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蓁蓁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她盯着上官夭無比自信的臉，覺得她這個人，很匪夷所思，“明聿不愛你，你很清楚這一點，你不可能得到他的人，你這樣，不過是自取其辱。”
明聿那樣驕傲的人，既然從來沒有選擇過上官夭的話，那不管怎麼樣，都不會選擇上官夭。
送上門去被拒絕，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
“面對明聿，我不覺得是自取其辱。”上官夭語氣平靜。
殷蓁蓁沉默了一下，忽然很佩服上官夭。
她就沒有勇氣爲了一個男人去跳樓，也沒有臉面給男人送上門，甚至這送上門人家還不領情。
她想，上官夭大概是真的很喜歡明聿的，不，是真的很愛明聿的。
但是殷蓁蓁轉念又想了一下，“你很愛明聿，又憑什麼讓我離開他？雖然說這句話很不要臉，但是，我還是要說，明聿愛的人是我，他那本結婚證上的對象也是我，他孩子的媽咪還是我，你，憑什麼和我爭？”
說道這一句，她的下巴微微擡起。
講真，和上官夭浪費口舌說這些愛不愛的，很沒有意思。
但，一種屬於女人之間必須要較量的較量，讓殷蓁蓁就這樣端坐在這裡，這一場仗，是必須要打一次的，坦開來所有的話的這一場仗。
“你是不是懷疑我母親是你母親？”
上官夭下一句卻忽然轉移了話題。
那天發生在重症監護室外的事情，李曈和上官夭提了幾句，所以，她知道。
上官夭看着殷蓁蓁，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帶着挑剔，帶着驕傲，還帶着一種審視，“我可以這樣告訴你，你肯定不是我母親的女兒，但或許我知道你是誰的女兒，或許我還可以幫你找回你的親人。”
雖然，這些事，是李曈絕對不屑和絕對不同意做的事情。
但那樣又怎麼樣，反正，這是李曈告訴她重症監護室外面的事情後，她唯一知道的攥在手心裡的一個殷蓁蓁很在乎的秘密。
聽到上官夭這麼肯定的說李曈不是她母親，又這麼肯定地說知道她的身世，殷蓁蓁心裡就清楚了。
那她一定就是分毫不差地知道的。
明聿和沈凌亦都查不出來的東西，上官夭卻肯定地說知道，那麼，這肯定是一個和上官夭有關的秘密，又或者說，和她的家族有關的秘密。
殷蓁蓁眯了眯眼，看着上官夭，然後，聽她繼續說道，“沒有我，你這輩子無法和你親人重逢相聚，更多的秘密，我也不會告訴你，也不會有人告訴你，更不會人查出來什麼。”
所以，沈凌亦找到的那個線索，也與她無關了，她也沒必要再期待了。
但，殷蓁蓁看着她，覺得上官夭很可笑，“我已經和親人分別這麼多年，找不找得到，也不是太重要了，更何況，我有了草草和六六，我有了明聿，他們是我的孩子和丈夫，我爲什麼要和他們分別而去找親人？”
上官夭的瞳孔猛地一縮，被子下的手猛然收緊，嘴角卻依舊很倔強地挽着笑，“這麼說，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你在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