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別過去,有毒!”水淵及時拉住了水輕柔。
這個時候,水輕柔纔看到婢女傷口處涌出的黑血,也因爲如此,她擔心婢女會因爲中毒而神智不清,急忙問道:“快說,夫人怎麼了!”
“夫人,夫人回來的時候只是不停的抓,撓,而且,而且喊熱,還脫衣服,後來我們喂夫人喝了一點兒水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就突然發狂了,見人就抓,見人就咬!”婢女眼神驚恐的說道。
話音落,水淵和水輕柔都不由得怒目瞪着水輕嵐,是人都知道那會兒水明敏失常是因爲她,不過是情況不嚴重,加上有火雲烈在場,他們又沒有證據這才忍着沒吭聲,只是自己請大夫回來醫治,卻不料現在演變的這麼嚴重。
“看我幹什麼?我可是跟你們一直在一起。”水輕嵐翻了翻白眼,這對父女兩人不會以爲是她做的吧?
“哼,雖然沒證據,但是孃親的事情肯定跟你脫不了干係!”水輕柔收起了之前的笑容,面色猙獰的吼道。
水輕嵐剛想辯解,跪在地上的婢女突然伸手握住自己的脖子,一臉痛苦的看着水輕嵐,祈求道:“大小姐,救……命……”
現在婢女沾染了毒,向水輕嵐求救,無疑在告訴世人,毒是水輕嵐下的,只有她才能解。這下子連水輕嵐辯解的機會都直接抹殺掉了,她也一下子愣住了,竟然有人這般設計她!
“還說不是你做的?”水輕柔雙手握成拳,要不是水淵在旁邊沒有發話,她肯定就直接出手了。
知道辯解無用,水輕嵐索性已經放棄了辯解,更何況她沒有刻意解釋的習慣,冷冷的道:“有你在這質問我的時間你們不妨去請大夫想辦法救二夫人?”
“你!”水輕柔氣結,可是如果真的是水輕嵐下的毒,還只能靠她去解。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水淵開口了,道:“小嵐說的沒錯,柔兒你先去多找幾個大夫去看看明敏的情況,而小嵐,你暫時不能離開,在明敏的情況沒有確定下來之前你必須和我們一起在一起等着!”
水淵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濃濃的強制性意味,一族之主的威嚴盡顯。
左右看了看,水輕嵐發現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水淵已經加固了這裡的防衛,所以強行離去想必是有些困難了,加上她還要在水族待一段時間,也不適合現在就撕破臉皮。
“清者自清,我沒什麼好怕的。”水輕嵐淡淡的一笑,清冷的道,“與其在這裡等着,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二夫人?”
水族的大夫不可能醫治好二夫人,水輕嵐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相信水淵那個老狐狸也能看出來,所以現在這番話倒是正和水淵心意,想必這也是爲什麼他會用加固侍衛來威脅她不讓她離開的原因了。
果然接下來就聽到水淵接話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水輕嵐從來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不可能好心的無故去救自己的敵人,不過這水明敏中毒定是有人陷害到她身上,她要是不去看看,豈不是要辜負那背後之人的精心策劃?如是想着,水輕嵐也不拒絕,便跟着水淵後面一起去了,反正阿烈去探路了,她正好在這邊拖着水淵父女倆個。
沒一會兒,幾人便來到了水明敏的住處,還沒有進去,便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門口還東倒西歪的摔着幾個小廝和婢女,每一個人身上都是血跡斑斑,很是嚇人。
“娘!娘!”一看到這樣的場景,水輕柔便撒也不管,急衝衝的就要往裡跑。
這次水淵不僅沒有拉她,反而和她一起快步走了進去,進去的時候發現水明敏正抱着一個婢女的脖子吸血。
水輕柔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水明敏,水明敏擡起頭來看着闖進來的人羣,嘴上全是鮮血,看的水輕柔有些噁心,更多的是害怕,她的孃親怎麼變成這樣了!
“水輕嵐,你這個賤人,到底給我娘下了什麼毒藥?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水輕柔幾乎是吼出來的,以此來表示她對水輕嵐的控訴。
只是不管她怎麼擔心水明敏,卻並沒有看到她前進一步去靠近水明敏,可見水輕柔也不像表現出的那樣愛自己的孃親,想必更多的是在做給水淵看吧。
想到這,水輕嵐的嘴角不由得泛起濃濃的嘲諷,於是她只是悠哉悠哉的靠在門口,並不再隨着水淵父女兩進去一步,更不用說回答水輕柔的話了。
“去,將夫人綁起來!”水淵淡淡的看了水輕柔一眼,然後扭頭對身後的侍衛說道。
“不,爹爹,爲什麼要將娘綁起來?”水輕柔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淵,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水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道:“不把她綁起來,難道還要讓她繼續害人嗎?還不去找大夫來給夫人解毒!”
說道解毒的時候,水淵還特意看着水輕嵐,擺明了就是想讓她出手,說是找大夫,不如是說在變相的提醒水輕嵐趕緊出手。
只是水輕嵐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依然是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水淵,氣的水淵直吐血,但是他又不得不把戲演下去,至少在火雲烈在水族的時候,他沒有確切的證據定水輕嵐罪的時候,是不能對她動手的。
很快,大夫便被侍衛帶了過來,只是大夫一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就嚇得手腳發軟,哪裡還敢靠近。
“沒用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因爲水輕嵐的無動於衷惹怒了水淵,還是因爲自己手下這般無能的大夫讓他難堪而生氣。
“水輕嵐,你還不快點來幫我孃親解毒!愣着幹什麼!”水輕柔說着便要去抓水輕嵐的衣服,想要硬來。
只見水輕嵐衣角微動,輕飄飄的就躲過了水輕柔,水輕柔撲了一個空,還險些撞倒門上了。
“不自量力!”水輕嵐冷笑一聲,依然對眼前的一切無動於衷。
而被侍衛綁起來的水明敏掙扎的也越發厲害了,繩子幾乎要勒進肉裡了也沒有一點兒要放棄的意思,看着這一幕,水淵的眼神也微微的閃了閃,這麼多年的夫妻,說沒有感情也不完全。
“小嵐,如果在你的允許範圍內,還希望你能高擡貴手放過明敏,再怎麼說,她也是你二孃呀。”水淵一臉痛心的說道。
“呵呵,二孃?我連親孃都沒有見過,哪裡來的二孃?水族族長,你就不用這樣套近乎了。”水輕嵐一改初來之時的神情,不再敷衍的強裝笑容,而是恢復了她一向高冷的形象。
而水淵也是一驚,他這個十幾年來都默默無聞的女兒突然變得這麼深不可測。
還不待他多想,便再次聽到了水輕嵐開口道:“首先,這個女人變成這副模樣跟我沒關係,你們信不信都與我無關,再者,如果你們想求我救人,最好有一個求人的姿態!”
“水輕嵐,你不要太過分,我娘就是因爲你才變成這樣的,你必須負責,負全責!”水輕柔一臉恨意,大有水輕嵐如果不幫忙就不罷休的姿態。
見到水輕柔這般,水輕嵐直接翻了翻白眼,轉身便準備離開,看來她說的再多對這對父女都沒有用,也罷,既然別人不信,她也沒有必要在這裡自討沒趣,那個下毒的人她會去查,但是這個水明敏是死是活她可就不管了。
誰知就在水輕嵐一隻腳踏出門檻的時候,水淵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道:“我相信不是你下毒!”
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信,水族的大夫他是指望不上了,水輕嵐他其實也沒指望,他想的是水輕嵐去求火雲烈,讓火雲烈出手。
還好他沒直接說出來讓水輕嵐去求火雲烈,不然的話水輕嵐肯定直接扭頭就走。
“信與不信我不在乎,只是你求人總要有個求人的姿態吧?”水輕嵐回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淵。
阿烈說了,這次回來她不用忍着,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之前她念及以前水輕嵐對水族的感情,所以才一直沒有一回來就以勢欺人,不過看到這根本不知悔改的水族父女,她覺得沒必要了。
“你想要怎樣?”水淵制止了水輕柔繼續胡鬧,上前兩步眼也不眨的盯着水輕嵐,他要好好的看看水輕嵐到底是裝的這麼有氣勢,還是真的變了,從骨子裡變了。
經歷過兩世的水輕嵐又豈會害怕水淵的注視?對她來說,這根本就是小兒科,毫不猶豫的擡起眼眸,與水淵對視,數息之後,水淵竟然被水輕嵐這般犀利的眸子給看的有些心虛了。
“有什麼條件就說吧。”水淵有些不自然的收回目光,他竟然沒有膽量繼續與水輕嵐對視了。
“我要見我娘。”水輕嵐一字一句的說道。
聞言,水輕柔不由得嘲諷道:“你娘早就死了,相見她你也去死就行了,來這裡叫喚個什麼勁!”
水輕嵐眼神一凜,手一伸,直接抓住了水輕柔的脖子,殺意十足的道:“如果你不想變成你娘那樣,最好給我安靜點!”
她活了兩世,都渴望親情,所以將她當做親人的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是非凡的,而侮辱她的親人的人則不可饒恕!風蓮因爲想要殺小皓,所以被她毫不留情的殺了,而現在水輕柔敢這般對她的孃親不敬,她又豈會饒了水輕柔!
“小嵐,你放開柔兒,她只是擔心明敏,這才心急的得罪你。”水淵不慌不忙的上前,希望能勸水輕嵐放手,不過卻沒有絲毫自己動手分開二人的意思。
“心急?如果她再這樣下去,我可不敢保證在二夫人恢復正常之前不會殺了她!”水輕嵐冷哼一聲,將水輕柔丟了出去,撞在後面的櫃子上,吐出一口鮮血。
水淵沒有去扶水輕柔,瞪了她一眼,這纔開口問水輕嵐,道:“不過你孃親真的已經去世了,不知道小嵐究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