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嶽現出夸父真身，一把抓住此人肉身。
“這……！你是誰？”
蜀王內心驚駭欲絕，三丈身形此時像是老鼠，不斷掙扎擺脫。
不可能！
爲何人族還有修士？而且還有夸父真身。
如此一來，人族豈不是在未來的靈氣復甦當中佔據先機。
下一刻，樑嶽眉心睜開的法眼，更讓蜀王驚怖萬分。
“三目人……你到底是誰？”
樑嶽並未理會蜀王的叫囂，而是一羣將其打暈，隨後轉頭對呂洞賓說道：“剩餘一百零七神魔交給你了，遇到殘忍兇惡的人，直接一劍殺了。留下值得培養的人才。”
經過自己多年的薅羊毛，青銅神山的資源不多，除了蜀王以外，絕大多數不過是一團精氣，正好適合培養人間的天才。
……
月球，瑤池仙境。
看着乾涸的瑤池，以及四周凌亂的骸骨，蜀王又驚又怒，道：
“完了，完了。上天入地，誰也救不了你，你死定了！將來靈氣復甦，你將自取滅亡！”
殺死崑崙大將，奪取仙境瑤池。
此人瘋了，比廣成子還瘋。
“自取滅亡？那麼現在瀟灑一點不好嗎？”樑嶽冷笑道，“說吧，西王母在哪？”
“哼……”蜀王閉口不言。
之後，金字塔頂端，各種火焰閃爍，還有犬類的嘶吼。
三日之後，蜀王已不成人形。
樑嶽變出三昧真火，將被挖了眼睛的蜀王燒成灰燼。
“西王母國……崑崙……原來太陽系是西王母國所化。”
西王母國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強大。
根據蜀王的說法，上古唯有一塊廣袤無邊的大地，大地之上生活着七大神庭。
西王母國位於西邊，西王母是感應日月，掌握刑罰的神靈。
靈氣湮滅之後，大千世界爆炸。
太陽碎片與大地碎片化爲宇宙恆星，地球是“元脈”碎片，乃是大地地氣匯聚所在。
原本西王母國也是一塊較爲完整的天圓地方大陸，後來遭遇廣成子、少昊、顓頊等人的襲擊，於是崩潰成這樣。
“上古時期，人族地位有點差啊。”
樑嶽心想。
人族遍佈各個神庭，地位比現在的家宅六畜略高一點，屬於高級口糧，平時過得比較安穩，只需定時被先天仙神當材料，或做某些體力活。
“人族與先天神魔的矛盾，恐怕不能調和。”
換位思考一下，人族有一天消失了，醒來發現雞鴨貓狗才是天地主角，佔據人類原先佔有的資源。
人類絕對不會與這些低智慧的動物和平相處，而是想盡辦法奪回萬物之靈長的地位。
無關對錯，這是種族之間的戰爭。
“上古先賢，當真高風亮節。”
在人族當口糧的時代，還有三皇五帝、帝師火師這些人族領袖奮鬥。
根據當年發現的赤松子遺蹟留下的信息，人族大部分強者並未選擇埋下後手沉睡，而是趁着末法將神庭挨個打得粉碎。
頭頂的太陽埋葬了絕大部分西王母國神人屍體。
當然，靈氣湮滅不光針對先天神魔，人族最後也沒能將神魔完全消滅。
末法時代，或許就是人族的盛世。
“我是天命？或是人族最後希望？”
樑嶽不由得苦笑。
天意弄人，越是渴望逍遙，老天越是不讓。
靈氣復甦之後，真有一切大圓滿嗎？
或許是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沒有先天神魔願與人族共事，恐怕他將面對重要的壓力。
末法時代，不僅僅是是個人逍遙，身上無形多了振興人族的負擔。
“與種族矛盾相比，人族內部區區地域、風俗、人種矛盾又算得了什麼呢？”
樑嶽仰望星空，第一次感到無比的渺小與孤獨。
這是他第一次超出華夷、中原與邊疆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
神魔吃人，不看民族，只看肉質老嫩與否。
當然，他也堅信，文明才能帶領人族興盛，決不能讓蠻夷取代文明。
“形勢已明朗，太陰星君瑤姬在月球內部沉睡，西王母在歲星（木星），大管家陸吾埋藏在太陽內部，其他神魔不知所蹤。”
只需提前清除這些神魔，太陽系便是人類所有。
靈氣復甦也不是一下子世界毀滅。
如今神庭分散宇宙，先天神魔不可能一下子找到太陽系。
或許靈氣復甦之後，人族仍有數百年的黃金髮展期。
“西王母歲星……”
樑嶽閉上眼睛，翻閱着知識。
歲星極大，距離地球最近是六億公里。
“太遠了。”
要知道月亮距離地球才三十八萬公里，登月不知費了自己多大力氣，更別說更遙遠的歲星。
“算了，先煉化月球再說。”
下一世境界是鬼仙，下下一世爲雷劫鬼仙。
到了那個階段，生命本質改變，或許會有轉機。
譁！
樑嶽按照蜀王記憶中的方位，深入月球內部。
嗖嗖……。
神魂穿透蒼茫大地。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出現白玉般的礦脈。
身邊全是晶瑩剔透的白玉，再往下穿梭。
譁！
地脈中空，前方出現美輪美奐的白玉世界。
玉山、玉樹、玉花……以及一片狼藉的殘垣斷壁，隨處可見的巨大屍骨，以及白玉之上如梅花一般的血跡。
世界中央，一個瘦削的人影仗劍半跪。
頭髮凌亂，低着頭，已無聲息。
人影背後，乃是一具巨大如山的焦黑青羽鳥屍。
三顆首級被斬下，血液乾涸發黑。
上古神話不是溫情脈脈的，神仙也如人類一般有利益爭端。
一個先天神仙或許在其種族內部是個大好人，但在外族眼裡，便是不可不扣的死敵，唯有你死我活這種選項。
這次不是樑嶽乾的，人族先賢也幹了。
樑嶽緩緩走到人族屍體面前。
人族屍體樣貌年輕俊美，眉宇貴氣十足，應是力竭而亡，死不瞑目。
瞳仁中兩枚紫色瞳孔，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樑嶽。
“重瞳……”
屍體面前有一塊石板，石板似乎刻印禁制。
樑嶽拿起石塊，神念感應石頭。
剎那間，男子虛弱的聲音傳來。
“舜帝之子，帝師之徒商均，斬殺西王母太陰神官瑤姬於此。後世君子，人族興否？後世神魔，爾等痛否？”
話語間滿是嘲諷，或許商均不知人神大戰到底是誰勝利了，於是留下兩句不同的話語。
商均講述事情經過，和樑嶽先前瞭解的信息差不多。
三皇五帝與諸師逆天討伐先天神魔，商均找到青鸞藏身之地，並與其大戰，最終雙雙同歸於盡。
瑤姬又稱作青鸞，掌握瑤池法水，常常化出帝流漿福澤西王母諸國。
言語之間，商均語氣有恨又有惋惜。
瑤姬屬於對人族友善的那一方，但先天與後天矛盾不可化解，生存之爭無關善惡，雙方還是走到對立面。
“後世君子，有益之處，大可取之……”
隨後是一門關於重瞳的修煉之法。
“獨恨瑤姬謫去，江潭春草萋萋……”
商均只留下一句話，禁制上再無話語留存。
樑嶽放下石板，興許是動作太大，舜帝之子商均化爲漫天煙塵飄散，獨留兩顆如玉的重瞳。
“走好，前輩。”樑嶽躬身致敬。
話語太短，故事太多。
上古先賢的愛恨情仇，最終消散歷史長河。
“重瞳……青鸞內丹……”
樑嶽收好重瞳，抱起青鸞內丹。
這就是掌握瑤池關鍵了。
“以大夢神功煉化，睡夢修行，估計煉化時間要按百年來算，或許更久。”
壽命不是問題，青鸞內丹以及日月天人可以彌補。
“會不會一覺睡到現代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