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鄒誠的話,讓宋啓光很不滿,他坐在車子,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祝婷坐在鄒誠身旁,她隱隱約約有些明白現在的事情了。
鄒誠現在也很緊張,他擔心自己真的說道了宋啓光的痛處,現在身邊還有祝婷,鄒誠微微擋在祝婷前面。
宋啓光深呼吸了一下說道:“你應該看看當時的審訊錄像,林浩鵬保持沉默,卻難以掩飾自己臉上的幸災樂禍,那纔是真正的他。”
“錄像在什麼地方?”鄒誠問道。
宋啓光開車回去警局,警局的人開始從新調查這一次的案子,資料都已經找出來了。
宋啓光直接將審訊錄像拿了出來,因爲是十四年前的東西,居然還是磁帶。
這樣的情況,鄒誠還不好找播放的地方,宋啓光說道:“這兩盤磁帶,就是當時審訊林浩鵬的錄像,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好的,謝謝。”鄒誠接過來磁帶。
這個東西鄒誠是可以帶走的,可是就算是帶走了,鄒誠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看。
自己的事務所裡面,肯定是不能看的,因爲自己的事務所不會有這麼老舊的裝備。
東城區警局有是有,但是早就不用了,放在了倉庫裡面,灰塵都不知道落了多少了。
拿出來也不一定能用,至於宏遠警局,早就不保存那些東西了。
時代在發展,就會淘汰很多東西,這是無可厚非的。
鄒誠拿着磁帶,祝婷說道:“鄒誠哥,你準備去什麼地方?”
鄒誠想了一下說道:“走去電視臺。”
別的地方不能看,可是電視臺鄒誠覺得是可以的,電視臺一定保留了這些設備,而且應該時不時還要用一下。
鄒誠帶着祝婷來到電視臺,沒有找宋臺長,鄒誠在電視臺已經算是大家都認識了。
兩個節目現在這麼火爆,鄒誠在電視臺也是說的上話的。
不需要找宋臺長,鄒誠說自己想要用用那些設備,已經是有人帶着鄒誠去了。
之後就鄒誠和祝婷在房間裡面,其他人都離開了,鄒誠開始看這些審訊。
審訊是分兩個階段的,十四年前發生了三起命案,在第一起命案的調查中,宋啓光和當時的偵探就注意到了林浩鵬。
可是當時林浩鵬沒有開口,宋啓光他們沒有證據,放人了。
之後就發生了第二起的命案,他們同樣審訊了林浩鵬,可是一樣沒有結果,再一次放人。
之後就是第三起命案了,在案發現場發現了帶着林浩鵬指紋的杯子,林浩鵬被定罪。
看過錄像之後,鄒誠對祝婷問道:“你什麼感覺?”
“林浩鵬好像真的有些幸災樂禍,只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情,是冷漠沒有同情心,還是自己和這件事情有關係。”祝婷皺着眉頭,她現在有些不太好判斷。
鄒誠將錄像從新倒回去,再一次播放,鄒誠連着看了三遍。
祝婷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鄒誠哥,林浩鵬好像有問題。”祝婷說道。
可是鄒誠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他說道:“把十四年前的案件資料給我。”
“給。”祝婷給鄒誠拿了出來。
鄒誠看了一眼資料,對祝婷說道:“在林浩鵬第一次接受審訊的時候,他們給林浩鵬倒了一杯水,用的是一次性的杯子。”
“在林浩鵬第二次接受審訊的時候,他們同樣給林浩鵬倒了一杯水,但是用的不是一次性杯子。”
祝婷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的,祝婷說道:“怎麼了?”
“他們給林浩鵬用的杯子,是黑色邊緣,有白色條紋的這一種。”
“第二次的審訊,發生在第二起謀殺案後不久,之後在第三個犯罪現場,警方找到了和林浩鵬有牽連的證物。”
聽到鄒誠說道這裡,祝婷急忙說道:“他們在一個破碎的杯子上面,發現了林浩鵬的指紋。”
鄒誠搖頭說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發現的杯子,同樣是黑色邊緣有白色條紋。”
聽到鄒誠的話,祝婷的嘴巴張大,吃驚的看着鄒誠說道:“這是同一個杯子。”
“證物是被僞造的。”鄒誠將資料合起來,他得到了這個結論。
證物是被僞造的,林浩鵬說得對,證物居然是被僞造的。
“那個給他倒水的警員,好像是年輕時候的宋啓光警長。”祝婷又提醒了一句。
其實不需要祝婷提醒,鄒誠已經認出來了,倒水給林浩鵬的人,就是宋啓光。
鄒誠坐在電視臺裡面,現在心裡亂的不行,這算是一個重大發現嗎?
這當然算是了,證物是被僞造的,林浩鵬可能就是無辜的。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宋啓光爲什麼要給自己看錄像?
他難道覺得自己不會發現這一點嗎?
不可能啊,自己怎麼可能不會發現這一點,宋啓光爲什麼要給自己看這些。
難道自己想錯了,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兩個杯子就是莫名其妙的一樣了?
鄒誠現在心裡不得不思考這樣的可能,不然爲什麼宋啓光要給自己看這些,他完全可以不給自己看啊。
而且這麼多年了,他已經是宏遠警局的警長了,他想要毀掉這個對自己來說,是一個污點的錄像,這麼多年來他有無數次機會啊。
爲什麼這麼多年沒有毀掉,反而現在還拿出來給自己看,他到底在幹什麼?
鄒誠現在搞不明白,但是他可以搞明白。
鄒誠將東西收拾好,帶着祝婷回去事務所,回去之後,鄒誠說自己要休息一下。
鄒誠其實不是想要休息,他是打算利用膠囊,回去十四年前的案發現場,看看當時的地上,到底有沒有杯子。
道理很簡單,如果杯子是宋啓光他們後來放進去的,那麼鄒誠穿越回去的案發現場,一定不會有。
因爲那個時候,兇手剛剛離開,警察不會到的那麼快。
上樓之後,鄒誠躺在牀上,用了五千聲望兌換了一個膠囊。
吃下去之後,鄒誠就出現在了一個房間裡面,看起來房間的主人很有錢。
現在地上有兩具屍體,一男一女,手被綁在後面,用皮帶將枕頭蒙在臉上。
這一幕鄒誠已經很熟悉了,鄒誠開始觀察起來,想要看看地上有沒有破碎的杯子。
有嗎?
鄒誠看了一眼沒有。
難倒是有些地方自己沒有看到,鄒誠開始仔細的查看起來,但是什麼都沒有。
鄒誠都已經在鞋櫃裡面,發現女主人的高跟鞋少了一隻,可是都沒有發現所謂破碎的杯子,更加不要說黑色邊緣有白色條紋的了。
案發現場的五分鐘過去,鄒誠從牀上坐起來。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現了,證物是僞造的,給林浩鵬定罪的證據,是假的。
林浩鵬可能是無辜的,他可能沒有殺人。
宋啓光可能是爲了自己的前途,誣陷了林浩鵬,讓自己坐上今天警長的位置。
只有這個可能了,可是鄒誠卻不願意相信。
不是鄒誠對宋啓光有多瞭解,多信任,而是鄒誠不能理解,既然宋啓光有這樣一個定時炸彈放在這裡,他爲什麼不毀掉。
這麼多年,宋啓光想要毀掉這些東西,太簡單了。
他爲什麼不這樣做?
你難道要說他忘了嗎?
這麼可能,這種能毀掉宋啓光一生,甚至是讓宋啓光入獄的東西,他可能忘嗎?
別說宋啓光忘不了,隨便換一個人都不可能忘。
更加不要說等十四年了,宋啓光可能還是警員的時候,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毀掉這些東西。
哪怕真的沒有機會,可是他已經當上警長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機會嗎?
鄒誠是不相信的,他更加不能理解,宋啓光爲什麼還要給自己看。
自己是偵探啊,自己的能力難道不足以發現這些嗎?
鄒誠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宋啓光的行爲爲什麼看起來這麼反常。
杯子是宋啓光用來給林浩鵬倒水的,而且案發現場確實沒有杯子,鄒誠已經看過了,這是不需要懷疑的。
杯子就是案發之後,被人放在案發現場,用來讓林浩鵬定罪的。
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事情了,宋啓光爲什麼不怕,還要給自己看錄像帶。
鄒誠是真的不明白他,他坐在牀上,打電話給康劍。
康劍接到鄒誠的電話,有些着急的問道:“怎麼樣了?”
“麻煩了。”鄒誠說道。
“說。”康劍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多說廢話了。
鄒誠將自己現在掌握的事情,告訴了康劍,康劍聽到鄒誠的話,說道:“你確定,你確定杯子是後來被人放進去的,而不是剛好有兩個一樣的杯子?”
康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鄒誠可以確定,他已經看過案發現場了,兇手殺人離開之後,現場根本就沒有杯子,更加不要說破碎的杯子了。
“我確定,我百分之百的確定。”鄒誠可以說這樣的話,因爲案發現場別人回不去,他回得去。
聽到鄒誠這麼肯定的回答,康劍嘆了一口氣說道:“宋啓光,我一直以爲他是一個正直的人,沒有想到,他居然被名利矇蔽了雙眼。”
“你繼續調查,如果林浩鵬是清白的,還他一個清白,至於宋啓光,我會派人抓捕他的。”康劍雖然覺得宋啓光不錯,現在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只是鄒誠卻不想康劍這麼做,他說道:“現在還不確定,因爲宋啓光的行爲太奇怪了,如果他真的有問題,他爲什麼要讓我看錄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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