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眉鼠眼男顯然很瞭解這個胡不開,衝屋子內揮了揮手,身後兩個壯漢大踏步上前,從衣服堆裡一把就把胡不開揪了出來,就要拖走。
楚河幾人面面相覷,不是打一頓嗎?如果他欠債不還,人家打一頓也是天經地義,自己幾人沒有資格阻攔,但是看樣子這是要拖走,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等等!你們帶他去哪?”
賊眉鼠眼男回頭看看說話的楚河,撇了撇小鬍子,戲謔道:
“怎麼,你還想陪他去?”
“他接了我的生意,正在幫我找人。”
楚河毫不掩飾自己要保住這人,畢竟這可能是自己找到母親的唯一線索。
“哦吼吼,那你可有的等了,上了血擂臺,他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賊眉鼠眼男猥瑣一笑,就要帶人離開。
“血擂臺!”
徐美驚呼一聲,趙虎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兩人都看向楚河,一臉焦急。
“什麼血擂臺?”
“血擂臺是地下城的一個娛樂項目,是一場無規則的摔跤格鬥,基本上是一生一死的局面,除了那些敢上臺的少數強者,還有很多人,是可以通過花錢,買別人上臺,這種時候大多數就是玩樂性,一般花錢買的人上臺都會死的非常非常慘,因爲那樣纔有觀賞性。”
“但是,要買別人上臺,要花的錢太多了,而且要承擔相應後果,如果買上臺的人贏了,那出錢的這個人要在下一場上臺。”
這麼殘忍?
“可以不可以替他上場?”
楚河有點慌了,胡不開如果上場被玩死,那就別想找人了。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血擂臺不能代打。”
“那胡不開的身手怎麼樣,能活下來嗎?”
“必死無疑……”
“救人!”
趁着賊眉鼠眼男還沒拉着慘嚎不斷的胡不開走遠,楚河幾人低聲商量了幾句,氣勢洶洶就直接衝賊眉鼠眼男等人追了上來。
聽到身後咚咚的腳步聲,賊眉鼠眼男小眼睛微眯了起來,命令幾個大漢轉身迎敵,看來有人想搶人。
刀四衝在最前面,也不上手打,雙手左右一扒拉,兩大漢登時登登登倒退幾步撞進了人羣中,關小羽也是鑽進幾人堆裡把兩個大漢踹了出去,撞到過路的蠻存者無數,場面一時間大亂。
果然,這賊眉鼠眼男不是一個人,很快,人羣內部衝出來一隊人馬,氣勢洶洶足有二三十個,衝着混亂的地方衝了過來。
張瑩眼尖,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隨後一把抓住身邊的楚河,撒腿就跑,其他的人也是瞬間作鳥獸散,根本也無從追起,反應過來的大漢們紛紛要追出去,賊眉鼠眼男一伸手。
“別追了,先把胡不開壓過去再說!瑪德一羣神經病。”
打了半天,胡不開早就倒在旁邊,沒人管,正蜷縮在地上鬼哭狼嚎,一羣人拉起胡不開,排開衆人向着血擂臺方向走去。
不遠處,張瑩白桃等人聚集到了一處,圍着一臉懵逼的“楚河”。
“一會別出聲,不然把你丟進血擂臺。”
一聽血擂臺,“楚河”打了個冷戰,現在纔剛明白過來,自己現在的臉是剛纔和自己說話的那個大佬,而那個大佬,是替自己被抓上了血擂臺……還有人有這樣的癖好麼……
一行人融入了擁擠的人羣,接近了血擂臺。
所謂的血擂臺,就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子,一個滿是鏽跡,鮮血淋漓的鐵籠子,張瑩等人離着很遠似乎都能聞到那上面濃重的血腥味,在那鐵籠子兩米多高的頂部,還有籠子邊緣上,遍佈着很多鐵尖樁,雖然不如尖刺那樣鋒利,但是不難想象,人撞在上面是什麼感覺。
籠子內,此時正有兩個人,在進行一場貓和老鼠的遊戲,一個無比粗壯的野獸般的光頭壯漢,身高接近兩米,猶如一座肌肉隆起的小山,赤 裸的上身有無數紅色的爪印,但男子邪笑着看着眼前一幕,饒有興趣。
籠子邊緣,一個瘦矮男子,上躥下跳,渾身鮮血,面部已經幾乎看不出本來的樣貌,哭喊着,嚎叫着,想要奪路而逃,只可惜,血擂臺是全封閉的。
籠子外,是無數瘋狂喊叫,拼命敲打着籠子的瘋狂的人們,每當痩矮男子的手腳落在籠子邊緣,總會被籠子外的人們,用最無情的刀和棍棒打回去,男子的手指腳趾幾乎已經是鮮血淋漓,其中幾個根本已經耷拉了下來,但還是忍痛,拼命的逃着。
他知道,他一旦停下,等待他的是什麼。
嘭!
突然,壯漢看準機會一把抓住痩矮男子的腳踝,痩矮男子驚恐的尖叫一聲,用僅能用上力氣的兩根手指,反身扣向壯漢的臉上,速度之快根本不容壯漢反應,尖銳的指甲已經順着眼角,將壯漢眉骨上方的皮膚撕開了一條大口子,如果不是壯漢稍稍低頭,眼睛已經被摳出來了。
激怒!
壯漢爆吼一聲,攥着腳踝的手發出嘎巴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手臂上青筋爆炸,幾乎是用盡全身力量,將痩矮男子掄向了籠子邊緣的尖樁,大片鮮血幾乎是潑灑向了籠子外觀戰的人羣。
“啊!~~~”
“摔死他!殺了他!!!”
“撕碎他!”
“把他的頭拔下來!!”
一場血雨澆到頭上,讓人羣徹底嗜血的瘋狂了起來,他們眼睛佈滿血絲,嘶聲吼叫着,恨不得把眼睛瞪出來。
接下來的一幕,簡直是不堪入目,痩矮男子也是變異者,這種情況下不是想暈就能暈過去的,所以只能清醒的,接受接下來的酷刑。
痛徹心扉的慘叫,無比絕望的悲鳴,一切的一切都開始讓周圍的氣氛越來越興奮,人羣越來越沸騰。
人羣外,白桃張瑩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你看到那個壯漢的等級了嗎?”
“五級。”
“天吶,我們不能讓他上去。”
“可是沒其他辦法,關小羽和刀四身材都不合適,變身成胡不開都會穿幫。”
一旁的刀四嘆道:
“就這陣勢,恐怕現在就是讓我倆上去,他也不能幹吶。”