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萌芽

就在步凡等人爲如何擊殺尼德霍格的化身犯愁時,遠在嗹馬的多國共管區域內,一個風塵僕僕落魄不堪的老者,正在步履蹣跚的奮力前行。老者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廣場,滿是絕望的雙眼中透出了一絲解脫。

“我來自歐北雪國,我帶回了……”

老者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噗通”一聲倒在廣場上。幾乎就在老者倒下的瞬間,他手中的手機投射出一道光影。那投影中的影像,正是當初步凡利用吞噬火陣擊殺大蛇的場景。

“辦不到,辦不到,辦不到……”

步凡說着不住的搖頭,這已經是不知第多少次否決了。關於斬殺尼德霍格化身一事,三人已經走一路商量一路了。步凡嘆了一聲,再一次強調道:“不要再寄希望於那種偶然,就算我們運氣再好,也總有用盡的時候。”

再一次來到毒沼岸邊的時候,步凡提出要在這裡進行休整。因爲有了刻萊諾同行,想要渡過毒沼是輕而易舉。但步凡卻不願意面對那些蛇怪,尤其是很有可能再遇到尼德霍格的化身。

“你說,對岸那片戰場上死去的那些異界生靈,都是被尼德霍格殺死的嗎?”

步凡指着毒沼對面地獄般戰場問到,他身後不遠處的刻萊諾望着對岸的景象,輕嘆一聲說道:“怎麼說呢,雖然不是尼德霍格親手所殺,但是確實都是因爲尼德霍格而死……”

刻萊諾告訴步凡,在初到這片戰場時,暗鴉曾經同化過一些異界生靈的殘骸,因而獲得一些關於那個世界的信息。刻萊諾就好像曾經的黎一樣,給步凡說起了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步凡他們之前看到的那棵樹,在另一個世界被稱爲世界樹。因爲尼德霍格從不間斷的啃食世界樹,因而在那個世界內引發了大災變。眼前這片地獄般的戰場,其實是異界生靈之間爲了爭奪生存機會造成的。

“尼德霍格啃倒了世界樹雖然是起因,可爲了生存而瘋狂的殺戮卻是其他生靈自己選擇的……”

刻萊諾說到這裡不由得一聲長嘆,步凡望着對岸回想起戰場上的情景。爲了能夠生存下去,甚至不惜犧牲生命的瘋狂殺戮,多麼愚蠢又現實的選擇。步凡也發出一聲嘆息,問道:“那……那個毀滅的世界還有人活下來嗎?”

“應該有吧……”刻萊諾說着回頭望去,在遙遠條片的一線綠色中,似乎望到了世界樹的身影。半晌後,刻萊諾開口說道“從暗鴉獲得信息來看,那個世界的最南端,在毀滅前曾被分離出一部分,或許……”

刻萊諾表現的有些多愁善感,步凡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望着毒沼對岸那殘骸堆積而成的戰場,步凡彷彿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未來。或許屬於這個世界的“尼德霍格”,早就已經悄然存在於世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步美說着在步凡身旁坐下,遞來微縮口糧和一瓶水。步凡接過來送下肚去,讓後將餘下遞向刻萊諾。刻萊諾楞了一下接過,道了聲謝後說道:“那是黎和暗鴉那個世界的諺語吧,我從它們的記憶中找到了相同的內容。”

步凡毫不在意攤了攤手,不管這是屬於哪個世界的諺語,這其中闡述的道理絕對沒有錯。步凡想起不就前取回的記憶,前世的自己被賦予的那個任務,不正是“阻止世界再次毀滅”嗎。

至於爲什麼是“再次”,步凡就完全不清楚了,或許世界曾被毀滅過一次吧。說實話世界是否毀滅,與步凡的關係真的不大。但這世界上有那麼一些人,讓步凡在他短暫的十八年人生中,感受到了溫暖……

“喂,你們誰知道拯救世界的辦法?”步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腹中的飽脹感讓他有些犯困,又是一個大大哈欠過後,步凡有些犯困的說道:“有沒有那種簡單便捷的,拯救世界的方法?”

“有啊,讓世界自救不就行了。”

步美說出了一個很好笑的回答,她讓躺倒的步凡枕在她腿上,對步凡說道:“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嗎?世界其實也是一樣,世界本身不努力的話,你又能救得了世界幾次呢?”

步凡當然記得那些話,那是當年他與步美決定逃跑時,步凡對步美說的一番話。正是因爲當初步美自己的選擇,纔有了今時今日的步美。如果當年兩人沒有一起逃跑,可能他們都活不到今天。

“讓世界自救呀……我覺得這比拯救世界還難。”

步凡說着翻身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他甩手指向毒沼對岸,說道:“對岸那些異界生靈的下場,你難道不覺得有些神似嗎?想想異界入侵者登陸時,以及人類各國內鬥時的情景吧……”

順着步凡手指的方向望去,步美嘆了一聲閉口不言了。相比起對岸化作腐朽的異界生靈,這個世界的人簡直太幸福了,這個世界憑藉自己的意識在守護他們。

正是這個世界對人類的庇護,讓人們在面對異界入侵者的同時,仍舊有餘力進行了兩次世界範圍內的魔法大戰。任意一次魔法大戰的死亡人數,都遠超千年來人類抗擊異界入侵者死亡人數的總合。

“攘外必先安內,而外部壓力是內部團結最好的粘合劑。”

刻萊諾忽然開口了,步凡和步美都朝她投來目光,刻萊諾淡淡一笑說道:“尼德霍格是一張好牌,如果運用得當的話,得百利唯一害爾。”

“怎麼,你是想讓我去散佈戰火?而且還是特別高調的那種。”

步凡猛的坐起身來,刻萊諾笑而不語。刻萊諾的這個主意確實是百利一害,只是這百利是否抵得過一害目前仍是未知數。而步凡此時並不知道,他早就已經將戰火散佈出去了。

不久前,一位老者倒斃在嗹馬共管區廣場上,老者隨身的手機中投影出的影像,引起了共管區各方勢力的關注。那段影像拍攝於北部戰場,讓外界第一次見識到了真實的北部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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