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進入副本了？再說了，就算是需要消殺，他也該在督察局就跟我說了，你可別瞎說！”
裴墨的反應還是很迅速的，即便他在督察局時，剛一見到方圓，就基本上算是告訴了方圓自己進入過副本。
雖然從副本存活下來的絕大多數人都是他的人。
但這並不妨礙別人知道這個副本的性質。
無他，因爲即便是非玩家或是未被選中的玩家，腦子裡都會有遊戲對副本的介紹。
在不確定的時間裡，保證自己不被某一刻突然再次回來的朋友感染，也是學校會重點講解的課程之一。
見裴墨這樣一番表現，裴永元用“看吧，這就是他不跟你說的原因”的眼神默默盯着他。
這樣平淡的眼神，反倒讓想繼續演戲的裴墨感到無所適從的尷尬。
老頭子就是不懂表演的藝術，嘖！
“行吧，你安排就行了。”
跟老頭子沒什麼好逗趣的，屁股底下的座駕隨着開路的摩托車駛離督察局。
裴墨在腦海裡通知一直等在外面的索菲婭一聲，讓她繼續隱身跟着。
當時裴墨一直留在督察局讓索菲婭極爲緊張。
陌生的地方會給人帶來不安的感覺。
而更不安的是，作爲主宰的裴墨的安全竟然無法被自己保全。
這對索菲婭來說簡直就是精神上的酷刑。
若不是裴墨一直在腦海裡跟索菲婭聊天舒緩她的情緒，裴墨有理由相信索菲婭真的有可能衝冠一怒將督察局挑個對穿。
然後被督察局副局長方圓幹趴下。
別看方圓只是個大腹便便、喜歡逛窯子的中年男人。
但是作爲很早就進入過副本的人來說，打索菲婭倒算不上難。
若是加上裴墨，嘿，那就更好打了！
裴墨打開車載電視，電視里正好在報道這一次副本遊戲人數死亡情況。
現在各地統計，找到的全是已經在副本中死亡的人。
根據專家取樣調查，生物細胞樣本中含有最初級的喪屍病毒。
還好只是最初級。
十數年的不知道多少次的實踐與演習，讓他們對於解決這樣的情況極爲得心應手。
消毒殺菌，隔離人羣，統計調查接觸過的人數，全部再次接種喪屍疫苗。
一切都井井有條，若是死了的人還能站起來投入這井井有條中，那多是一件美事。
當然，這樣造成的結果可能更容易偏向驚嚇。
經過調查，這次事件的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了50，一半的死亡率，算是極高的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還有更多的屍體沒有在第一時間被發現。
這樣死掉的人需要等屍體發臭，膨脹出巨人觀，有的會爆炸，蛆蟲在身體上生長了好幾輪，纔會被發現。
當然，這次的屍體大概是不會出現巨人觀現象了，因爲裴墨知道絕大多數都已經成爲變異獸的糞便。
已經有成功活下來的普通人主動加入官方，被工會抓到的人在此次空前的少。
工會派出來找人的蒼蠅像是聞着糞臭味遊離在無數地方，挖掘活下來人的價值。
倖存者都是裴墨的人，所以這些事情當然也是裴墨的安排。
有些人距離裴墨太遠，接觸不到，或是沒什麼用（有個美滿的家庭），裴墨會讓他們回到自己的生活。
反正相關的記憶已經被控腦蟲從他們的腦子裡刪除，沒用的人，早早丟掉還是最好。
裴墨就是這樣一個溫柔到極致，值得所有人跪拜祈福的男人。
“我真是個大善人。”
裴永元有些詫異地回頭，以爲裴墨喝醉了。
但裴墨雖然喝了酒，但是看着電視的眼神平淡而略帶點裝出來的呆滯，一時之間裴永元無法看出來裴墨是真傻還是假傻。
喝了半瓶威士忌，裴墨舒緩地躺在沙發上。
珍貴的控腦蟲需要用來控制更有價值的人，而不是在廢物身上浪費資源。
這纔是裴墨的真實想法。
控腦蟲會在宿主安全之後，找機會郵寄到蘭石市，或是其他已經有傀儡駐紮的城市。
一兩隻控腦蟲的損耗，在裴墨的接受範圍。
還有一些進入過副本次數更多的，能力更加出衆的暫時留着。
他們都有自己的歸屬，或是工會，或是官方。
可以藉助他們，控制他們背後的工會勢力。
這纔是最有價值的事情。
他從不坐以待斃，即便躺在車上，也一刻不停地思索今後的走向。
國華酒店這個自己培養出來既是朋友又是敵人的存在，就是他給自己找的第一個目標。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第一個樂子。
看片可以讓人感受到短暫的刺激，而做這樣的事情則會讓裴墨長久地沉浸在刺激當中。
裴墨對這種刺激相當中意。
與人鬥其樂無窮，與天鬥其樂也無窮。
反正就是樂無窮。
這比起什麼上學可有趣多了。
在遠離督察局，家裡的人沒有發現有人跟着之後，車隊在裴墨的授意下拐入了一個昏暗的小巷子。
如今這樣的小巷子十分的多。
這些區域被城市規劃改爲其他建築，原住民被搬走到別的地方。
雖說有官方式微的說法，那只是相對其中一些強大工會而言。
混亂過後，是強權機構實力影響力最爲鼎盛的時期。
普通人嘛，在什麼時候都只是沒什麼反抗力的牛馬。
在絕對的暴力被執法者擁有的時候，他們的反抗力降到最低。
牧天下的說法，就是將普通人當成牛羊的。
牛羊嘛，怎麼幹得過武器發達的人呢？
裴墨豪華的車子在空無一人的小巷子中停下來，摩托車上下來的保鏢立刻在四周警戒。
豪華的車門打開，裴墨走下來找了個乾淨些的牆壁尿上去。
抖一下，然後再回到車裡。
一切都正常。
雖然光天化日之下隨地大小便是極爲沒有素質的表現。
但這既然是裴墨所做，那肯定有他重要的理由。
重新回到車上，裴墨看了看旁邊的空間。
在他的視線中，空氣稍稍扭曲，一團紫色窈窕的身影就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
“少爺，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雖然裴墨貴爲裴氏生物科技集團的大少爺，但是大少爺不是應該更加註重素質嗎？
自己在裴墨小時候明明教過他這最簡單的問題！
“如果你在計較要不要講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講了，不然你也不高興，我更不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