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簡單說來就是這些,下面說說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忌諱吧。”丁洋笑呵呵地說道。
老張微笑着說道:“洗耳恭聽。”李純原也更加認真地將耳朵起來,準備從丁洋嘴裡得到更加有用的情報。
“首先,要記住,你女兒不要隨意出門。”丁洋對老張說的第一條就讓李純原有些跳眉毛,這是什麼意思?
不用李純原發問,對玉玉極爲關心的老張就已經火冒三丈地質問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怎麼不能隨意出門?要知道她不過只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爲什麼要限制她的自由?”
丁洋苦笑一聲,無可奈何地說道:“要知道,在某些人眼裡,這是個很好的女人。”
“啪!”李純原捏碎了手裡不知何時凝出的冰塊,他終於明白了丁洋的意思,這個省城軍區的高層,有戀~童癖傾向的變態!老張也明白了,臉色頓時又是青又是紅,兩人都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居然要因爲一個變態而讓玉玉躲在家裡?
丁洋見兩人反應,也是苦笑:“只能希望兩位理解,這也是我的一片苦心。”
李純原不會愚蠢地上去抓住丁洋的脖子問那變態是誰,那就太容易被人懷疑了。稍稍冷靜了一下,李純原對丁洋說道:“還有呢?”
“什麼還有?”見李純原這麼鎮定,丁洋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李純原臉色一絲不變:“別的還有什麼忌諱?”
丁洋意外地打量了他兩眼,說道:“還有就是,如果出去,最好尊重每一個隊友,即使在軍區,你也不要得罪任何一個人,哪怕他是平民。因爲沒有人能永遠防備背後捅來的刀子。”
這種事情與其說是忌諱倒是不如說是勸告,看來所謂的上不了檯面的忌諱應該就是主要針對第一條來的。也就是說,丁洋想要告訴老張,有個戀~童癖威脅着他的女兒。然後呢?跟着他走才能保護周全,還是殺死那戀~童癖才能平安?哪個是丁洋的最終目的?
李純原又裝模作樣地聽了幾個所謂的忌諱,終於明白了丁洋的意圖。總之,那戀~童癖應該是真的存在,對玉玉也真的有危險,只是這丁洋卻也沒有再次挑撥,應該還是隻是前來傳達善意。初來乍到,李純原還分不清軍區的勢力範圍究竟是怎樣的情況,但是很顯然,丁洋和那位戀~童癖關係並不好。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真是受教了。”老張這傢伙露出了一個帥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文質彬彬地說道,與昨天簡直是天壤之別。
丁洋笑哈哈地,還是那副粗魯的模樣:“這有啥好謝的,咱們以後都是兄弟!上一次集體出擊已經過去五天了,算上今天還剩下五天又要集體出擊,我看張老弟身手了得,不如抓緊時間殺死五十個普通喪屍,然後免去集體出擊的事情也好。”
這是好意,老張自然要領情,連忙笑着表示感謝。丁洋這人雖然看上去粗枝大葉,但是也是有禮有節,說話之間爽朗直率,讓人心生好感,不愧是能當上異能組領導的人。
與他又寒暄片刻,丁洋起身告辭,李純原也不好一次全把心裡的問題問出來,便也打住不說。老張將丁洋送出門外,轉身回來將目光投向了李純原:“丁洋這人不錯,不過總感覺有些蹊蹺。”
李純原點頭:“除了必要的給我們講解,這人還是善意的,就是說起來玉玉的時候十分突兀,應該裡面有些內情。”老張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說,他騙了我們?”
“不,我感覺他並沒有在這上面欺騙我們,所以我們需要好好打聽一下。”李純原說起這個面沉如水,也不知打着什麼主意,老張張口欲說話,李純原卻又把話題轉向了他:“老張,五十個喪屍一起解決有點難,慢慢來,一天二十個總是沒有問題的。”
老張搖搖頭:“這麼麻煩,不如干脆用個陷阱殺個變異喪屍交差算完,又省事又輕鬆。”李純原見他這麼打算,也知道這樣最是輕鬆省事,畢竟就那大喪屍的戰鬥力,現在也不太可能對老張造成威脅。
“省城的環境我們還要再試探一下,你既然這麼打算,那也不急,過兩天再出發吧,也要做好準備。”李純原說完,老張也是點頭同意,畢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貿然出去,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商量完畢之後,李純原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把那變態的底細打聽清楚,伸手叫過來玉玉:“剛纔你也聽見了,以後不要出門亂跑,今天跟着老張在家,我出去一趟。”
玉玉撅起了嘴:“我不嘛,你肯定是嚇唬我,我要跟你出去!”
李純原神情嚴肅:“是真的,你要記住了。”玉玉見他對自己板着臉一臉認真,也不再撒嬌淘氣,似懂非懂地點頭答應了:“嗯,我記住了,不會亂跑的。”
李純原吩咐老張看好她,從屋子裡倒了小半袋糧食提在手中向外面走去。現在糧食應該算是最受歡迎的硬通貨了吧,沒有人會嫌糧食少。
走出院門,拐了幾次彎,李純原就到了昨天那條街上,換東西的依然不少,不過也沒多少勁頭,有的人吆喝的響亮,有的人有氣無力時不時喊上一嗓子,還有的人就這麼把東西擺在那裡,等着別人來問。
李純原走了一圈,換糧食的不少,可惜都是什麼沒用的事物。比如說一捆柴換一斤糧食,雖然省了不少功夫,其實根本沒必要。還有的人亂開價,開的價像是搗亂一樣。李純原時不時地停下腳步問問,他手裡的糧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因此都對他熱情非常。
“這罐頭怎麼賣的?”李純原有些驚訝地停在了一箇中年大漢地小攤面前,那小攤上居然擺出了一罐軍用紅燒豬肉罐頭。現如今肉食品珍貴無比,居然有人捨得拿出來換?
那中年大漢看了李純原一眼見他手裡提的不過一點糧食,立刻失去了興趣,懶洋洋地回答道:“五十斤糧食,不論大米小麥,和軍區的標準一樣。”
李純原見他這樣,反而來了興趣:“是給你自己換的?”
“怎麼?有意見?”那中年大漢毫不客氣地猛然反問,聲音粗壯雄渾,簡直像是個炸雷一樣。
這人如果有鬍子倒像是活脫脫一個張飛了,李純原卻是沒有被他的聲音驚住:“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對這罐頭眼饞的很,不知道能否降降價?”
那中年大漢斜眼看了看李純原手上的小袋子,不屑地說道:“就你這點糧食,頂多十斤,我再怎麼降價也不會賣給你。”李純原點頭:“我也是知道,我只是有些不懂,既然大哥當初選擇了罐頭,爲什麼又要賣掉?”
那中年大漢臉色一變:“小子,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對大哥家裡突然增加的人口感點興趣。”李純原面色不改,說的話卻讓那中年大漢坐立不安。
眼睛一轉,那中年大漢哈哈笑了起來:“老子討個婆娘也要讓你小子知道嗎?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快滾吧,否則老子非要擰斷你的脖子不可!”
李純原卻是笑了,這中年大漢也是巧了,否則怎麼會正好遇上能夠察言觀色的李純原?這中年大漢心中有事,關鍵就在那他家裡多出來的人口上面。而當李純原可能觸及到他的秘密的時候,這中年大漢只是出言哄騙威脅,並沒有真正殺人滅口的意思,這也讓李純原有些好感。
“大哥你這話可是說錯了,我是人不是球,不會滾的。”李純原臉色沉靜,靠近那中年大漢壓低了聲音,“其實我很好奇,究竟會是什麼人才會讓你這麼緊張?軍區人口向來自由,大哥你爲什麼要特意藏着掖着呢?”
那中年大漢看了看他,吸了一口氣,同樣壓低了聲音:“不要問了,把你的糧食給我,罐頭拿走,算我倒黴行不行?”
李純原面上表情不變,讓這中年大漢心裡惴惴難安,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李純原,只見面前這個板着死人臉的年輕人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心裡不免絕望:“這下真的糟了。”
“我只問你一些事情,你不告訴別人,我也不告訴別人你的秘密,如何?”李純原搖頭之後輕聲說道,聲音落進那中年大漢耳朵裡簡直成了仙音,連連點頭:“你問,你說,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回答你。”
“你是異能組的還是武術組的?”李純原問道。那中年大漢立刻又警覺起來:“你打聽這個做什麼?”隨即又想到自己把柄在這人手中,頹然點頭道:“我是武術組的。”
李純原點了點頭,坐到了他身邊,似乎也在和他一起擺攤的模樣,繼續低聲說道:“你見過幾次出去殺喪屍被暗算的事情?聽說過幾次?親身經歷過幾次?”
那中年大漢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說道:“聽說過五六次,親眼見過一次,親身經歷就是自己見過的那一次了,就被人暗算了,那人引來了大批喪屍,我們整個小隊都損失不少才勉強突圍,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現在距離喪屍爆發還不到兩個月,這中年大漢出去次數應該也不多,居然也遭到了一次暗算,再加上他聽到過的,也就是說出去其實被暗算的可能性極高,甚至根本就是無怨無仇地暗算。
這又不對了,據丁洋所說,根本就是有士兵隨時監視,哪裡會有這麼多暗算的事情?看起來丁洋說的也只是表面文章,內裡實質的東西還要再說別的。李純原繼續問道:“你們小隊實力不錯啊,居然能突圍而出,按說那統計數據的士兵也該在的······”
李純原只說到這裡,再說就太容易暴漏他其實什麼也不懂的底細了。那中年大漢卻也沒聽出來李純原實在故意勾他的話,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那些士兵只願意拿着望遠鏡從後面看,那裡會在乎這些?再說,你只要給他看了喪屍的頭顱和屍體,還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半天都消失在他面前,他都無所謂。”
“再有,一般都是組隊出去,士兵也就派上一兩個看着,偶爾有一兩個離隊的,他們還分手去看不成?”那中年大漢又說道。
李純原心內詫異:若是一人走到喪屍羣裡,殺了幾個喪屍回來,結果沒有任何證明,這便得不到任何東西嗎?這分明實在逼迫衆人要動手必須剿殺清理完畢,否則就有可能分毫都得不到!
心裡明白了這其中的過程,李純原對這冰冷殘酷的軍區又多了一分認識:即使是按照能力分配,也存在着不公平的現象。
問完這兩個問題,李純原終於要問到正題了,他依舊是打着擦邊球問道:“大哥,你該不會是在家裡藏了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不敢讓那人知道吧?”
那中年漢子身體微微一顫,聲音都有些變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是那種人。”
李純原見他反應有異,心內納悶:總不會真這麼巧,這人家裡真的藏着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不過李純原卻也不打算追究下去,即使真是這樣又如何?“你說那傢伙還要猖狂到什麼時候?現在小女孩都不敢出門了,總不能真讓孩子長大了纔出門吧?”李純原話題不明,一副很瞭解的模樣,正是打算這麼混水摸魚。
那中年大漢臉上露出忿恨地神色:“這傢伙早晚不得好死!要不是羅將軍護着他,這畜生早讓人千刀萬剮了!”羅將軍護着?這情報很不錯,看起來這裡面的故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羅將軍年事已高,看他能護到幾時。”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這一句話卻是說到了那中年大漢的心裡去,那大漢喜笑開顏:“你說的對極了,到時候就要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了!”眉頭一皺,那中年大漢又道:“怕就怕羅將軍把軍隊交給他,讓他繼承整個軍區,到時候我們可就苦了。”
李純原一怔:“這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那畜生可是羅將軍的親孫子,到時候來個家天下咱們誰能管得住?”那中年大漢說着又是憤憤不平,“現在都有軍人爲那畜生跑前跑後,殺人滅口了,以後就更不用說了!”
李純原渾身一震,這才明白其中的兇險。丁洋只怕和羅援朝有解不開的怨仇,否則也不會這種屈居人下的時候還要對羅援朝的孫子不懷好意。這羅援朝的孫子雖然是個人形畜生,但是卻有軍官效命,顯然也是有些氣候的。而羅援朝在孫子的事情中,至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居然也是縱容了。
這讓李純原對羅援朝的印象頓時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變化,梟雄依舊是梟雄,可惜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軟肋。這羅援朝的孫子明顯是羅援朝最大的軟肋,居然縱容這小子到這種地步,甚至有些搭上了自己的名聲,這羅援朝還真是當局者迷了。
那麼自己想好的策略恐怕就有些不太夠用了,先不說不可能輕易接近那羅援朝的孫子,只說接近了以後,會沒有什麼高手保護嗎?這根本讓人感覺無計可施了。不過這人肯定要殺,李純原已經對這個傢伙起了殺心,這麼噁心的人,不如徹底殺了的好。
醒過神來,李純原又對那中年大漢問道:“他叫什麼名字來着?”
“羅十八你都不知道?”那中年大漢對李純原說道,“十八歲以上的女人不要,做事情又像是土匪一樣,大家自然都叫他羅十八。”
李純原點頭:“這倒是沒有什麼不知道的,他的本名呢?”
“他的本名?似乎是叫做羅木,也是正好可以分爲‘十’和‘八’兩個字,你說這不是命裡註定的是個壞人嗎?”那中年大漢一時也沒想起來,仔細想了一下才說道。
李純原依舊那副模樣:“原來如此。大哥高姓大名?”
那中年大漢順口說道:“我姓唐,叫做唐墨染。”說完之後纔有些後悔,怎麼一衝動就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這個傢伙了?萬一他去告密那該怎麼辦?
李純原看了看這聲如雷霆的大漢,再想想那名字,嘴角有些發抽:“這名字,還真是別緻淡雅。”
那中年大漢索性放開了:“還有什麼要問的都問吧,反正現在我什麼都讓你知道了。”
“那麼現在,我們來說說你家裡增加的人口吧。”李純原神色如常地對着這叫做唐墨染的大漢說道。那大漢的臉色頓時變了,李純原淡淡地說道:“你沒的選擇。”
那大漢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好吧,我說。”
(十八蘿莉控,不解釋。墨染這個渣,表示也要他悲劇。)
(求紅票,收藏,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