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好開心，我真的好開心！”
“媽咪，等我醒來，你一定要遵守答應我的事情！”
草草的心裡在不斷喊叫着，可臉上依然什麼動靜都沒有。
殷蓁蓁抽了紙巾，低頭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和鼻涕。
可就在她低頭的瞬間，草草的眼睛裡忽然就落下了兩行淚。
這一過程，都被一直沉默着的六六看到了，六六立刻拽了拽殷蓁蓁的手，“媽咪，剛剛又哭了。”
因爲有過上一次的事情了，所以，當殷蓁蓁聽到六六說草草哭了的時候，她的神經一下子都是緊張了起來，立刻看向了草草。
然後，她看到草草真的哭了。
但是，這一次，草草哭得就像是個普通人，眼角里流下了兩行眼淚，那眼淚是晶瑩透徹的，就是普通人的眼淚，不是血淚。
最重要的是，草草開始哭之後，他的眼睛並沒有紅腫起來。
殷蓁蓁幾乎是屏住呼吸來觀察這點的，然後，觀察的結果便是草草的眼睛已經恢復如常了，再也不會因爲哭而變得不正常起來。
所以，榮囈的鍼灸真的對於草草的眼睛是有絕對的作用的。
只是，爲什麼草草還醒不過來，殷蓁蓁便是無法猜測了。
但是，記得榮囈說過，她太太爺爺的筆記裡的那個和草草一樣症狀的人到最後病也沒有好，還是死了。
榮囈是改變過她太太爺爺的鍼灸術的，而現在第一步對於解除草草眼睛的問題，也是絕對有效的，所以，榮囈是對的。
至少到現在，都是對的。
“草草，你能聽到媽咪的話，對不對？”殷蓁蓁立刻反應過來，吸了吸鼻子，非常鎮定地問道。
非常神奇的是，她的這句話剛說出口，躺在病牀上剛剛已經開始落淚的草草一下子就停下了落淚。
如果是事先知道這件事，那麼她現在就會知道她現在就是在做夢，可現在這樣的事情，半真不假的，她便開始凝重認真起來了。
草草真的能聽得懂她的意思，那麼，現在草草的哭，便也不適單純的哭了。
“草草真乖，媽咪知道草草能聽得懂媽咪的話，草草再忍一忍，媽咪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醒過來。”
他說完這句話，目光一下子就朝着身後沙發上的明聿看了過去。
明聿立刻重新閉上了眼睛，一副苦大仇深正在努力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樣子。
就是他這個樣子，讓殷蓁蓁一下笑出了聲來，但她沒有戳破他。
好像是自顧自說話一般說道，“不管草草什麼時候纔會真正醒來，媽咪都會等你的，媽咪知道你現在能聽得到媽咪說話就很開心了。”
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草草才變成了植物人一般的狀態。
但是，植物人在醒過來之前，不都是先有知覺的麼？
草草已經有了知覺，這離他真的醒過來並不會太遠。
從一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清醒了。
——
到了晚上七點，草草果然是沒有醒過來。
殷蓁蓁將草草上午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幾個醫生聽，幾人一聽，都是大喜。
有知覺，那就代表着一定可以醒來。
殷蓁蓁以爲段湛要等到明天早上纔來，卻沒想到半夜的時候，他忽然就帶齊了裝備，到醫院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