓老師,聽說霍雯雯是一個人在外面住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從她大二的時候,我認爲孩子需要自由,我就同意了她想要分開住的想法。”卓老師是大學老師,思想還是開放一些,一般家庭恐怕是不會同意的。
因爲霍雯雯上學的學校,就是卓老師所在的學校,就在江海市。
霍雯雯可以住在家裡,甚至是住在學校,但是她選擇了住在外面,一個人生活。
卓老師因爲思想開放,也認爲應該給孩子一些自由,就同意了。
“她的交友情況卓老師你瞭解嗎?”
“因爲這個年紀的人,多少都會有一些感情方面的問題和糾紛,你瞭解嗎?”鄒誠問道。
像是霍雯雯這種年紀的人,鄒誠認爲感情糾紛可能會引起很大程度上的仇恨。
“我不太清楚。”卓老師表示自己不知道,她都給了女兒出去住的自由,恐怕也不太瞭解女兒的情感生活。
“那個……您女兒吸毒嗎?”鄒誠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面對鄒誠這樣的問話,卓老師明顯感覺出來了一絲不開心,看着鄒誠說道:“我知道法醫在我女兒的嘴裡,發現了少量的迷幻劑,可是我女兒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吸毒的人。”
“不好意思。”鄒誠道歉說道,雖然卓老師是這樣說的,可是鄒誠不一定會相信。
因爲沒有一個母親,會認爲自己女兒吸毒,或者是說願意相信自己女兒吸毒的。
卓老師不願意面對這個問題,鄒誠認爲是正常的,可是這也不能證明,霍雯雯不吸毒。
鄒誠道歉之後,霍雯雯的母親突然問道:“聽說兇手換了辯護律師,還是一個挺厲害的律師,你說兇手會不會被判無罪呢?”
卓老師很擔憂的看着鄒誠,她說這些話,她很擔心殺害自己女兒的兇手,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且在她身後的芳菲聽到這些話之後,同樣是面色有些僵硬,鄒誠對卓老師說道:“不會的,您放心吧,他一定會被判死刑的。”
“這種人一定不能被釋放,他殺了我女兒,爲了我死去的女兒,他一定要爲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卓老師很痛苦的說了這句話。
鄒誠聽的出來,卓老師雖然已經開始給學生上課,好像看起來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了。
但是從各個細節上面,都表現出來了她的傷痛,可是她卻堅強的承受着。
告別了卓老師,鄒誠和芳菲站在一起,芳菲一時間沒有說話。
“怎麼了?”鄒誠對芳菲問道。
“沒什麼。”芳菲說道。
“兩邊都是女兒,她對女兒的不捨,讓你觸動了?”鄒誠知道芳菲在想什麼。
芳菲看着鄒誠說道:“鄒探長,我是讓你幫我調查的,不是讓你來看透我的。”
“看來你心裡已經有決定了。”鄒誠聽到芳菲的話,就明白了。
芳菲說道:“對,我已經有決定了,霍雯雯已經死了,可是我的女兒還活着。”
“我明白,救人最重要,我們去案發現場看看吧。”鄒誠上了芳菲的車。
芳菲只是在一瞬間顧及了卓老師的心情,可是之後,就被自己要救女兒的心情壓下來了。
卓老師擔心高衝被無罪釋放,只是芳菲求的就是一個無罪釋放,她們兩個母親之間是衝突的,她們都是爲了自己的女兒。
開車來到霍雯雯家裡,不過門是鎖着的,鑰匙不在警方手裡,在卓老師手裡。
因爲兇手抓到了,一審死刑,警方沒有必要保護案發現場。
“怎麼進去?”芳菲問道。
鄒誠蹲下看了看鎖說道:“新型鎖,看來一個姑娘住在外面,也是很在乎安全的。”
“有被撬過的痕跡嗎?”芳菲問道。
“都什麼年代了,這種鎖是撬不開的,需要專業的人來開鎖。”鄒誠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種鎖,一般人弄不開。
而且這個鎖沒有被弄壞的痕跡,看來警方當時過來的時候,是帶着專業開鎖的人來的。
警方過來,他不能說踹門就踹門,如果是爲了着急救人是可以,但是一般情況下不會。
因爲門上也可能會有很多線索,你把門踹開,可能就毀掉了一些線索。
“這種鎖,開鎖的技術必須要很高才可以,感覺一般毛賊沒有這個技術。”鄒誠說完這句話,看着芳菲。
芳菲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高衝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開鎖的人,他怎麼進來偷東西的?”鄒誠說道。
“他進來的時候,房間裡面的人已經死了,滿地鮮血,他害怕了,就跑出去了,順手將門關住了,他進來的時候,門可能是開着的。”芳菲解釋說道。
她在給高沖洗脫嫌疑,她要做的正是這些,才能救自己的女兒。
“你告訴高衝,他進來的時候發現了死者的屍體,然後他害怕的跑了出去,可是屍體呢?”
“警方來的時候,可是沒有找到屍體的。”鄒誠對芳菲說道。
芳菲聽到鄒誠的話,眉頭立馬皺了起來,她以前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她是一個很有名的律師。
可是女兒的失蹤,綁匪的威脅,已經讓往日裡雷厲風行的芳菲,變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謝謝提醒,我會找機會和高衝見面,再說一遍的。”芳菲說道。
“說什麼?”鄒誠問道。
“告訴他,他進去的時候沒有看到屍體,只是看到了滿地的鮮血,然後跑掉了。”芳菲沒有隱瞞鄒誠自己是什麼打算,那就是一定要讓高衝出來,哪怕一些話是自己編的。
鄒誠聽到芳菲的話,搖了搖頭說道:“不如不改。”
“你什麼意思?”芳菲問道。
“可能房間裡面還有第三個人呢?”鄒誠很認真的說道。
“第三個人?”芳菲激動的問道。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如果能證明還有第三個人,就算是拿不出來證明高衝不是兇手的證據,法院也只能放人。
因爲他們也不拿出來,高衝就是兇手的證據,僅僅是指紋和足跡,在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情況下,是完全不夠的。
疑罪從無,這一點芳菲玩的比鄒誠好。
“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去看看?”芳菲覺得希望更大了,只要能進去看看的話,說不定可以找到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證明。
“我們不能找卓老師。”芳菲直接說道,雖然知道卓老師手上有鑰匙,可是他們不能找卓老師。
卓老師要是知道芳菲的身份,恐怕會對他們充滿敵意,所以這個鎖看來,只能找人開鎖了。
可是開鎖的人都是有正規機構的,你不出示一些證明的話,他們是不會給你開鎖的。
鄒誠蹲下去看了看鎖,說道:“我來開。”
“你來?”芳菲吃驚的說道。
“懂一點。”鄒誠抽技能書的時候,抽到過這些方面的,不過都沒有放在心上。
覺得自己沒事幹幹嘛要開鎖,回家自己有鑰匙,調查自己是偵探,自己有權利進入。
沒有想到還真的有一天,淪落到了,沒有權利進入,要靠着開鎖才能進去的案發現場了。
鄒誠蹲在地上開鎖,芳菲在一旁說道:“我以後一定不能讓我女兒一個人出去住,霍雯雯失蹤了十五天,卓老師居然都不知道。”
“孩子大了,自然是想要自己的生活,不想要家裡的管束。霍雯雯應該就不喜歡回家,不然也不會一個人要求出來住,所以她和卓老師可能經常不見面,不然卓老師早就知道了。”鄒誠一邊開鎖一邊說道。
開鎖的工具,就是鄒誠在芳菲車子後備箱的工具箱裡面,胡亂找的。
芳菲覺得也是,現在孩子一個月兩個月不和家裡聯繫的,大有人在。
“卓老師一定很後悔。”芳菲說道。
“後悔也沒有辦法了,看資料上所說,霍雯雯在房間裡面就已經死亡了,是被拋屍的。”
“卓老師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是能早報警幾天罷了。”鄒誠看的明白,這件事情,和卓老師後悔不後悔沒有關係。
可是芳菲是一個母親,她更加明白一個母親的感受。
她說道:“你不會懂的,卓老師心裡一定後悔死了,她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同意女兒一個人出來住,她後悔自己爲什麼不每天來看看女兒,她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經常給女兒打電話。”
“可是這些都不是她的責任,是霍雯雯的要求。”鄒誠一心二用,還在和芳菲聊天。
“我知道你說的都對,可是霍雯雯已經死了,卓老師一定會將這些事情,都壓在自己身上,她不可能不自責的。”
“她會忍不住的自責,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霍雯雯,害死了自己的女兒。”芳菲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一次鄒誠沒有反駁芳菲,因爲芳菲是一個母親,她確實更加了解卓老師。
今天和卓老師交談的時候,鄒誠看的出來,芳菲現在說的這些都是對的。
“希望卓老師可以早點走出來,不要陷入在自己的自責裡面,她是一個開明的母親,知道尊重孩子,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鄒誠覺得卓老師很可憐。
不過恐怕卓老師心裡還是會覺得,是自己同意霍雯雯出來住,才害死霍雯雯的。
可能不僅僅是卓老師這麼覺得,那些親戚朋友,可能也會這樣覺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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