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達命令抓捕方天賜之後的三個小時,警員將方天賜帶了回來,抓捕的過程沒有想象中的驚心動魄。
防爆人員都沒有用到,方天賜就被帶回來了警局,身上也沒有什麼危險品。
可是看到方天賜的樣子,鄒誠就覺得他很淡定,鄒誠就知道已經不好了。
看到方天賜抓回來了,康劍對鄒誠問道:“你來審訊嗎?”
“不僅僅是審訊,方天賜可能已經安放了下一個定時炸彈,可能已經在等着爆炸了。”鄒誠說道。
“你的意思是?”康劍覺得不會吧,方天賜應該不會那麼快吧。
可是鄒誠說道:“很可能。”
回來的警員告訴鄒誠和康劍,在方天賜家裡,發現了讓人昏迷的藥。
看來方天賜每次都是將被害人弄暈,然後將背心炸彈給被害人穿上的。
方天賜坐在審訊室裡面,面對警員的審訊,他都表現的很談定。
他對一個警員問道:“幾點了?”
“你沒有表嗎?”警員說道。
“典當了還錢了。”方天賜以前也是一個企業的老闆,手錶還是挺值錢的,現在居然是賣了換錢了,也是過的悽慘。
鄒誠突然想起來,方天賜的手錶,好像就是給了錢廣才他們公司。
鄒誠對警員說道:“將方天賜的手錶弄回來。”
“是。”
“要快。”警員跑了出去。
方天賜面對警員的審訊,他什麼都不想談,他也不開口。
康劍看到方天賜這個樣子,對鄒誠問道:“現在怎麼辦,如果真的有被害人,我們連被害人都不能確定,怎麼救人。”
確定被害人?
被害人一定是和方天賜企業倒閉有關係的人,可是這個有關係的人太多了,是誰?
“像是他這樣的人,自尊心很高,以實力自傲。只對那些承認自己知識的人,敞開心扉。”
“在他的自尊心被攻擊的體無完膚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認輸的。”鄒誠分析了一下方天賜。
“我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康劍做了多年警察,就剛纔方天賜問了一句時間,他就明白,方天賜一定在等什麼。
鄒誠心裡開始算計起來,怎麼才能救人,不僅僅要讓方天賜說出來被害人在什麼地方。
還要讓方天賜說出來,炸彈需要怎麼解除?
這是很困難的,警員很快跑了回來,將方天賜的手錶拿了回來。
鄒誠拿着手錶搗鼓了一下,對祝婷說道:“你的手錶也給我。”
祝婷將自己的手錶遞給鄒誠,鄒誠拿着祝婷的手錶同樣搗鼓了一下,讓後還給祝婷說道:“帶上。”
祝婷看了一眼,時間變快了。
鄒誠從商城裡面,兌換出來了監竊聽器,可是今天不是用來竊聽的。
鄒誠將耳機放在祝婷的耳朵裡面,用頭髮可以擋住,不會被人看到。
然後鄒誠將收音的東西,別在了自己的衣領上,然後對祝婷說道:“進去之後,配合我,今天能不能救人,就看我們的了。”
祝婷重重點了點頭,她知道這一次進去審訊,鄒誠是打算讓自己進去的。
看着祝婷,康劍有些皺眉,祝婷一直在東城區警局學習,有天賦康劍知道。
可是今天這麼大的事情,讓祝婷一個人進去,會不會太兒戲了。
只是鄒誠給了祝婷設備,康劍想要看看鄒誠到底想要幹什麼。
鄒誠對康劍說道:“讓裡面的警員都出來吧。”
康劍讓裡面的警員全部出來,他拍了拍祝婷的肩旁說道:“去吧。”
祝婷打開審訊室的門,進去之後,坐在方天賜對面。
方天賜看到進來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女孩,他表情微微有些不屑。
鄒誠對着監聽設備說道:“將方天賜的手錶放在桌子上,還給他。”
祝婷微微一笑,好像沒有看到方天賜臉上的不屑一樣,將手裡的手錶放在桌子上。
“方先生,你的手錶,贖回來了。”祝婷顯得很輕鬆。
看到自己帶了這麼多年的手錶,方天賜也是微微楞了一下,不過沒有用手去動。
“問他,是從什麼地方學習的炸藥製作。”鄒誠對祝婷說道。
方天賜在這方面是有驕傲的,你聊這些讓他驕傲的事情,他當然會感興趣了。
“方先生,炸藥的製作,是在哪裡學會的呢?”祝婷問道。
方天賜很無所謂的說道:“這種東西,網上查一查就有了。”
方天賜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在外面的鄒誠眉頭已經皺起來了,方天賜這樣說就等於說是認罪了。
外面的警員很開心,他們問了半天方天賜都不開口,祝婷讓方天賜開口了。
那麼就可以給方天賜定罪了,他們是開心的,但是鄒誠不是。
這樣的方天賜,表現的無所謂,只能說明,他真的已經沒有遺憾了。
他的炸彈已經安裝好了,只要爆炸就好了,這應該是他想要殺的最後一個人了。
警員卻還在想,祝婷是怎麼讓方天賜開口的,或者是鄒誠是怎麼讓方天賜開口的。
一個警員對這方面有些瞭解說道:“對爆炸犯罪者專用的交涉術。”
“什麼交涉術?”一個警員不太明白。
“通過還他手錶施予人情,從而建立能夠情感交流的環境。另一方面打擊因爲技術自豪的爆炸犯人的自尊心,剩下的就是怎麼樣摧毀他的自尊心了。”警員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聽到這個警員的話,鄒誠扭頭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不錯,有研究。”
“瞎看的。”警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之後鄒誠對祝婷說道:“聊一點炸彈的事情。”
祝婷不需要鄒誠教一句重複一句,她已經是很有經驗了。
聽到鄒誠的話,祝婷對方天賜說道:“但是實際製作的過程中,一定需要非常精細吧,爲了降低rdx的可塑性?”
祝婷的話,勾起了方天賜的一點興趣。
方天賜顯得有些得意的說道:“多加一點點porisoguchin的量就行了。”
“具體的比例是多少呢?”祝婷開始和方天賜聊下去,不需要鄒誠繼續一句一句的說。
“0.01左右,但是不實際操作一下,是不知道的。“方天賜微微一笑,好像是老師在給小學生上課一樣。
“然後爲了將爆炸侷限在目標範圍之內,還減小了威力不是嗎?”祝婷笑着問道。
方天賜點了點頭,對祝婷鼓掌說道:“不錯,看來是認真學習過了啊。”
“最新消息,方天賜和從事化學藥品研究的郭俊生是一個大學畢業的,還是同學。”鄒誠將自己掌握的最新消息,告訴了祝婷。
“聽說方先生和郭俊生教授是一個大學畢業的,背心炸彈的製作方法,和解除方法,郭俊生教授都已經無所保留的教給我了。”
“連被害人穿着燃燒性高的硝化棉做成的背心,把爆炸僞裝成燒死的事也告訴我了。”祝婷開始順着鄒誠的意思說。
警員都看出來了,鄒誠是開始給兇手心理壓力了,給他火上澆油。
“繼續,告訴兇手,他想要殺死的職員,並沒有死,只是受傷。”鄒誠對祝婷繼續說道。
“還有啊,你想要殺死的職員,他還活着呢。”
“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三度燒傷,腎臟破裂。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太遺憾了,你本來是想要完美無缺的殺了他對嗎?”祝婷開始了對兇手的打擊,是自尊心上的打擊,只要將兇手擊垮,纔可以讓兇手認輸。
方天賜的表情果然有變化了,但是卻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祝婷。
“告訴他,他現在佈置的炸彈,我們也已經派人過去了,拆彈小組馬上就到。”鄒誠對祝婷說道。
祝婷將這句話告訴方天賜,方天賜笑了笑,看到方天賜的笑容,鄒誠楞了一下。
什麼意思?
他的笑是覺得我們找不到,那麼他爲什麼這麼自信。
炸彈是什麼時候佈置的,今天嗎?
最有可能的就是今天,如果是今天的話?
鄒誠突然腦海裡面閃過了一些資料,他對一個警員說道:“將當時調查化工企業的資料給我拿過來。”
“是鄒探長。”一個警員跑出去拿資料。
“祝婷你繼續,告訴他我們有辦法拆掉炸藥,液態氮。”鄒誠說道。
鄒誠之所以不告訴方天賜,炸彈根本就沒有炸,被自己剪斷了。
那是因爲鄒誠知道,方天賜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因爲方天賜對自己是有自信的,但是鄒誠用了爆破鉗,所以才讓炸藥沒有炸。
這樣的情況下,只能說炸了,但是人沒有死,纔是最可信的。
“你的連續殺人計劃失敗了,就連現在佈置的炸彈也有拆彈小組過去了,至於背心炸彈的解除方法,只要加入液態氮,就可以了不是嗎?”祝婷笑着說道。
“意外的很簡單。”祝婷最後挑了一下眉頭,好像是在鄙視方天賜一樣。
“把話都說出來吧,卸下包袱怎麼樣?”祝婷給了方天賜一個提議。
鄒誠翻看着自己手裡的化工企業的資料,突然鄒誠將資料放下,對康劍說道:“立馬,派人去這個地方。”
“現在?”康劍問道。
“對,東西可能在這裡,但是拆不掉,等方天賜開口。”鄒誠說道。
“拆彈小組不行嗎?”康劍問道。
“方天賜很自信,恐怕裡面有蹊蹺,不要貿然拆彈,等我這邊讓他開口。”鄒誠說道。
“好,你們快點去,拆彈組的人帶着。”康劍對下面的人喊道,警員急忙跑了出去。
“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嗎?”鄒誠對裡面的祝婷問道。
祝婷在方天賜面前,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外面的鄒誠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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