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寂靜的跨海大橋上,步凡和步美並肩站在橋欄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步美藉着路燈望着步凡,步凡則舉目遠眺望着黑漆漆的海面。不時海面上海風吹過,將海潮的聲音送入二人耳中。
“我回來了……”步凡在沉默了良久後,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他沒有告訴步美他是否想起,可步美依舊激動的再次流下淚來。步凡擡手幫她拭去眼淚,說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我記得你不是個愛哭的女孩呀。”
步美只是噙着淚搖頭,她的確不是個愛哭的人,但是此時此刻她卻不能不流淚。或許是步凡還沒有想起,也或許是步凡壓根就不知道。步美在剛剛的那一瞬間,渡過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生日。
“我這是幸福的眼淚……”步美說着又流出眼淚來,步凡依舊又一次幫她擦去。步美仰頭望着夜空中的月亮,一臉幸福狀的對步凡說道:“還記得我的生日是怎麼來的嗎?這麼些年我以爲再也不可能想起來了……”
“其實我也最近才記起。”步凡收回遠眺的目光,望着步美掛着淚光的笑臉,說道:“當年的事情我並非全都記起,但你的生日是何有來,我還真的剛好記起來了。”
其實五月七日並非步美生日,因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生日。之所以將五月七日作爲步美的生日,完全是因爲那一天對步美的特殊意義。雖然步美並非出生於那天,但那天以後世上纔有了步美。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步美終於不再流出眼淚,可她激動的心緒卻仍未平復。眼見步凡皺着眉頭凝思苦想,步美微微一笑說道:“你不是說你還沒全部記起來嗎,或許你以後會想起來也說不定。”
“你以前不是沒名字嗎?”步凡一臉疑惑的表情,莫非夢境中見到的那些不對?步美一愣露出一瞬間的憂傷,可惜步凡此時卻沒有留意到。“你那時候邋里邋遢的,我記得你應該沒名字纔對呀……”
步凡和步美連着以前的舊事,一路順着跨海大橋往回走。步凡忽然拉着步美站住,步凡想起要送個生日禮物纔對。可是如今大半夜的,兩人又身在跨海大橋之上,這個生日禮物就需要步凡動動腦子了。
“步美,你看着月亮,我送你個生日禮物。”步凡想到一個拿得出手的禮物,他的口袋裡火環足有百餘枚。他剛剛恢復了魔能,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檢驗一下。步凡朝着“八戒”中的火戒填充魔能,擡手揚出一大把火環。“您上眼。”
“哇……煙花?”步美驚喜發出歡呼,寂靜的夜空當中,無數掛着火光的流星劃過。步美興奮的拽着步凡衣袖,不停的招呼步凡一起看。“你這魔法真漂亮,不過我看你剛剛好像有用魔道具……”
步凡剛剛出手的魔法,自然就是“山寨版天火流星”。如果此情此景讓道名看到,他非要罵死自己這個敗家徒弟。一擡手丟出百餘魔道具,你這泡妞也太捨得下本錢了。
“不好,快走,快走。”步凡忽然意識到不妙,雖然是“山寨版天火流星”,可在這黑漆漆的夜空中,實在是太過顯眼了。步美被步凡慌張的樣子逗笑,再次身後挽住他的手臂。“快走,快走……”
步凡幫步美過完生日,又讓她在家裡避避風頭,步凡卻一反常態的上學去了。其實步凡並非是去上課,而是希望在學校的同學之中,找到一些能夠利用的人。
言章最後一次來學校時,曾向不少老師和學生髮出過邀請。如今距離言章的訂婚式不足十日,步凡也是時候找些助力幫忙了。當然步凡不會跟衆人說實話,他只會告訴衆人是個驚喜的惡作劇。
轉眼又是五天過去,衆人再次聚集到道名店裡,步凡這一次帶上了步美。對於步美的突然到來,言章顯得似乎有些意外。衆人將情況彙總之後,便開始模擬訂婚式當天的行動。
“你們已經準備妥當了吧?”道名最後又詢問了一遍,看着沉默不語的言章和步凡,道名點上一支菸道:“這一次你們只管敞開了鬧,只要你們最後能成功離開,剩下的事情就都留給我了。”
“師傅,你說的是真的?”步凡似乎有些懷疑,道名白了自己徒弟一眼,吐出個菸圈點了點頭。步凡忽然嘴角微微一挑,對着道名說道:“好啊,師傅,這可是你說的。不管用什麼手段,善後的問題都由你全包了?”
步凡見道名很是無奈的再次點頭,忽然把目光投向步美,兩人心照不宣笑了起來。道名疑惑的望着二人,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不過就算步凡恢復了魔能,想來他也不可能把天捅破了不是。
衆人碰頭之後各自散去,步凡藉着最後的機會,又跑了一趟軍港城。步美本來也想跟着去,可是如今她的身份大不同了。她因爲頂替了步凡的身份,現在明面上她是步家家主的第二個孩子。
步凡料理完了軍港城的事,又與土墩等人碰了個頭。處理好了所有的事情,步凡還特意趕回學校一趟。趁着學校放學的檔口,爲訂婚式當天的驚喜安排了一番。
“今天你不要出門嗎?”步美一大早就將步凡折騰起來,步凡難得可以休息休息,卻還得乖乖起牀去煮泡麪。步凡或許是沒睡過,或許是不好意思發作起牀氣,只是悶頭煮麪不言語。“喂,你倒是說話呀,不然我可舉報你了。”
“我很困呀,大姐……”步凡將包面煮好,連帶之前買回來的零食,齊刷刷的擺在步美面前。步凡哈欠連天的說道:“反正今天一天,明天一天,就是天塌下來,後天也得動手。”
“切,常言道,世事難預料。”步美美滋滋的吸了一口泡麪,又拿起零食放進嘴裡說道:“你就不怕到時候有突發狀況?我估計到時候人肯定很多,你確定你有辦法進退自如?”
“怕呀,所以我才把你叫來呀。”步凡揉了揉眼睛接過碗筷,夾了口泡麪又喝了點湯,說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坐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