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領上是什麼”員工餐廳裡,聶珍坐在曉沫對面,發現她衣領上一抹微深的顏色,她伸手,想試試能不能抹去,卻不料曉沫一側身,然後用手拉緊了衣領,並將襯衣最上面的一顆鈕釦扣上。
“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聶珍喝着番茄湯。
戴曉沫有幾分尷尬,低頭吃飯,昨晚沒睡幾個小時,她的眼睛感覺倦極了:“菜都涼了,趕緊吃。”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從他身上惹來的酒味。而脖子上,擦了同事的遮瑕膏來遮掩“草莓印”,所以白色的衣領被染上了色。
用過餐,在員工餐廳門口,曉沫與聶珍說笑間遇見了剛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慕雲霆與何皓天。
聶珍還記得那次在露臺的事,她清楚的記得那餐具被摔碎的聲音,暗暗的,替曉沫捏了一把冷汗。
彼此間只有三五步的距離,曉沫迅速擡眸,目光在慕雲霆身上極快的掠過,當她的眸遇上他帶着只有她能發現的笑意時,心,醉了。
擦肩而過時,慕雲霆輕輕咳了一聲。而戴曉沫脣角卻抑不住的輕揚。心動的感覺,真好。
“剛剛咱們應該繞道走的,”聶珍拉拉曉沫的衣袖低聲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他會對你發飆。”上次曉沫的狠話,被慕雲霆聽見了,聶珍直到現在還在擔心。
戴曉沫俏皮的笑了:“你呀,想這麼多,累不累啊。”可轉眼,卻發現高挑靚麗的蘇琪正站在她們身後,她的笑容漸漸淡下來。
聶珍與蘇琪客氣的寒喧着,因之前曉沫的事,聶珍最近也漸漸疏遠了蘇琪。
“曉沫,你爸爸的病最近怎麼樣”蘇琪今天的打扮似乎清新了一些,沒再化極濃的妝,其實淡妝的她,挺耐看的。她的話語裡,聽不出太多的關切,有的,只是淡漠的平靜。
戴曉沫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她,甚至,在她面前,她連假裝的笑容也做不出來,她仍舊記得蘇琪那晚誣陷她時傷人的話語,關於背叛陷害,她是無法釋懷的。
“站在同學的立場,曉沫,我還是要提醒你,肺癌病人,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蘇琪的話帶着明顯的諷意與誇大:“你應該花更多的時間陪在戴伯伯身邊盡孝道,否則,你怎麼對得起他。”
戴曉沫冷冷的看着她:“誰不是父母生養的請你詛咒別人的時候想想自己的父母。”可潛意識裡,卻對“肺癌”兩個字突然覺得害怕。但她卻堅信自己所看到的戴大同檢驗報告上的字眼,他,不過是普通的肺炎而已。
蘇琪頭微微一偏,笑容溢滿面:“我是父母生養的,”她笑出了聲:“可你是誰生養的你不過是一個被母親拋棄的可憐鬼。”她惡毒的說:“聽說,你母親跟別的男人跑了”
啪。
戴曉沫漲紅了臉,猛的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蘇琪的臉上,瞬間火辣辣的起了手指印。
“你――”蘇琪半邊臉腫起來了,她咬着牙狠狠的看着戴曉沫,手則不客氣的揚了起來。
戴曉沫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捉住了蘇琪的手,她揚着臉說:“別自取其辱,當你侮辱別人的時候,難道不擔心有一天被別人侮辱嗎”如若不是現在被蘇琪逼急了,她是不屑於在背後談論蘇琪與韓默的事的,“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爲什麼事都可以瞞得住。”其實,她知道,她不說,也並非沒有人知道。
“我又沒拋夫棄女跟野男人跑了,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蘇琪狠狠的叫囂着,往日被韓默捧在手心,市場部的同事們都要讓她幾分,現在,隨着韓默的調離,她在市場部的處境一日不如一日,今天,她還被往日瞧不上眼的謝妍諷刺了幾句。而剛剛,她看見戴曉沫輕鬆微笑的時候,心底的妒忌讓她快要發狂。現在,她不甘示弱的揚起腳踢着曉沫的小腿:“戴曉沫,你還是管好自己吧,別突然有一天大了肚子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孩子
戴曉沫眸中帶着微怒瞪着蘇琪,有些事,卻像烙在小腹的傷痕一樣,永遠也抹除不了了。小腿與小腹同時傳來鑽心的疼痛。
眼看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聶珍趕緊拉着曉沫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