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的事情嘛……那還真是不少。”書案後的龍羽說完掃了步凡一眼，見步凡仍舊一副“請示下”的模樣，哼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就比如說……二皇子妃暴斃一事，還有西南邊境上的那些戰俘。”
龍羽給了步凡兩個選擇，顯然是想要他二選一的意思。可是連皇帝陛下都感到棘手的事情，對於步凡來說只能是更加的棘手。不過真的非要二選一的話，步凡還是決定選擇去西南邊境的戰俘。
二皇子暴斃一事的水太深，不僅牽扯到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奪嫡之爭，一旦處置不當甚至還會有選班站隊的嫌疑。龍元之前給步凡的告誡，步凡現在算是明白龍元的好意了。
“陛下，屬下願意前往西南邊境爲陛下分憂。”
步凡想明白了利害關係，當即便是願意前往西南邊境。龍羽“哦”了一聲，雙眼打量着步凡說道：“爲什麼不選二皇子妃暴斃一事？要知道，這件事可是更讓我頭痛呢。”
陛下到底何意？
試探……是在試探我嗎？
步凡的大腦飛快的轉動，他一時間有點拿不準龍羽的態度。不過他倒是記得龍元的告誡，只要步凡能做到兩不相幫，那麼他自然就不會有任何的風險。
“陛下，邊患乃是國家大事，至於兩位皇子……那是您的家事。”
步凡當即上升了問題的高度，國家大事肯定要優先於皇帝的家事，所以步凡之前的選擇就完全沒問題了。龍羽對步凡的選擇似乎並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家事……也對。不過說倒老二和老三，我倒是有個問題要問你。”
“你覺得他們兩個將來誰會是個好皇帝？”
果然，龍羽還是提出了那個送命題，而偏偏步凡又不能選擇拒絕回答。由於有了之前和龍元的那番談話，所以步凡知道這個二選一的問題還有第三個答案。“請陛下恕我直言，我覺得兩位皇子都有可能，但他們都不可能。”
步凡的回答看似首鼠兩端，可實際上卻是說出第三種可能。如果二皇子或三皇子成了奪嫡最後的贏家，他們纔有可能是個好皇帝。可若是贏家是別人，他們就都沒有機會了。
“這麼說來你是更看好龍安了？”
龍羽說這話時笑盈盈的模樣，旁邊的侍官見了噤若寒蟬。步凡瞬間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說道：“依屬下個人之愚見，我覺得大皇子纔是最好的人選。”
四皇子怎麼說也步凡的表姐夫，所以他只好把鍋甩給大皇子了。步凡只當自己沒見過大皇子，也根本不知道他是這一代的龍守。反正眼下的這個情況，裝傻充愣纔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步凡說出大皇子之後，龍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其實對於龍羽來說，他何嘗不知道龍元是最好的人選。可是即爲龍守不爲皇族，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他也沒有辦法。
“看來你是打算兩不相幫了？”
龍羽似乎看穿了步凡的心思，可是步凡絕不可能點頭承認，他眼轉一轉計上心頭，說道：“並非如此，陛下讓我幫誰，我自然就會幫誰嘍。”
就剛剛的那一刻，步凡忽然福至心靈的想明白了。龍元真正給步凡的告誡，並不是要他兩不相幫，而是在暗示他向龍羽表忠心。畢竟無論是在任何時候，當朝的皇帝陛下都不希望權柄旁落。
果然，步凡明確的表明了態度之後，書案的龍羽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放下了手頭正在批閱的公文，隨後拿起一份報告朝遞了一下。一旁的侍官手疾眼快的接了過去，隨後將報告送到了步凡的面前。
龍羽讓步凡看的報告，是西南邊境最近呈遞上來的，呈遞報告的人正是步凡的姐姐步霆霓。步霆霓在報告中言明，孔雀王朝投降的數萬戰俘，如今儼然成了堪比幽魂一樣的禍害。
“陛下，能不能直接……”
步凡說着用手在脖子上橫了一下，龍羽眉頭一皺沒言語，步凡便知道這招怕是不行。可是任由他們再這樣繼續消耗西南邊境的物資，怕是連龍華帝國自己在西南邊境的軍隊都會失去戰鬥力。
“那能否將他們遣返回去？”
“不行，那些戰俘說了，他們一旦回國必然會受到軍法處置。”
“那……招降他們收爲己用？”
“也不行，那些戰俘還說了，他們一旦接受招降，他們的在國內的家人就會收到株連。”
“走又不走，降又不降，這些戰俘委實可惡。”步凡一連被龍羽否掉了兩個建議，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挫敗感。步凡思考了片刻後，說道：“我還就不信這些戰俘成了精了，既然我們不能動手，那就讓幽魂幫我們這個忙吧。”
西南邊境雖然了入侵的外敵，可是幽魂依舊沒能徹底根除。西南行省本就物資消耗巨大，如今還要供養數萬吃閒飯的帝**法師，這事不用想都知道划不來。
“陛下，屬下懇請您准許一人與屬下同去，有此人屬下保證必定儘快平定此事。”
步凡不可能真逼着數萬帝**法師去死，所以想要解決這個麻煩就必須將吳平帶去。龍羽聽了步凡的保證，忽然來了興致的問道：“哦，是什麼人有這麼大本事？你說說看，我也想認識認識他呢。”
“陛下，屬下說的這人乃是劉家的劉平。”
步凡立刻就報上了吳平的名字，龍羽先是有些詫異，隨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索性就讓你們兩個年輕人去鍛鍊鍛鍊好了。侍官，傳令到劉家……”
龍羽點手喚過侍官，當即交待了一番之後，並讓侍官去將吳平給帶來。侍官當即領命而去，眼看着就剩下自己和龍羽，步凡的心中立刻忐忑起來。
“對了，步凡，說起來我還有個事情要問你。”龍羽的手指敲打着書案，忽然朝步凡發問道：“你是怎麼看出六羨茶樓裡的夥計有問題的？”
步凡瞬間渾身一哆嗦，六羨茶樓果然有問題，而且還是有大問題。步凡早就懷疑那是一處暗樁，可沒想到居然居然是和龍羽有關。步凡忽然想起韓瑤曾說過，龍衛之中還有一支隱秘部隊，是專門負責情報收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